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血渐渐从骨节分明的指间滴落，白衣已被染成血色。风穿梭于凄清的竹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空气中也已满是血腥味。身体好像已到极限，每走一步都痛入骨髓，只能倚着翠竹踉踉跄跄地勉强前行。视线渐渐模糊了，最终还是倒在了道边。“求…索…”男子说罢便昏了过去。浅意识不断闪过不同的画面，想去看清可它们却似清烟，瞬息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真的是，老爸也是，连便当都忘带了。”那女子身穿一条粉红相间的襦裙，及腰的柔丝随风微微飘飞。远山眉下的一双杏眼流露出无邪的气质，小巧的手上戴着一枚不合尺寸的戒指，中指早已有眀显勒痕。
走在竹林道上，那是去父亲工作工厂的必经之路。走着走着感到一股血腥味，只见翠绿的竹子上有明显的血迹。虽有些害怕，但心里却好似有某种强有力的力量，牵动着她沿着血迹的方向前行。血腥味越来越浓，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渐渐从走变成了跑。
猛的停下脚步，不禁慢慢后退。浑身是血的男人就倒在她面前。她害怕极了，一个踉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冷静片刻，虽还是很害怕，但致少身体可以行动了。连滚带爬地来到男人身边，看见男人中指上带的红色戒指，身上的擅抖瞬间停止了，瞳孔不断放大，略带哭腔道：“修远…是你吗？”
思绪逆流而上，眼睑深入隐藏的记忆将衣?浸湿。当炮弹射回炮筒，世界回归“正轨”，十六年前满身是血的男人还是少年模样，而自己还幻想着成为他的新娘。
十六年前修远十四，桔梗十五。浅蓝色的天空平静而无边，生气勃勃的新生在标准的操场上疯跑，阳光照在古老的教学楼上，里面的读书声整齐、响亮。这是AFTTF的日常，一个家长宁愿散尽千金也要让孩子去的学校。
迫切地打开顶楼的窗户，撩起窗帘地瞬间，上半身急不可耐地探出窗外，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让真实的阳光洗礼着自己。右眼不断地感到剧痛，心跳也越来越快，那东西已挣断了一根铁链。教室内的暴行还在继续，满天星们的笑声和桔梗的嘶吼声不断传入少年修远的耳朵。修远咬着牙，身体不断地颤抖。刹那间，身体里的那东西猛地把他拉入室内，硬生生地把头掰过来，直视着这场暴行。
只见桔梗的书桌上只有几支东倒西歪的笔，书本已散落一地，一旁的满天星还在不停地嗤笑着。桔梗趴在书桌上，双手紧攥着，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泪花，双脚不停地碾着落在地上的尺子。
觉醒的欲望已达到顶峰，修远一步步走到满天星身后。这时满天星还在扇动大家，修远伸出手慢慢拍了拍她，满天星回头的瞬间，修远一个巴掌就重重打在了她脸上。
周围瞬间安静了，只能听见满天星的哭声。修远的嘴角不断上扬，从微笑变成大笑，又从大笑变成狂笑。右眼的疼痛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精神上的欢愉，血液不断沸腾。这一刻，他终于有了点活着的感觉。
满天星被闺蜜们带到走道上。满天星还在抽泣，闺蜜们用手温柔的轻抚着。路过的同学也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纷纷询问发什了什么。满天星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抹着眼泪。闺蜜们把他们打发走后就建议满天星去找老师，满天星也微微点点头。
教室内的修远不顾大家的眼光，帮桔梗捡起地上的书本。桔梗一句话也没说，炽热的泪水一直在杏眼中打转。
修远正捡最后一本书时，手上忽感一丝温热。修远满个人僵住了，微微台起头，只见在被扯乱的头发下桔梗不断的用手擦试着止不住的泪水。“对…对不起。”桔梗连忙拿出纸巾擦拭着修远手上的泪水。
现实的声音打断了微弱的温存。修远缓缓起身，来到了办公室门口，听到了满天星与老师的对话。“老师…我只是…在那里笑笑…修远他就…就打我。”“…没事，我已经让他过来了。”
听到这段话的修远脑内不断发出翁呜声，心脏好像处于万米之下的冰冷海水之中，右眼不断流出炽热的鲜血。身体不停地撞击墙壁，视线也模糊起来。
