此时,身后蓦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阁下是谁?你怎会只身来此?”
杨羿心下一惊,转身一看正是心贤大师。
杨羿强作镇定,将姓名“杨羿”两字各去一半,答道:“心贤大师好,在下名唤易羽,是弓箭师父请我直接来找您的。”
听对方说明来意后,心贤道:“原来如此,看来我龙虎堂又将增添一名弓箭好手。”杨羿接口道:“一切仰赖圣神麒麟赐福,在下必当惩奸除恶,永随圣神!”心贤点点头,“好极,你随我来吧!”
杨羿跟随着心贤,两人来到正气厅禀明心宇方丈,心宇方丈向两人道:“若真有人能青出于蓝,那自然是神教之福、百姓之祉,心贤你向来擅使长枪,而这位易师弟擅长射术,我看这样好了,不如你们二人比试两场,第一场较量射术,第二场比试枪法,由我评判作证,胜者即为正武厅厅主。”杨羿、心贤闻言双双称是。
三人来到厅外空地,心宇方丈命人备妥兵器,同时于百步之外竖起两坐标靶,杨羿、心贤各自背弓就位,相互打了个揖,比试开始。
心贤看向立于正前方的木头标靶,他率先出手,瞄准靶心,“咻”的一声,一支羽箭飞纵而去,正中靶心,心贤当场松了一口气,脸露微笑。
“易兄弟,该你了。”
杨羿心想:“这位法号心贤之人不愧为正武厅厅主,弓箭非其所长,他却仍能一箭即中红心,实属难得。”
杨羿自衣裳撕下一条长布,用以蒙住双眼,再从箭袋中一次抽出三支羽箭,眨眼间,却见三支箭飕飕飞出,皆射中靶心。
心贤见状赞叹:“阁下神射之术,在下甘拜下风。”心宇方丈同时点头,心想:“这小子果真不简单!”
第二场比试,两人改持长枪对决,心贤长枪在手如鱼得水,耍了几个花式,摆妥姿势,道:“易兄弟小心了。”
杨羿接过长枪,见长枪头如箭,身如棍,他虽不懂枪法,但心想各家兵器之使用总有理可循,当下小心翼翼地接招。
心贤自知第一场已败,面对第二场比试更是势在必得,非赢不可。他手中长枪迅速直刺,朝杨羿胸前攻去,杨羿赶紧右拿一挡,以棍身化去此击,然而心贤刺击不只有一着,枪头朝着杨羿的肩、面、喉接连袭来。
见对方来势汹汹,杨羿沉着应对,在拦挡之中趁机寻找对方破绽。
心贤手中长枪虽不断遭杨羿阻挡,却是不退反进,攻势更猛,他料想杨羿对长枪这兵器定不熟稔,因此打算先攻为上,抢得先机。
这回合,心贤又一枪刺来,杨羿看准方向,隔开来器后顺势移到心贤后方还击,心贤见状,连忙祭出一记回马枪。
“这位易兄弟果真非泛泛之辈!”
心贤见杨羿总能在紧要关头挡下自己的攻势,当下长枪横扫,随后架格棍身并予以施力,打算挑去杨羿手中的长枪,只是他试了几次,发现杨羿手劲甚强,非但难以挑离,自己手中长枪反而差点被震脱手,心贤一时惊讶不已,攻势稍缓。
杨羿、凌剑两人从小在凌与天的督促下,每天皆须修习云罡内功,所谓云罡内功是将自身内力运化自如,有如天上的云一般可游移聚散,有云罡内功为根基,心贤想挑走他手中长枪自是不易。
几招过后,杨羿明白心贤之用意,心想:“既然你这么想挑走我手中长枪,那我就顺你之意吧。”
心贤再一次攻挑,杨羿索性双手一松,手中长枪因此脱离,在空中翻转数圈,心贤大喜,心想:“现下没了兵器,看你如何再挡我攻势?”心贤凝神贯气,长枪直指杨羿身上要害。
杨羿习射已久,眼力甚好,看准了时机,向上一跃,一把抓住枪身,自空中向下扑刺,如飞龙铺天盖地挟势而来,迅猛无比,心贤没料到对方出此一招,当下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杨羿不想伤害对方,因此刻意刺偏方向,心贤举起长枪欲挡,却是误判情势,扑了个空,此时杨羿忽然一个急转翻身,双足稳稳落地,手中长枪仍在,并未掉落。
心宇方丈出声道:“两位不必再比了,比试到此为止,第二回由易羽胜出。”
心贤知杨羿手下留情,自己才能毫发无伤,当下亦拱手认输。
“从现在起,由易羽担任正武厅厅主一职,法号心羽,负责监督、训练教徒,若发现任何武学奇才,或有特殊状况须立即禀报予我知情,至于心贤则先回归担任长枪师父。”
杨羿、心贤双双应是,心宇方丈连忙召集众人宣布此事,教众们得知消息后个个心生羡慕,打算更加勤练武艺,盼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心羽一样在教中担任要职。
自从杨羿担任正武厅厅主一职后,行动不再受限,可光明正大四处探视众人练武情形。
这天,他绕视了半数练武场,却仍未发现余子进的身影,见天色已暗,只得暂时回房歇息,打算明日再寻。
翌日,杨羿步出厢房,继续巡视工作。走到子午轩右侧,那里是一大片花园,花园周遭以竹篱围了起来,不让人随意靠近。
他探头朝内一看,发现奇怪的是,通常花园里的花卉总是奼紫嫣红、五彩缤纷的景象,而眼前却分别种满了青、黄、赤、白、黑五色之花,显得有些异常。
“种了这些色彩奇异的花,不知龙虎堂又要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生怕这些花有毒,杨羿不予久留,他继续探访众人,最终在习斧场地中,发现了余子进的身影。
斧头师父上前,客气地问:“心羽厅主,请问您来此有何贵干?”
杨羿脑袋一转,说道:“方才我寻视众人练习情形,发觉大伙儿用心练武,实属难得,既然我已接掌正武厅厅主一职,就得背负起责任,想办法增进众人的武艺才是。除了平日练武之外,我认为轻功亦是不容忽视,我将找机会向大伙儿传授轻功技巧,好让教众们的武艺能更上层楼。”斧头师父道:“厅主您说得极是。”
杨羿顿了顿,续道:“你们平常教导教众们习武着实辛苦了,帮我知会所有师父们,明后两天你们暂且休息,由我亲自教导教众们轻功即可。”
“多谢厅主您的体谅,厅主您愿意亲自教授,这可是大伙儿的福气。”
杨羿点头离去,静待黑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