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穿梭于野林中，不感间，已经历了数个春秋。
“明天就要出发了。”求索平躺在床上。水声渐渐消失，修远从浴室走了出来：“百感交集？”“对啊。”求索直视着修远：“我俩都二十六了。”“是啊。”修远擦干头发，紧紧搂住求索。“不安？”求索抚摸着修远的脸。“从没有过…感觉时间越来越少…”修远又抱紧了些。
“…”直视着对方，吻上彼此的唇。炽热的火光闪烁于风中，感受着心跳，呼吸渐渐急促，血红的泪色映在明月上。
“兴奋了？”尽欢眯起眼睛。“何止。”无为穿上制服，眼中闪烁着耀眼的红光。来到古老而巨大的门前。“出发吧。”树人推开了大门，圣洁的白衣映出太阳的光辉。“我先走了。”修远率先踏出大门。
“修远！”十余步间一回眸，唇上一热。晶莹的泪珠从桃花眼中滴落。“我爱你。”彼此的身影早已融入血红的右眼中。“我走了。”求索捏捏修远的脸，头也不回地和尽欢她们走了。修远望着渐渐远去的求索：“别离滋味浓于酒。”
登上直升飞机，打开Container 的信：你将以离尘的身份在secular 总部做一名文职人员。用十年所学尽全力窃取情报传递给求索。别死了。
戴上美瞳，脱下洁白的风衣。记上酒红色的领带，穿上漆黑的西装和皮鞋，金丝家眼镜落于利落的鼻尖。“您好，我是离尘，来抱报。”修远说道。“离尘吗？”前台姐姐笑了笑：“这边请。”
西装革履的人健步如飞地有序穿行于钢制墙体间，修远右眼微微抽动。“芍药，过来一下。”前台姐姐向正在疯狂打字的女人招招手。“来了。”芍药麻利地整理好手边的资料。“请问有什么事吗？”芍药推了推眼镜。“这位是离尘，新人。你负责带他。”前台姐姐笑了笑。“是吗？”芍药飞速扫视了一眼修远：“跟我来吧。”
“还请多多关照。”修远笑了笑。
芍药示意让修远跟上去：“我们部门实则是为五席设立的。其中包括政治宣传、行程规划、文件整理、刊物审核。这是你的工位和身份证件。”芍药指了指角落里满是灰尘的位子。“你先打开电脑，一会儿就会有文件发来，这就是你要审核的。”芍药说完便离开了。修远长呼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抺布，漫天的灰尘呛得修远睁不开眼。“咳咳，还真是俩头受难，咳咳。”打开邮箱：“文言文字典…天啊…”修远直接瘫倒在桌子上。
“我要瞎了。”修远揉揉太阳穴。“离尘，走了。”一旁的同事拍拍修远的肩。“好。”修远别上白花。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黑压压的人群肃穆于国旗下。血红的瞳孔不断放大，修远狠狠扭了扭脖子。四周安静无风，只有军靴与地面间的哒哒声。拿起话筒，缓缓摘下军帽，金色的发丝下，平静的脸庞：“大家下午好，我是secular 首席李树。”芍药的手微微攥起。“非常不幸，在昨日野人袭击中Container 上校，橡助理遇难。在些表达沉痛的哀悼。”李树深吸口气道：“我方已决定武装讨伐野人。些外，爆炸现场还发现一具身份不明的男尸，还请各方全力调查…”修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审完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修远抻抻懒腰。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然十一点了。“苍天啊！”修远一秒瘫在桌子上。
走下电梯，吸烟室内闪着一抹火光。修远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吸烟有害健康。”修远慵懒地倚在吸烟室的坐位上。“那你为什么进来。”男人很谨慎地掐灭了烟头。“我不抽烟，我只喜欢闻。”黑暗笼罩下，彼此间陷入了沉默。
