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时间是一点,现在十二点二十,可以出门了。”修远提醒道。“对哦,快点。”桔梗说着就飞奔去洗手间打扮。“我就知道。”修远一脸无奈地耸耸肩。
“等一下。”临出门时桔梗突然想到什么,又匆忙反回了房间。片刻后,桔梗拿来了一个纸带递给修远道:“给你买的笔和本子。看你平时都没有正规的。”“这…不用了,太不好意思了。”修远挠挠头。“这怎么行,你又不是外人。”桔梗直接打纸带塞到修远手中。“真不用了…”不等修远推拖桔梗直接一把修远拉走:“走了!电影要来不及了。”
二人来到电影院,一顿操作后终于在1号影厅坐下了。昏暗的环境,唯一的光映射在大幕上,除了电影声,没有任何声响。修远一口爆米花,一眼电影,全然进入了状态。桔梗却有些迷,时不时地瞟修远。
“干嘛?想要小说里的那种情节?”修远微微眯起眼睛。“嗯。”桔梗撇了撇嘴。“你想都不要想~”修远一脸不屑。“你…”桔梗刚想回嘴就被人肉闭麦了。“口红草莓味的。”“…”
看完电影出来,桔梗去了洗手间,于是修远就在门口等着。忽然眉间抽动了下,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人流中央。不一会,影院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人群乱作一团。看着四处逃窜的人们,修远神色不禁暗淡了下来。回过神,四周只有修远一人了。
空旷的走廊,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修远。新鲜的血从年轻的脸上滴落,锋利的匕首上也沾满了浑浊的液体,那少女疯狂地刺向修远。那一瞬间,没有恐惧,没有惊慌,修远的微笑是那么的温柔。少女一惊,本能地想停下,可身体已止不住了。“啊!”鲜红的血溅在了少女脸上,桔梗倒在了血泊中。
“对…对不起。”少女颤抖地看着修远。修远慢慢走向少女,温柔地抱着她,温暖的感觉使少女迷离了。修远慢慢从少女手上拿过匕首,一刀毙命。“累了吧。”说罢修远脱下外套盖在了少女身上。
修远来到桔梗身旁,轻轻抱起她,只有淡淡的麻目感。“为什么?问题出在哪?”修远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再清楚不过的问题。
医辽队来了,桔梗被抬上救护车,修远独自一人回了家。
回到家,洗完澡,修远倒在无边的落地窗前,看着漫天的繁星,渐渐睡了过去。潜意识中,灵魂已飞往星海,看见一位身穿红色华服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你是?”修远问道。“你的终点。”男人道。“景色如何。”修远微微皱起眉头。“孤独关寡。”男人笑了笑。“我现在该怎么办?”修远问道。“遵从内心。”男人说罢便缓缓转过身。“爸?!”修远一下惊醒。
缓缓起身,已是清晨。冰凉的水拍打着脸,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鲜红的右眼警示着修远。戴上口口罩和帽子修远去了医院。
来到病房门口,桔梗正睡得香,刺眼的阳光在窗帘的作用下变得柔和。一旁的沙发和倚子上一对30多岁的男女也在小睡。修远看着这一幕,扭了扭脖子便离开了。
回程的车上,视线轻松穿过透明的车窗,形形色色的人在无尽的大街上走着,黑色的汁夜不断从身体渗出,无止地为街道染上血色。“啧。”修远不禁闭上了双眼。
到家时已精疲力竭了,那东西只差最后一道锁了。修远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地来走到床前。重重倒在床上,努力压制着。
脑内一边空白,身体已不受控制。最后的刹那,最后一丝意识使修远一把抓把床头的笔,狠狠刺在肩上。“唔…”鲜血染红白色的衣衫,刺痛感使修远理智了下来。平躺在床上,已没任何力气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直至被电话叫醒。“喂…”修远的声音很虚弱。“你怎么了,听你声音很虚?”桔梗有些着急。“没事,只是才醒。怎么了?”修远问道。“…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桔梗有些哽咽。修远皱了下眉,叹了口气道:“父母?”“你怎么知?”桔梗有些惊讶。“你动动脑,快说有什么事。”修远说道。
“我和我妈吵架了,她一点也不理解我。”桔梗说道。“你因多理解她…”还没等修远说完,桔梗就打断了他:“不是,关键是她还骂你。”“我猜到了。”修远很平静。“你是怎么猜到的?”桔梗不可致信。“你妈才三十多岁,在外面打工一天了还要来照顾你,心情烦躁些也正常。”修远说道。“不是,你不懂。我是个很护短的人。”桔梗辩解道。“这件事,本就有我的责任。你不因该对人不对事。”修远的语气很冷漠。
