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还没有发现的是:离他们不远的山腰的草丛间,有几双一直盯着他们的眼睛......
几双还泛着紫光的眼睛,在一丛绿茵茵中,甚是瘆人......
..................
“先去哪?”
“再去一次王陆祥的老宅,我就不信他的卧间里没有一点悬疑之处!”:
何楚凡和倚云寂仍旧走在昨天的那个小道上。
天还光亮的时候,这里果然又是另外一道“风景”:
红瓦白墙外,互相串门的女人的闲谈谁都没有听懂,她们脚边有的还绕着一个或是两个的小孩,小孩们疯狂的扯着母亲的衣裙边子,却得不来母亲的一个目光;或是几个小老头,在挥挥手告别彼此后,将一口憋了很久的痰用很大的声音吐出来,随意的粘到邻家的墙上,一走了之........
这巷子,有时真像一个腐败的小社会,王陆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免受到影响。
在这之间的倚云寂和何楚凡,恨不得长着飞毛腿,一下子越过这肮脏又龌龊的角角落落......
王陆祥的宅子,仍旧还是陈旧的模样,在这些表面上干净的红瓦白墙中,还是显得略有些格格不入...
推开门时,并没有了那么多的灰尘了,院子还是昨晚上见到的样子,一点没变,只是后院,那原本一直流水潺潺的池子,变得寂静了。
王陆祥的卧间,有着一副檀木门,木门上挂着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锁,正是像王陆祥饱经风霜,还挂上罪名的半生...
“这铁锁可不是一般的锁子,况且还生锈了...我们总不能把人家门卸了进去吧...”
何楚凡瞅着这个饱经风霜的铁锁,倒是发了愁了,可他并没有注意到倚云寂看着那把锁子自信的眼神.....
“你看,你又小看我了吧?!老娘我这么好学,什么技能没有,撬锁我还是会的。”
倚云寂挑挑眉,从自己盘着的头发中,取出一个细细的铁圈,把它甪直,嘬着嘴,小心翼翼的从锁孔里伸进去...
何楚凡看倚云寂捣鼓了半天还没撬开,以为她就是乱显摆,毕竟这生了锈的锁子可不好开: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嘛?要不我去拿钱去勾一个撬锁师傅.....”
还没等何楚凡把话说利索,‘匡’的一声,倚云寂已经得意的甩着那把被她战败的铁锁,笑吟吟的瞅着何楚凡:
“大凡,我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最不能小瞧的人就是老娘我!”
何楚凡看她已经把锁的问题解决了,便不再说话了,伸手把倚云寂推了进去...
房间里面是不出意外的豪华,尽管大部分家具已经被尘土盖的严严实实,但是还是遮不住这儿曾经的辉煌。
“有钱人我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门外面还比普通人家凄凉,但是里面又装饰的像天堂...”
倚云寂毫不顾忌的在这她眼中的“天堂”转悠着,顺手捞起一个青花瓷瓶子,以平常的习惯甩了甩,
“唉唉唉,倚娘娘,您快放下吧!那一个瓶子都可以买十个你们家的庄子了!”
倚云寂一听,便两眼放光,反而把这瓶子抱得紧了,
“大凡凡~~,你说,这个瓶子这么金贵,我帮你办案,又没有俸禄,要不,你就悄悄让我把这个瓶子带回去吧,嗯?”
倚云寂在何楚凡面前俏皮的咧着嘴,想把这个瓶子据为己有,但何楚凡是官家人,自然是不得理,
“我劝你还是放回去,别在这‘王大人’的房间里贪小便宜了,再穷也不能像这王陆祥一样,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何楚凡说完便自顾自的去找线索了,倚云寂撅撅嘴,看何楚凡不大高兴了,就悄咪咪的放了回去。
之后,就成了倚云寂的口是心非,为自己赚面子的时候了:
“我倚云寂为人一向磊落正直,当然不会眼屈那点小便宜~”
(落尘:“呵!为人磊落!正直?”)