擦干右眼的血，坚定地踏入办公室，只见班主任雏菊正用小刀给洗净的小李子削皮，还热心地分给别的老师。来到雏菊面前。“怎么回事。”雏菊向修远问道。修远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雏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就只是平静地看着。
见修远迟迟不开口，雏菊眠了眠嘴责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如果给人家女孩子抓伤了，你还要用你的皮来赔，你赔了人家都不稀罕。好了，你和人说声对不起吧。”“对不起。”那一刻雏菊有些惊讶于修远的干脆。
“叮－”雏菊听到上课铃也让二人去上课了。满天星撒腿就跑，而修身则走得很慢。到门时修远停顿了下。见修远迟迟不肯离开，雏菊轻轻叹了口气道：“努力，好好学习。”听到这话的修远咬了咬牙，跑去上课了。
教室里在上历史课，伴随着笔尖与纸间刷刷的摩擦声，修远机械地迫使自己走出那个风花雪月的世界。年轻的老师在三尺的范围内侃侃而谈，修远心里不禁生出压迫感。
“听好了，今天的重点，摩伊拉一族。”听到课题的同学们一下子精神了，就连后排睡觉的同学也逐渐清醒过来。老师继续道：“在这片annual ring大陆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普通人，剩下的百分之零点零一才有可能有摩伊拉之血，也就是摩伊拉一族。他们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右眼为血红色。”
说到这，同学们都装模作样地互相察看右眼。同桌看修远一直无精打采，就想开个玩笑，吓一下他。悄悄伸出手想从后面拍一下修远的肩，结果修远神色一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听课。”修远冷冰冰地说道。同桌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无不无聊。”修远一脸不屑。
“安静。”老师拍了拍讲桌继续说道：“别在这瞎想，摩伊拉之血是遗传的，而且红色的眼睛是随年龄的增长才会慢慢显现出来，颜色越红感知能力就越强。所谓感知力就是读心术，最开始只能感知情绪，后期则可以感知一切的动作和想法，而且每个人还有自己的专属异能待开发。”
“所以，老师，为什么他们历朝历代都是动乱者？”老师微微一笑道：“我怎么知道。”
下课了，修远还同往常一样，把上半身探出窗外晒着太阳。视线很快被一位身穿secular 制服的人所吸引，只见那人身边围了很多保镖。“谁呀？”同桌慵懒地问道。“secular 的人。”修远说完便飞速往楼下跑，神色十分凝重。
同桌一脸不可置信，他咽了咽口水，拍了拍脸，大吼一声“secular 来了！”听到这话班上的同学一下子挤了过来。“最高权力机关secular ？”“五席会来吗？”“怎么可能，那可是政府花重金培养的secular 最高战力。”“别说了，别说了，下去看看不就道了。”一大群人蜂拥而出。
楼下的男人一点也不因围观而慌张，还自然地在公告栏上贴通缉令，眼中忽现一丝温柔“校长，我可以看一下同学们吗？”男人问道。“当然可以。”校长恭敬地说道。男人示意让随行的人停下，走向呼喊着的同学们。走到人群中央，他沉默了，只是淡淡说了声“对不起。”便转身离开了。
同学们都去上体育课了，只有修远一人坐在天台上发呆。对不起那三个字不断在脑中萦绕。那感觉，不会错。故意把身体往前倾，半失重的感觉总是让修远上瘾，随风飘荡的头发也让心中多了丝无奈。阴天变成小雨，小雨聚成大雨，雨滴落入眼中，也不感到违和，慢慢又从眼中滴落。
“谢谢你。”修远一抬头，一把红色的伞出现在头顶。“太不吉利了。”修远无奈的一笑。“那…我是来道谢的，这个汽水给你。”说罢，桔梗便向修远递了瓶汽水。“谢谢。”修远挤出一抹微笑道。“那个…我们一起回去吧。”桔梗说道。修远抬起头，只见桔梗微微把头垂下，耳朵上也应出了晚霞的颜色，手指紧攥着裤缝。“我来吧。”修远温柔地从枯梗手中拿过伞。“走吧。”温暖的雨滳从修远滚向桔梗。
听着蝉呜，闻着深夜那寂寥的味道，让月色尽情洗礼着，心丝也是剪不断理还乱，修远一人做在天台上感慨万千。
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container，现在负责管理五席。”修远说道。身后的男人笑笑：“不错啊，都进化到这步了。下午学校的人太多了，不方便。”修远一直沉默着，Container 看着修远的背影，不禁感叹道：“你和你爸真像…对不起。”“不用，这就是命，早晚的事。”修远说道。