“身心俱疲，学生、朋友的身份都已失去，何苦？”修远撩撩凌乱的头发。“为了大义。”男人说道。修远眉间一蹙：“为了大义。”看着修远离开的背影，脸上多了丝笑意，李树思索良久。
来到信上的地址，已是半夜。打开房门，发亮的地面，有序的书架瞬间映入眼帘。“还真是个好孩子。”修远直接把鞋子一甩，把公文包随意地方在倚子上。来到厨房，洁净的餐具整齐地摆放于碗池中。“算了，还要洗碗。”修远直径爬向浴室。
摘下美瞳，露出鲜红的右眼，看着镜中朦胧的自己。“为了…大义…”修远胡乱抓挠着后颈。打开衣柜，各色衬衫由颜色深浅依次排列。“…”修远选了件白的，直直倒下。
“亲爱的…”站于百米的巨大树预，看着
血红的月色，求索满目愁思。
“铃－”修远缓缓起身，看看窗外，清晨薄雾靡靡。
“昨天的内容审完了吗？”芍药微微扬起下巴。“十分抱歉，还余下些。”修远挠挠头。“那加紧了。”芍药说罢便转身离开。“不好意思，请等一下。”修远叫住了芍药。“还有什么问题吗？”芍药问道。“您鞋底好像粘了什么东西。”修远笑了笑。“什么？”芍药瞳孔微微放大，飞速看看鞋底。“好像是…口香糖？”修远眯起眼睛。“是吗？我马上去处理，谢谢。”芍药点点头，飞速离开了。“高处不胜寒。”修远耸耸肩。
“修远！”前台姐姐气喘吁吁地跑来：“首席传唤。”“这么快。”修远咧咧嘴。
“你先进去等一下，首席稍后就到。”前台姐姐说罢便离开。“金钱的味道。”修远坐在宽大的红丝绒沙发上。看看檀木房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去拉屎了？”修远挠挠头。
“久等了。”李树瞬间推门而入。“首…首席好。”修远一下从沙发上蹦起，九十度鞠躬。“喝茶还是咖啡？”李树笑了笑。“谢谢您，不用了。”修远道。”哈哈，请坐吧。”李树笑道。
修远小心翼翼地坐下。“有什么问题吗？”李树道。“也…没啥事。就是第一次这么近看见长官。”修远抿抿嘴。“哈哈。”李树眯起眼睛：“第一次？”
“这次来是有任务要交予你。”李树说道。“什么任务？”修远问道。“教书。”“啊？”
心跳加速，血液不断沸腾，血红的右眼隐隐作痛。“AFTTF…好巧。”修远狠狠扭扭脖子。
“离老师，这边请。”校长笑道。“您还是没变。”修远眠起眼睛。“哈哈，哪里，还是老了。您曾就读于我校是我校的荣幸。”校长说道。“哪里…这是…”修远指了指前方的金属通道。“啊，这是我校安装的安检。那件事您因该有所耳闻。”校长眉头紧锁。修远右眼闪过一丝凌厉：“那您如何看待这件事？”“…”校长攥紧了拳头，神色坚毅，咬了咬牙：“我决不会再让它发生。”“但愿如此。”修远笑了笑。
“不说这些了…我带您参观一下吧。”校长叹口气。“麻烦您了。”修远扭扭脖子。
“大家好，现在由我来担任大家初二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修远挠了挠头发。“好帅啊…”底下一位扎着低马尾的圆脸女生拍了拍同桌。“咦～”男孩一脸嫌弃。“你咦啥，人家喜欢你～”修远撩了撩头发。“哦～”全班瞬间开始起哄。“没有！”男孩怒瞪了起哄的前桌。女孩撅起嘴，微微翻了个白眼。“你别追他，没结果。”修远摇摇手指：“你们谁谈恋爱我一看就知道。”“咦～”班上同学开始神色锁定。“好了，本来只猜个大概，现在具体的都知道了。”修远耸耸肩。“啊！老师好有心机！”底下同学惊呼道。“嗯？”修远神色被角落吸引。
“为什么要让他当老师？”办会室内牡丹问道。“他说过，要看一个人有没有能力就让他去当老师。况且…离尘和他太像了。”李树微微皱起眉头。“还放不下他？”牡丹长叹道