...............
倚云寂在这屋子里转转,随手各处摸了摸,只见得满手的灰尘,却也没什么发现...
“这间屋子除了豪华了些,其他的都只有灰尘,倒是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倚娘娘,过来!”
何楚凡无意间走到王陆祥的卧床边上,本想着这卧床这么干净宽敞,并没有什么可见的线索,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了:
“你说,这屋里到处都积满了灰尘,这张床,为何如此干净...”
整个屋子最诡异的地方怕就只有这张床了。其他地方和平常的大官的作风一样:该豪华就豪华,该有的古董他也有...
现如今,这里到处都积满灰尘,像是在替王陆祥掩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这张干净的出奇的床立在中央,略显的高傲...
“看!一封信吗?”
倚云寂站在这床前,若有所思。忽然打了一激灵,她眼疾手快,从枕头底下拽出来一个牛皮信封......
“祥哥哥,我仍旧在边江畔,蒙雾中央,等你!”
何楚凡拆开信来,竟然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咦咦咦!你快打住!谁这么恶心,那王陆祥都是四十几的人了,还祥哥...”
倚云寂一读起这恶心的称呼,就免不了全身发麻.....
(落尘:“呵,叫一个四十几的人‘哥哥’,那倒像是你的作风...”)
一个身影从门外闪过,转瞬即逝间,就不见了踪迹,但是还是没能逃得过倚云寂的眼睛,
“谁!......”
倚云寂警惕的看向四周,何楚凡也悄悄的伸出了他那把以备不时之用的银刀。
又是那个身影,这次反而从他俩的身后闪过,倚云寂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感觉是昨晚的那位红衣斗篷女子,但是现在她行动自如,速度极其之快!恐怕...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先撤?”
倚云寂虽说是用了疑问的语气,但是已经一个人从地上随便拽了根棍子,小心翼翼的往门外挪步..
(落尘:“怂...”)
何楚凡没办法,现在,只好跟着倚云寂先撤了。
...............
出了庭院后,他俩是一路狂奔,根本就没顾得上回头,也不知道那位神秘人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追他们...
“哎吆外!停停停!老娘跑不动了,她爱来就来吧,大不了就跟她拼了!”
倚云寂毕竟是个女子,运动能力有限,何楚凡还没感觉到累,倚云寂就已经跑的不行了,
“倚娘娘,她根本就没追上来...”
听到这句话,倚云寂放心的坐在大街道上,大口的喘着气儿,还不忘拍拍她那双快跑抽筋的腿...
(落尘:“颠死我了,又来一次?!真搞不懂她出来查案,一直带上我干什么...”)
何楚凡蹲在倚云寂旁边,一边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掏出来刚刚逃走时顺手带出来的信,
“大凡,真行啊!还是你细心...”
倚云寂见何楚凡把信带出来了,心也就落地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信,如此关键。为此差点还丢了命,要是再丢了这线索,那他俩今晚就白忙活了...
“这封信恐怕就是王陆祥的小情人的笔作了...”,何楚凡推断。
“嘿呦,不错啊,有进步!”
倚云寂拍拍何楚凡的肩膀,
“你说的我觉得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信上的边江可是江南的一大美景啊...经常有乘小舟游湖的美女,加上江面常在的朦朦胧胧的雾,那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倚云寂说起江南,就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还顺带着舔了舔嘴唇..
(落尘:“跑偏了......”)
“你这些都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
“什么乱七八糟,我这都是听先生说的,我们先生是江南人...”
倚云寂说起她的先生,那是满脸自豪:念私塾一年来,她最喜欢的就是先生了,不仅是因为先生讲书生动有趣,一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那位先生遗传他娘的基因太多,因此长相极其俊美...
倚云寂正自我陶醉时,耳边又响起了令她恶心的声音:
“姑娘啊,又见面了...”
倚云寂不由得睁开眼睛,果然,又是魔界的那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