Container 长呼一口气，慢慢取下右眼的美瞳，露出深红色的右眼，继续说道：“他也是，不顾我的意愿就是善自把这么沉重的东西交给我。”“有啥感受？”修远问道。“太吓人了，很纠结。感觉以前自己做的感觉再正常不过的事在现在看来…也许这才是仇恨的本源。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想象他当时潜藏在secular 的那种煎熬。”Container 说道。
“所以是怎么被发现的？”修远问题。Container 沉默片刻，说道：“是李树，未来的五席之首，也是当时我最喜欢的孩子，比你大一岁。你父亲当时就倒在我怀里，身上全是枪伤，血止不住的流…他什么也不说…无论我怎么问他。他一下把我的头按过来，感到一阵巨痛后，我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他已把右眼移植给我…去世了，我也有了他全部记忆。”
“所以计划是什么？杀了他们吗？”修远问道。“不急，你顺期自然，到时候我再来找你。”Container 说道。
与此同时满天星回到了宿舍。“我的天哪！”满天星惊呼道。原来室友们重新改动了床的位置，整个寝室变得干净整洁了许多。
“满天星，床移了之后你的梯子被挡住了，只能从洋绣球的床上去。”下铺的玉兰说道。“啊？不是从桌子也能上来吗？”洋绣球连忙说道。“不行，要踩脏，而且踩坏了还要赔。”玉兰也不甘示弱。
“所以要怎么办？”满天星一句话让二人陷入了沉默。“我还是踩桌子吧。”满天星打破了沉默。“啊！不行！要坏！”玉兰急忙道。“那要我怎么办？她又不让我上她的床。”满天星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说得我像罪人似的！”洋绣球也有些生气。满天星也不理会，直接踩上桌子，玉兰见状马上扶住桌子“小心点。”玉兰叮嘱道。满天星灵活地趴上了床，看起了书。
又是一个不眠夜。
“叮－”随着起床叮地响起，同学们再次进入没有硝烟的战场，而对修远来说一切都是煎熬。
中午，桔梗鬼鬼祟祟地在修远身边徘徊。“你直接给我吧。”修远一脸无奈地说道。桔梗一惊，把纸条递给了修远后便走开了。
修远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公整的写了几行季气的字：真的谢谢你帮我解围。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好，不如明天周末我们去街市游玩吧。IX1314我的电话。到时下午4点我们校门口见。
看完纸条的修远不禁浅笑出声，到期待起来了。
第二天四点，修远坐在校门口的石球上，微风吹拂着修远的头发，使阳光在脸上留下些许阴影，白色的衣衫也有了柔和之色。修远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屏幕又时不时地向四周张望。
“修远。”修远慢慢抬起头，只见桔梗身穿一件纷色的齐胸襦裙，及腰的柔丝半披半扎，还记了条红丝带。
她小跑向修远，时不时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姐，可算来了，你可迟到了20分钟。”“不好意思，我刚从我奶奶那边来的她今天过生日，办了20多桌。”桔梗喘着粗气说道。修远的神色忽然暗淡了，迟疑了一下道：“走吧。”
二人做上了出租车。桔梗一上车就听起了歌，看着窗外发呆。这样的行为让修远有些生气，这使他又看到了自己与桔梗的位置，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中，可心中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东西在不断撩拨。“所以你们家是个大家庭吗？”修远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嗯？”桔梗飞速跩下耳机。“我说你们家是个大家庭吗？”修远又问了一遍。“下车再说吧。”桔梗说罢便戴上耳机继续听起了歌。这场面不断助长着修远心中那东西的杀意。
“到了。”司机的一句话打断了修远。二人下车来到了街市。“可以牵手吗？”桔梗说着就打手伸出来。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修远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的欲望也瞬间消散了。他迟疑了一会儿，轻轻拉住桔梗的手腕。“对不起，我有点洁癖。”修远说道。“没关系，走吧。”桔梗笑了笑。
