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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天还未亮,大龙凤酒楼的主人房内,秦风从床上缓缓的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没想到这青笋酒,入口不辣后劲还挺大,到现在头还是晕晕的。

“没有肥猫喵喵两声,还真有些不习惯。”平日里觉得烦,现在秦风倒有点想念那只整天凌晨五点叫春的肥猫。

秦风顺手打开手机,扫过时间,凌晨五点整,看来自己是没有睡懒觉的命了,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把手机闹铃调到五点钟,铃声设置成平日里录得肥猫悠长的喵叫,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门,秦风径直向酒楼外走去,计划今天去泥驼村采购些生活必须物资,米面菜蔬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两床崭新的被褥。

“东家,您醒了,厨房的饭菜还没有备好,要不您去外面溜达两圈,我让他们加紧准备,等您回来就好了。”

有人,秦风有些诧异,警觉的回过头,看见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身着长袍,一只亮瞎人眼的大扳指在划拉着算盘。

中年人面若春风的望着秦风,脸上仿佛一朵菊花盛开。笑得灿烂的让秦风有些不真实,有些猥琐。

方才刚醒,迷迷糊糊的没有注意,秦风再细打量酒楼一楼大厅,不敢相信的再三揉着眼睛,有鬼了。昨天那个破破烂烂的酒楼不见了,酒楼大厅整洁的一尘不染,装饰物也是颇为考究的旧式古董,一看就值老鼻子钱的那种,更何况柜台后,还有一位,绫罗长袍,贵气逼人的掌柜的。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秦风有些受到惊吓,连连后退。后退的有些快,一个踉跄摔到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盯着这个中年人。

“东家刚来,一切还不习惯,慢慢就好了。你可以叫我乌叔,你那个二大爷秦仁烈也一直这样叫我。”乌叔走向秦风。

“东家还不熟悉,我带你参观参观。”秦风也不知怎的站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就跟在乌叔的身后。

“大龙凤酒楼年头久了,久到我都不记不得有多少年了,不过东家一直姓秦,也只会姓秦,你二大爷,就是小烈,上次出去也没能回来,还好这小子做事有交代,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没主人期间,大龙凤酒楼会陷入沉寂,不论是酒楼,还是房客,主人来了,酒楼一切都会活过来,包括我。”

“大龙凤酒楼人字号房有客房72间,现在入住的房客69人,往常每个周期上缴的房费是6900晶,大龙凤酒楼维持现有存在需要消耗5000晶,结余2000晶,不过小烈花销大手大脚,现在账面上余的不足300晶。”

“现在时间尚早,稍等片刻,就会有房客出来了,到时间再介绍你们认识。”

乌叔回头看了一眼秦风,“不好意思,忘了,还在离魂状态。”挥了挥衣袖,秦风才感觉不再飘在空中,有了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以往的主人,头一次都是大喊大叫,好不烦人,只好让魂魄跟在你们身后,安安静静的听完我的讲解。”

“乌叔。”秦风试探性的叫了声,“大龙凤酒楼的东家,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我这个人有些猥琐,还带点傻,一定不适合我,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个所谓的乌叔泄露的信息不多,而且很多秦风听都听不懂,比如那个晶是什么东东,他现在心中有很多疑惑,不过,只有一点,他就没有了解下去的欲望,二大爷秦仁烈有次出去就没能回来,后山就立了他的墓碑。酒楼东家,不见得是什么好差事,危机重重呀。

“东家,为什么要走,咱们大龙凤酒楼别的不说,外面好多人打破头抢着入住当房客呢,十个有八个来了就不想走,撵都撵不走的那种。”乌叔看秦风神情坚决,不听劝,说到,“房客还有离开的可能,东家想走,就只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秦风急不可耐的提问。

“死了就离开了,不过也不算离开,死了后山会多一块碑。”乌叔恨铁不成钢,大龙凤酒楼东家,那个不是震烁寰宇的人物,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怂。

好像小烈刚来也是这么怂,乌叔回忆着小烈刚来的岁月,露出回味的笑容。

“生是大龙凤的人,死是大龙凤的死人。”

秦风的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自己却泪流满面,悔不当初呀,为什么会贪图什么二大爷的馈赠,本以为像舌尖上的中国大自然的馈赠,结果是一个坑接着一个坑。

想到此,秦风一股悲烈从心中来。

朝阳初升,秦风和乌叔站在大龙凤酒楼的门口,果然酒楼外面也大变样,酒楼变得高大巍峨,雕梁画栋,金字招牌闪闪发亮。门前环绕的小山溪,溪水清澈见底,锦鲤在水中徜徉,点滴水珠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着光亮。

极目远眺,后山的墓园整洁,昨日中间的断碑重新立起,依稀间可以看到碑体上镌刻着一个个名字,周遭环绕着一个个小墓碑,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个,昨日的枯藤老树昏鸦也不见了,柳叶青青,青草绿绿,虽说是墓碑,点缀的却是匆匆生计。