“上课前，我想问问大家为什么要读书？”修远倚在讲台上。“为了有个好工作！”“为了孝敬父母？”“为了报效祖国？”同学们纷纷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咳咳。”修远清了清嗓子：“大家说得都不错，不过却都忽略了根本。找个好工作、孝敬父母、精忠报国这些都是为了心灵上的满足，包括陶渊明五仕五隐也是如此。人的本性就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所以我已向学校申请延迟放学一小时。”
”啊～老师，你这话题转得太快了。”一位同学吐槽道。“重点不是对你，而是对一些不自觉的同学。”修远抻抻懒腰：“不是说那部分同学不好，只是很多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烦恼。发誓回家好好写作业，可就是忍不住玩手机？是不是遇到不会的题找不到问的人，最后越堆越多？而且不止语文，其他科老师也时刻准备着。是不是有同学不感问？没关系，走时不问一个问题是出不了教室门的。放心以我的计划平均分提高二十分不是梦！”“哦！”同学们聚体鼓掌。
“嗯～”回到家的修远抻抻懒腰，规整地把鞋摆好，直径走向浴室。轻灵的水流随着“哗哗”声掠过骨感的喉间，与地面间触的瞬间激起淡谈雾气。“呼…”纤长的手指支撑着脸。“难受了？”“你不也是如此吗。”修远无奈地一笑。“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
“来，让我来看看有多少人交了作业…”修远坐上床打开电脑：“…百分之百…全交了…我的天啊，不是周末作业吗?”修远摇摇头。
“啊～改了一晚上的屁话。”第二天一早修远顶着十级黑眼圈瘫在办公室。“嗯？”右眼的抽动使修远瞬间清醒。
悄悄来到教室后门，修远投过窗户窥视着角落里戴着厚眼镜的女生。锈迹斑斑的刀片在女生手中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看着前排的圆脸女生。“杜鹃！你回答一下。”台上的老师指了指黑版上的三角函数。神色瞬间清醒，刀片应声落地：“是…是…”杜鹃有些慌张。“二分之一。”前座的圆脸女生小声道。“…二分之一。”杜鹃咬了咬牙道。“坐吧。”老师道。“杜鹃…”修远扭扭脖子。
“叮一一”杜鹃瞬间爬在桌子上。“刀片…”修远不知何时出现在杜鹃身后，手中正是那片生锈的刀片。“老师！…我…”杜鹃立马慌了。“哈哈我什么我，放学来找我。”修远捏捏杜鹃的脸颊。
不觉间，已身处天台。炎炎夏日中的雨水，潮湿而闷热，使人喘不上气。密密麻麻的学生从高大的教学楼鱼惯而出。“来了？”修远摘下眼镜，把手机关机。“老师…我…”汗塌塌的刘海爬在蜡黄的脸上，校服领口微微发黄，满足污染的指甲黑漆漆的，杜娟紧攥着裤缝。“没关系，你已经足够勇敢了。”修远笑道。“老师我无处可去了！”泪水不断从发抖的指间流出，嘶鸣声回荡在空旷的天台。
“错不在你，说出来吧。”修远轻抚着杜鹃的头。”我…我…”女孩努力平静下来：“成绩中下…母亲去世了…父亲一天出去打牌也不工作…同学也都不喜欢我…我试过五次自杀…可我太懦弱了…”“人的本能就是活下去，选择死亡比生难上千万倍，你已经很棒了。”修远紧紧抱住杜鹃：“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轻轻牵过女孩的手贴于胸口。感受着修远有力的心跳，杜鹃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炽热
“屁话不多说，我们开始上课。”修远推了推眼镜。
“我是不会讲那些没用得。比如古文我也不会像别得老师去让你们全背。来看到《桃花源记》只背我钩了的?”
