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情况怎样?”李树来到封锁区。“整个片区没留下一个活口,情报站也已经无法使用。”杜丹推开栅栏迎李树进来。
“这…”李树瞬间呆住了。原本高大巍峨的建筑已经被绞成俩半,道路也裂成了几段,局部时不时地发生爆炸,血肉模糊的尸块难以辨认,黑压压的尘灰笼罩着整个片区。“立即召开会议。”“是。”
“经我方鉴定,伤亡不是野人造成的。”首席法医说道:“野人造成的伤口多为撕咬伤或低级冷兵器所致,而这次则多是贯穿伤或是直接将人绞杀,也有一些刀伤、剑伤,但伤口都非常干净利落且都是一刀致命。”“能判断出对方的人数、武装实力、目地吗?为何我方的军事力量会全军覆没。”李树说道。“我们发现在断裂的房屋处有少许细微的纤维,经检测是来原于某种未知的植物。”检测科长说道。“我带队去检查了情报站和军事库。”杜丹说道:“我方的情报有被窃取的痕迹,立即组织反向追踪却被挡回了,由此判断对方有高超的技术支撑。还有我方的军事武装也都丢失,因该是被敌方拿走的。”“监控呢?”李树问道。“对方一来就破坏了电力系统。”杜丹继续说道:“我方尽力还原最后的影像发现对方因该只有…五人。”
“我知道了。”李树一脸凝重:“即刻通知各片区各部,立即进入备战状态。强制对十八至五十岁的事民进行军事训练,不在此年领段的即刻前往距离最近的secular 避难处。立即召开五席会议。”
“都到了吗?”李树道“都到了。”郁金香答道。“那么正式开始会议。”李树深吸一口气:“大家都看了报告,心里都清楚。这届的摩伊垃是有史以来数量最多的,也是实力最强的。这次的会议我主要是想和大家商讨战略部署。”
“我有提意。”身材娇小的女人摘下军帽,甩了甩粉色的双马尾:“根据报告,房屋多是被绞断且还有未知植物的残留…我大胆推测对方的“重型武器”很可能是巨大的藤蔓,正因如此我方的基础武器才对其无效。所以因在各边区都布上大火力的武器。
“四席说得没错。”杜丹续继说道:“这次受伤袭击的是小边区,所以才会没有重型武器。可如果招这个量级来所造成的损失实在太大,我认为可以有意识的将战场转移致边区边缘。”
“但是对方的目地明显就是想屠城。”三席理了理军服说道:“也就是说我要在对方离城区二十里左右就要发现对方。因该在以城区为中心半径为三公里都安装监控系统。”
“摩伊拉不同于一般的恐怖分子,近战的话一般士兵毫无优势,我认为可以在子弹上附上毒,或使用毒气。”五席说道。
“能窃取情报和破坏电力系统说明敌方是提前进入市区的。因该加强人员流通的管理。还有…”李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还请每位以后的行动多加谨慎,哪怕在secular 内部。”“你怀疑有内鬼?”牡丹说道。“二十多年前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而且当时Container 老师就在他身边。”李树说道。“你是怀疑Container 老师得到了他的眼睛?”三席说道。“只是怀疑,但如果是真的我们的情报从一开始就泄漏了。”李树说道。
“能给我这几天的报告吗?”病床上修远说道。“首席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护士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个文件袋来。“这…”修远接过文件袋,检查了下封口处:“平常不都是电子邮件…”
修远独自一人查看起文件,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果然都是一些行程安排。用这么草率的方式传递文件,可以有效试探医院内是否存在眼线。如果有人打开过袋子便会被我识破,而我定会为了表忠心向他报告。而且上面写的都是些简单的内容,也不会因些受到影响。说到底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
“先看看发布会…”修远打开电脑。
“请问您认为这次袭击的始作俑者是谁?”记者问道。“这次的袭击基本可以断定是摩伊拉造成的。”万千闪光灯下,李树依就淡定:“而他们的目的就是灭绝人类。”“哦!”简单的答复在台下引起轩然大波。“大家安静一下。”李树继续说道:“这次用这么直接的方式告诉大家是想让大家明白现在的情况。所以也请大家配合secular 的工作。之所以强制军事化训练,是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战争,这是一场生存之战!我们希望大家能更好的配合我们,只要全体人类团结在一起,我相信人类一定能取得胜利!所以也请大家不要慌乱,相信我们!”李树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看看底下的评论。”修远抻抻懒腰。
“secular 加油!相信secular !”
“国家有难,人心不散!保卫国家,决不添乱!”
“摩伊拉就是一群神经病,早就想打他们了!”