二人走在满是市井味的小街上，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店，每家店都挂着有自家特色的灯笼，街道上也有许多来往的游人。“好多人啊。”桔梗说道。“所以你想先干嘛？”修远问桔梗。“看你。”桔梗有些尴尬道。“哈哈！”桔梗的一顿骚操作使得修远哭笑不得。“姐姐，你把我叫出来，现在又问我要干什么，天呐！”修远无力地吐槽反而让气氛轻松了起来。
“不如我们去打枪吧。我想要那个奖品熊。”桔梗说道“行，走吧。”桔梗被修远拉着，灵活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浓浓地烟火色映射在俩人身上，桔梗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流。
二人来到店前，老板说道：“20一次，一次20发，中15发及以上就可获得玩偶熊。”修远迅速付了钱，对桔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桔梗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这从末感受过的绅士让她又惊又喜。
“没事，你来吧。”桔梗还是习惯性地回答。可修远好像能读懂她的内心，直接把枪挮给了她。
桔梗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枪对准墙上的气球，眼睛一睁一闭，拿枪的手有些许的颤抖。五声枪响后，结果让人哭笑不得，只中了两枪。“哈哈哈，要被自己蠢哭了！”桔梗自嘲道。“重在参与。”修远说。
“还是你来吧。”桔梗把枪挮给修远。“我也是第一次！”修远无奈地接过枪。动作干净利落，气球随着枪声一个接一个的爆烈。“全中！”一旁的桔梗惊呼道。
修远拿过玩偶熊挮给了桔梗。“礼物。”修远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我…”桔梗用手捂住嘴巴，她能感到那真实的触感。修远却眉头紧锁，好像要说些什么，但却一秒又变回笑脸说：“饿了吧，去吃东西吧。”
修远带着桔梗来到了一家米线店，店面上写着免费无限续粉几个大字。“这家我来过。”桔梗淡定地说道。“你去过了呀，我还没去过，刚刚看见无限续粉才来的。”修远有些失望。“这家店过挺划算的，味道也不错。”桔梗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以我的食量不加它一碗粉都对不起我自己。”修远立下豪言壮语。“不一定哦，它们家量还挺大的。”桔梗说道。“走吧。”二人进入了店里坐了下来。
坐下的桔梗也不说话，只是把玩偶轻轻抱在怀里，还时不时的用手整理着玩偶的毛流。看着此景的修远止不住地咬紧后槽牙，拳头也渐渐攥紧。“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一定会好好珍惜的。现在好感动。”桔梗的眼神满是真挚。
正说着两碗比头大的米线上桌了。“我的天！”修远惊呼道。“我不是说过这家碗很大吗。”桔梗说道。“额…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大。”修远说道。
二人吃了起来。“撕～吸溜～”桔梗看起来吃的很香。听着这销魂的声音，修远的胃在翻腾，犹豫再三修远说道：“可以不要发出声音吗？”“额？”桔梗一脸不可置信道：“我们家都是这样的。有时我不出声，我妈还逼我发出声音。”修远一下僵住了，过了几秒才道：“怎么还能这样。我们家…我不太喜欢这样。”“好了，那我就不出声。”桔梗害羞一笑。
很快，大碗就见底了。“唉，本想加他个两三碗，结果发现吃一碗就很撑了。”修远无奈道。“不过这家真的很划算。”桔梗说道。“不见得，米线一大包才3块，里面的那几片菜叶也不值几个钱。”修远反驳道。桔梗堵堵嘴，耸了耸肩，微微点了点头。“现在干嘛，是回去还是…”桔梗问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修远带桔梗来到楼顶。这栋高大而寂寥的建筑在灯火通明的街市中是那么格格不入。修远纵深一跃，站在楼顶边缘，背对着桔梗。“小心！”桔梗下意识地拉往了修远的衣角。