“不是,我只是对我在乎的人会这样。”桔梗说道。“可你在乎的太多了。”修远淡淡的一句点醒了桔梗。“天啊,你说得太对了!”桔梗感叹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修远问道。桔梗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我一直想学跳舞,可我妈她就让我学些有用的。”“你妈也是为你好这种话我也就不说了。梦想与现实总是有差别的,但无论怎么选,最终目地都是快乐。而你的父母只是想帮无限接近。”修远说道。”我…我平时也有自己在家练的!你不懂,让我放弃舞蹈还不如让我去死,真的。”桔梗很认真。
瞬间,修远瞳孔不断放大,牙齿在那家伙的暴动下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修远问道。“我当然愿意,这件事还不够证明吗?”桔梗有些激动。“那你在乎死亡吗?如果把条件换成你在乎的东西呢?比如舞蹈?”修远问道。
俩人都沉默良久了。“哈哈哈,其实没关系。你我都没错,只是我们没有想像中那么爱对方。”修远笑道。“我…你…我们还能一起看这部电影的第二部吗?”桔梗有些哽咽了。“不行了。”修远道。
“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桔梗问道。修远沉默了片刻道:”桔梗,也许从最开始我爱的就不是你,而是一个不顾一切承载爱的彼此。但我发现你我都失败了。我们都放过对方吧。”“不是,…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桔梗已然泣不成声。“嘟-”
声音很清脆,最后一道锁碎裂了。“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修远摘下右眼的美瞳,露出血红的摩伊拉之眼。那东西化为新的血液,融入到了全身。脑内不断出现了许多不同人的记忆和声音。
secular 总部里,Container 一下从睡梦中惊醒,右眼正隐隐作痛。“异能觉醒了!”看着窗外寂静的夜色,笑了笑道:“有得忙了。”
桔梗被刺中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几天便可以来上学了。“同学们,桔梗同学回来了,给点掌声欢迎一下!”雏菊说道。桔梗无视了同学们的掌声,颤颤巍巍地来到座坐前,直接把书包重重地扔在倚子上。坐上后也是直接把头埋在手臂里。
见状,同学们的掌声渐渐停止了。雏菊愣了下,说:“桔梗下课到我办公室。”
“哎,桔梗你可小心,可被被杀人狂杀了。”右前方的男生阴阳怪气地说道。“啪!”桔梗一下拍桌而起。“你是不是有病!”说罢一下拿起书本砸过去。“哇!”班上的同学开始起哄。“你是不是找打!”男生的拳头书上就要打在桔梗脸上时,修远一把擒住了男生。“你!”男生本想挣扎,可就在与修远视线相对的刹那,整个人仿佛如透明般。这种感觉使男孩动弹不得。
“够了!你们俩下课都来!”雏菊吼道。
下课后,办公室内。“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而且还动手打女同学。”雏菊说罢便拿出戒尺在男孩手上重重打了十板子。“我会给你家长打电话的,出去吧。”男孩拖着断手灰溜溜地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雏菊向桔梗问道。
桔梗没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咳。受什么委屈就哭出来吧。”桔梗瞬间嚎啕大哭。“老师…对不起…我不能说。”雏菊笑了笑,温柔地拉住桔梗的手道:“没事,有什么事哭出来就好了。不过要记住,女孩行事要稳重,要知道,吃亏的总是女孩。”“对,你们班主任说得对。”数学老师在一旁表示赞同。
“还有,以后放学要早回家,不要在校逗留。天睌别出门,也别去偏僻的地方。”雏菊认真地说道。“为什么?”桔梗问道。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过了许久雏菊才说道:“满天星被发现死在宿舍傍的厕所里了。”“什?什么?”桔梗瞪大了眼睛。“被捅了五刀…”雏菊神色凝重。
回到教室的桔梗,看着满天星空空的座位,不禁掩面而泣。
放学了,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走了,桔梗正收拾着东西,见修远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犹?再三还是说道:“快走吧,太危险了。”“好,你先走吧。”修远说道。“不行…你走了…我再走。”桔梗说道。