“这种题是有公式的，先把句子翻译了，再分析它得艺术手法，最后写表达了诗人怎样的感情…”
“像《背影》这种我是不会讲得。但文学常识，艺术手法，主题我会打印出来自已背哈…”
“来！同学们别睡了！快起来把老师最新打印的生僻字记住。”
“我说过这个作文题目、开头、结尾很重要！快把我新找的好句背了！”
时光在不经意中流逝，翻开巳满是皱纹的教师日致，字里行间充满无数个无眠的夜晚。“在些，我代表我校对离尘老师表达由衷的感谢。为我校创下了语文122.57、数学125.48、英语120.76的记录！”毕业教师会上校长激动得说道。“过讲了，过讲了。”修远微微鞠躬。“离尘老师，能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方法吗？”教育主任问道。“哈哈，其实也没什么方法。”修远挠挠头：“就是要找到每位同学成绩不好的真正原因，还有就是给他们信心和安全感。对了，我在这教书的三个月里写了本书，也许会对各位老师有帮助。”修远从包里拿出一落，分发给在座的老师：“书名为《道》，还请各位老师多多支持。”“不愧是离尘老师，一定仔细拜读。”校长说道。“我的荣幸。”修远笑道。
“嘶－终于能走了～”修远抻抻懒腰，打了个哈欠，漫步于夜色下。
“老师。”杜鹃已在公寓门口等了许久。“…等了这么久，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修远笑道。“我…我是来感谢老师的，我考上了重点高中。”杜鹃微微底下头。“恭喜你啊，哈哈。这其中也有你自己的努力。”修远摘下眼镜。“您写的《道》我看完了，虽然还是有些部分不懂…但是…我会努力的！”杜鹃耳间泛起淡淡的红晕。“我倒是希望你不要这么早明白～”修远抻了抻懒腰。
昏暗的灯光下，红豆树嫩绿的新叶缓缓绽放。“老师，我舍不得你。”杜鹃紧紧抱住修远。“谢谢你的欣赏。”修远轻轻弹了下杜鹃的脑门儿：“我已经有相伴终生的人了。”“我…”杜鹃漫漫松开修远，咬了咬牙，笑道：“那…那也没关系…我就一辈子做老师的学生好了。”“哈哈，到时候老师给你介绍。”修远弹了下杜鹃的额头。“老师，我…”
右眼瞳孔猛然一缩，修远一下推开杜鹃，子弹飞速从胸口穿过。“唔！”鲜红的血液浸湿了洁白的衣衫，修远应声倒地。“老…老师…”杜鹃直接被吓傻了。“野…野人…快…快跑…”恍惚间，看着慌乱的杜鹃，修远渐渐失去了意识。
“唔…”修远微微睁开眼睛。一旁的机器规律得发出嘀嘀声，修远吃力的想起身，不甚打碎了桌上的水杯。医护人员听声赶来。“医生…现场…和我一起送来的…有没有一个女孩子…”修远问道。“女孩子？什么女孩子？没有啊？”医生一脸迷惑。“这样啊…”修远长呼一口气：“医生…这是什么医院…这么豪华…”“这是secular 专立的医院。”医生笑道。
“修远。”李树敲敲门，来到病房。“首席…”修远吃力的起身。“不用不用，你快躺下。”李树小心翼翼地扶住修远，盖好被子。“首席您…”修远瞥见李树头上满是汗珠，愣住了。“这次是我们的疏忽，在此由我为代表表达诚挚的歉意。”李树深深地鞠了一躬。“您…您快起来，您不必这样，这是我为国家应该做的。”修远道。“还有仵事我想同你商量。”李树起身道。“您说。”修远说。“你是否愿意就认首席助理这一职物。”李树笑道。
“我的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