“你想成为街市还是成为这栋楼？”修远问道。“什么意思啊？”桔梗一脸迷惑。“成为街市虽有活着的实感，但却将永被困于世俗。成为大楼虽得到真理，但面对的就是无尽的孤独。”修远说道。“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我害怕孤独。我选街市。”桔梗十分坚定。一阵冷风吹过，俢远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凌乱的头发已遮住了半张脸。他平静地说道：“我想成为大楼。”“没事，我不会让你…”修远的指尖轻轻抵住了桔梗的嘴唇。“不要深陷。”修远冰冷的眼神让桔梗不寒而栗。
“要来看看吗？”修远问道。“可…可以。”不知为何桔梗无法拒绝。天已经黑了，可底下的街市却还灯火通明。游人好似大海中的游鱼，看似无联系，实则却在冥冥之中都被困于同一个无边的海洋。“好美啊！”桔梗感叹道，说着就拿出手机拍照。“拍吧，可能以后就不复存在咯。”修远说道。
桔梗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响了“喂，我说了我要晚点回去！…马上！”挂断电话的桔梗翻了个白眼。“家长？”修远问道。“我妈，神精病。”桔梗整个人气呼呼的。“回去吧。”二人做上了不同的车。
修远一下车就看见满天星背着一个帆布包急匆匆地走在路上。好奇心促使修远跟了上去，只见满天星到小区门口遇上了一位老人。“外婆，你不用接我，你多休息啊！”满天星十分焦急。“没事，你去?习多幸苦，我做了你爱吃的菜。”老人颤颤巍巍地说道。“快回去吧。”满天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人进了小区。
修远不屑地一笑，过了马路，来到了一幢写字楼前。进入电梯，按下了七楼的按钮。回到家的修远，把钥匙丢在鞋柜上，随意地把鞋一脱就直径走到浴室续起了洗澡水。之后就一屁股坐坐在琴凳上弹起了琴。
机械的琴声充满了整个屋子，却跟本无法进入修远的心。愤怒的眼神、责骂的声音仿佛还在身边游荡，额头猛撞在琴键上的疼痛也从未消失。“啧。”不和谐的一声让修远有些不爽。
忽如其来的一阵风飞速穿过修远的身体。瞳孔不断放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迅速褪去身上所有衣物，躺入浴缸，让温暖的水浸透自己。“为什么还是没有感觉。”修远一遍遍问自己，哪怕问题的答案早已心知肚明。
不断翻看通讯录，发现只有那一个号码。“在干嘛？”修远鬼使神差地发出了短信。“哈哈，我在干什么！”修远自嘲道。马上撤回了短信。谁知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却彻底打乱了修远的心弦。
“这…”修远接起了电话。“喂…有什么事吗？”修远问道。“我看见你给我发信息了，所以打过来了。”桔梗语气很温柔。“我…我只是…”修远一下慌了神。“哈哈，不急，你说。”桔梗笑道。
修远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说道：“我只是心情不好。”“我也会经常晚上心情不好。”桔梗说道。“所以为什么会心情不好？”修远的声音似水上的浮萍，轻飘飘的。“就是一些情感的问题吧。”桔梗叹了口气道。“很看重？”修远问道。“对，就是会把亲情、友情、爱情看得很重。”桔梗很真挚。“亲情…友情…爱情…”修远微微皱起眉头，指尖在温暖的水中缓缓摆动，可有的只有麻木感。
“喂？”桔梗打断了修远。“好羡慕你。”修远说道。“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遇到什么事都能那么冷静。”桔梗不解道。“…”“怎么了？”桔梗问道。
“你喜欢我吧。”修远很直接。“我…”桔梗一时语塞。“其实也没什么。人只不过是一团分子，而情感也只是分子间那弱小的同理感，而人很脆弱，捅一刀、撞一下就死了，所以那感情又能存在多久。”修远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我虽然不是很懂你说的，但其实你有什么事可以多和别人说说。”桔梗说道。指尖的罢动肃然停止，恨恨扭了扭脖子。“咳，说的简单。我已不会爱人，连活着的实感也所剩无几。”修远说道。
“你可以和我说呀。”桔梗说道。修远的神色移动了下，问道：“那我和你谁重要？”“你。”桔梗很坚定。面部肌肉放松了下来，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我们在一起吧。”修远平静地说道。“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