“方尖高碑是大龙凤酒楼第十五任东家立的,镌刻着每个失去生命的房客的名字,周遭的小墓碑是我立的,每块碑都是大龙凤酒楼的东家。”乌叔喟然长叹。

秦风对这一切有已经麻木了。

昨天没注意,现在细观察,这个大龙凤酒楼占地不大,外面看着小而精致,可是内里72间客房,再加上主人房,大厅,后厨,已经远超过它的占地面积。

这个大龙凤酒楼不对劲。

“小风,每天这么早巡视酒楼,也难怪,大龙凤的生意红红火火。”秦红星赶着昨日的那驾牛车停在酒楼前,车上拉着各式菜蔬,还有满满三大坛青笋酒。

“红星又来送菜了,就在门口卸下吧,我一会儿招伙计再搬进酒楼。”乌叔熟络的和秦红星寒暄着。

“秦叔,我和你一起回村吧,昨儿个你带我来泥驼村,还没和你好好品尝下你家里的青笋酒呢?”秦风对着秦红星挤眉弄眼,想暗示他赶紧带自己走。

“小风,又和你叔开玩笑,你跟着二黑子来泥驼村二十多年了,从小可没少在我家偷酒喝。”秦红星打趣秦风,“叔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秦红星麻利的卸下菜蔬,酒坛,赶着牛车,吱扭吱扭的走了。

秦风怔怔的盯着秦红星离开的方向,一脸的难以置信。

秦红星,他昨儿个刚认识,泥驼村,他昨儿个刚来,现在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疯了,难道自己真在泥驼村长大,以往记忆的种种,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庄周晓梦迷蝴蝶,醒来都不知自己是蝴蝶还是人。秦风使劲摇了摇头,不敢再胡思乱想,这个大龙凤家酒楼有妖气。

“不要胡思乱想了,在第一次周期来临前,你暂时离不开酒楼的,活动范围也会只限于泥驼村。大龙凤酒楼的存在即是合理,它出现在每一个地方,周遭的环境,人都会给大龙凤酒楼的所有人一个合理的身份信息。”

“你打开酒楼大门的那一刻,泥驼村所有人的认知都会出现偏差,都会多一段关于大龙凤酒楼的记忆。”

“这对他们没有坏处,对我们也有好处,毕竟人对于未知总是恐惧的。”

乌叔认真解释道。

“老天,二大爷,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秦风已经无力吐槽。

乌叔衣袖一挥,秦红星送来的菜蔬消失不见,三坛青笋酒漂浮起来,飞回大龙凤酒楼柜台。

“大龙凤什么都好,就是这青笋酒还是这秦红星亲手酿的对味。”乌叔自言自语的走进酒楼。

秦风在酒楼大厅,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反正空落落的都没有人,乌叔也过来坐到秦风的旁边,拍了拍手。

十来个店小二打扮的人走进大厅,手里端着餐食,送到各桌上。各个店小二麻布粗衣,送到秦风这桌,恭敬的将饭菜一一摆上。

秦风细一打量,这些个店小二,虽然手脚灵活,和真人别无二致,但是都是木头所制,不由得心中大为惊骇。

“东家莫惊怪,这些店小二都是由火木所制,所有指骨连接皆用千年冰蚕丝,心脏用赤炎魔的火山晶核,虽看着不起眼,咱们人字号房一般的二品房客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乌叔抿了口干贝瑶柱粥,娓娓道来。

“乌叔,别再叫我东家了,和我二大爷一样,你叫他小烈,叫我小风就可以。”想到二大爷,秦风气不打一出来。

“小风,吃吧,早餐还是要吃好的。”

既来之则安之,秦风不再多想,端起面前的粥喝了起来。

乌叔看秦风吃起饭,倒了一杯烫好的青笋酒,“早餐配上一杯青笋酒,一天赛过活神仙。”

秦风和乌叔品餐喝酒的时候,三三两两的房客从客房走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和秦风坐一桌。

吃着桌上的餐食,盯着桌位上的秦风。

一会儿,酒楼大厅就恢复了人气,可惜没有一人说话,静的可怕,掉针可闻。

乌叔用洁白的餐布擦了擦手,站了起来,扫视全场:“十七个人,都到了,我就介绍下,秦风,大龙凤酒楼新一代的东家。”

没人说话,乌叔也不再多介绍,站起身准备回柜台,继续啪啦他那算盘。

“就这小屁孩,还想当我们东家。”一个身着紧身黑衣,面容清丽,头发扎起来的少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银色的沙鹰,瞄准秦风射了出去。

秦风惊骇的说不出话来,自打出娘胎,二十九年,哪见过这种阵仗。

乌叔笑眯眯的看着少女,没有任何动作。

少女身旁的女人,惊诧的盯着飞出的子弹,想伸手去拦,已经拦不住。

银色的子弹划过美丽的轨迹,这多死亡之花朝着秦风的肩胛射去,少女只是想给秦风教训,并没有想杀死秦风。

秦风惊目圆睁的盯着子弹,子弹到秦风跟前,突然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在少女的肩胛绽放鲜红的血花。少女闷哼一声,瘫倒在地上。

少女身旁的女人,连忙扶起少女,按压住少女的血洞,惊恐的说:“东家,乌叔,雪姬愿意替灵儿承担一切后果。”

“赵灵儿,念在初来,这次就不惩罚了,机关人治伤这次收五块晶石。”乌叔漫不经心的看着赵雪姬和赵灵儿,淡淡的说道:“大龙凤家酒楼,没有房客可以伤到东家。”

“谢谢乌叔,谢谢东家。”赵雪姬按着脸色惨白的赵灵儿忙不迭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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