笔间肃然停下,“干嘛?”锋利的刀尖依然抵在修远颈间。“满天星是不是你杀的?”桔梗拿刀的手微微擅抖。“呼。”修远叹了口气道:“不是。”刀勇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桔梗一下瘫坐在地上“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不过是个人死了,至于吗?”修远狠狠扭了扭脖子便走了。“冷血!无情!”桔梗怒吼道。
漆黑的天空,唯有一轮明月洁白无暇。萧瑟的风使树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声刺耳的猫叫,抱着书的洋绣球不禁加快了回宿舍的脚步。
“哒哒哒…”凌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洋绣球渐渐停下脚步,猛的一回头,一只野猫正悠闲地舔着爪子。洋绣球长呼一口气,转身的瞬间,一旁的灌木被染成了血色。
此次事件影响很大,一直没抓到的凶手,家长地施压。学校停学了,整个片区也已进入紧急状态。
“这案子就交给你了,我们会协助你的。”Container 说道。“是。”单膝跪地的少年起身敬了个礼,使离开了。看着少年的背影,Container 微微皱起了眉头。
“什么?又有50个人遇害了!其中还包括雏菊老师和数学老师!这俩个星期发…发生了什么…”饭桌上桔梗震惊道。“唉。”桔梗妈叹了口气道:“这个凶手,一杀就是一家,一个活口也不留。一定是精神有问题,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们老师,那么好的人,怎么?”
桔梗已无心吃饭,泪滴从稚嫩的脸颊滚落到桌上。把筷子重重一扔,飞速跑到房间,反锁房门,蜷缩在床角,暴头痛哭。“老师…满天星…为什么!”桔梗无力地呐喊。
哭声渐渐停止,微红的眼中满是仇恨,牙齿由于紧密碰撞不断发出“咯咯”声。“喂,你帮我个忙,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桔梗冷冷地说道。“报仇?”修远问道。“我马上来。”说罢桔梗拿着刀,甩开妈妈夺门而出。
来到修远家门口,桔硬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黄色的封条,满地的血迹,认真勘察的警员…“不…不!”桔梗疯了似的撕扯着封条。“你干什么的?”一个警员上前阻止。“他人呢!他人呢!”桔梗一把扯住警员的衣领。警员一把推开桔梗,道:“小姐,这里是案发现场,您是他什么人。”桔梗一下愣住了,“我是他…他…他同学。”“那您认识这个吗?”警员拿出了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银色戒指。“这…”桔梗嘴巴微微擅抖,忆中的美好与未来的期盼,此时便都化作了无尽的溪流,沾湿了衣裳。见桔梗如此,警员说道:“虽然找到尸体,不过已这个现场…”
不等警员说完,桔梗就像疯了似的笑道:“没找到尸体…还活着…还活着…太好了哈哈哈哈哈!”说罢便疯癫癫地跑走了。
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放映厅里,同样的影厅,同样的位置。不同的是,电影变成了第二部,桔梗变成了一个人。嘴唇在擅抖中勇力上扬,匆忙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是不是特别好看…修远。”轻轻把身体倚在身旁的位上,感觉着那残留着的温度。
一颠一颠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无意间的一瞟,一只玩偶熊就招摇的摆在橱窗前。最后的防守也是被他那么轻易的打破,倚着橱窗,桔梗哭得是那么无力。
一张纸巾从颈边伸来,桔梗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看看纸巾,猛地回身。“你没事吧?”一位身穿secular 制服的俊俏少年出现在眼前。“没…没事,谢谢。”桔梗低下了头。少年笑了笑道:“没事就好,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出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李树大人,该走了。”一旁的secular 人员说道“知道了,老师怎么还没来。”少年有些失望。“Container 大人说有其他任务,来不了了。”士兵说道。“没关系,老师也是辛苦。”李树笑了笑便走了。
看着李树的背影,桔梗咬咬牙,喊道:“请长官一定要抓到凶手!”李树回头看了看桔梗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