“…看来效果不错。”修远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一杯倒…”
“离尘,伤好了吗?”前台姐姐关切地问道。“谢谢关心好得差不多了。”修远笑道。“这才几天就出院了,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前台姐姐拍拍修远的肩:“这个你拿去,低血糖的时候吃俩块儿。”“这怎么好意呢。”修远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前台姐姐一把将巧克力塞到修远口袋里:“你是姐姐看着长大的,姐姐喜欢你。现在是非常时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和首席上前线到时候…可别怂…”“…一定不会给咱部门丢脸的。”修远捏捏前台姐姐的脸。“没大没小。”前台姐姐看着修远的背影,阵阵酸意涌上鼻尖。
“人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只有当可能失去时才会格外珍惜。”电递内修远将巧克力含入口中,淡淡的苦涩使修远有些焦躁不安。“嗯?”舌尖忽来的熟悉之感瞬间让修远清醒:“酒心巧克力。”
“咦?离尘?伤好了吗,首席正找你。”郁金香正从首席办公室出来。“谢谢姐的关心,那我先去了。”修远笑道。
“首席。”修远敲了敲门。“桃部长…”李树正打着电话,示意修远进来,文件叠得太高已致修远差点没看见。“…”修远来到桌旁整理着文件,顺手把巧克力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呼…”李树挂断电话,强挤出笑脸:“离尘,辛苦了。伤才好就来工作。”“现在是非常时期,这点伤不算什么。您放心,工作已经交接好了。”修远说道。“上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护好你。”李树叹了口气。“没事,入职前我们都经过了充分的训练。”修远继续说道:“只是我怛心野人会借着这个时期…”“这也是我所怛心的。”李树皱起眉头:“我猜想詹士邦预感到将要开战,于是联络野人,假意帮助野人,实则是想隐退。”“也难怪我们会被发现,詹士邦有一半野人的血统,可以感知人的性别。”修远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想看下你的意见。”李树说道。“什么事?”修远问道。“你也知道现在摩伊拉和野人可能随时发动袭击。你如果不反对,我想让你搬过来,与我同住。”李树说道。“没事,我都可以。”修远笑了笑。
“首席,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一世摩伊拉的数量和强度会猛增?”深夜修远翻看着关于摩伊拉的报告。“我们研究过摩伊拉死亡后残留的粒子。”李树看了看修远:”其成份和植物的成分及其相像,加之这次的未知植物…我猜想摩伊拉可能是某种植物的分枝,而死后则又化为养分。”“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铲除根源。”修远眉头紧锁。“现在问题就在这儿,我们对这种植物的各方面都是未知…嗯?”李树拍拍修远:”怎么了?”修远秒回神。“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李树抹抹修远的额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家?”“…好。”
修远靠在窗边,思绪如浴室内哗哗的水声:如果李树的猜想没错…可为什么会独留自己…求索…
“离尘,能帮我拿下浴巾吗?我忘拿了。”李树的一声打断了修远的思绪。“哦好。”修远飞速拿起浴巾来到浴室。“首席?”混着淡淡木质香的水雾瞬间附上修远的眼镜,使修远只能勉强看见一道朦胧的身影。“离尘?挂那儿就行了。”李树笑了笑。“好的。”修远正摸索着挂衣架,也许是因为这迷离而幽香的水气,也许是因为二十四小时的连轴转,使本就没完全康复的修远在湿滑的地面上失去了重心。
“离尘!”李树见状立即想去扶起修远,可没想到地面太滑,李树一个重心不稳,二人双双滑倒在地上。
“咚!”巨响贯彻整个屋子。雾汽渐渐散去,地板上,修远的双臂搭在李树胸前,整个人挂在李树身上。“唔…”修远缓缓抬起头:“…天空的颜色…”
浓密的睫毛上轻落着些许的水气映出瞳孔的颜色,对方的唇仅在一指间,轻触的鼻间可以感到对方的气息,修远可以清晰地感到李树的心跳。“…想要…”修远右眼不断跳动,他已经要忍不住去索取面前男人的情报。
“离尘…还好吗?”李树揉了揉脑袋。“还好。”修远瞬间清醒:我这是在干什么!在这儿使用能力他一定会察觉到的!
“要不你先起来?”李树说道。“…那您要不先放手?”修远笑道,指了指紧搂着自己腰的手。“哦…哈哈,不好意思。”李树迅速松开手。
“你是不是低血糖?平时我特别累的时候都会吃,你快吃一颗。”李树把修远扶到床上,从盒子中颗出巧克力。“谢谢您。”修远将巧克力含入口中:“…首席…这是酒心的?!”
“首席…您还好吗?”修远见李树呆站在哪儿。“…老…师…”李树直直地看着修远,淡淡的酒晕透过白皙的皮肤从颈间蔓延至脸颊。“我的天,不是吧。”修远捧起李树的脸:“这就不行了…诶诶诶…我去!”李树这一倒直接把修远压在床上。
“重死了…您快起…”修远愣住了:李树…是在哭吗?
“老师…为什么…为什么…”李树紧紧把修远抱住。“首席…您先起来…”修远吃力地想撑起身体。“您别走!”李树一下起身,抓住修远的肩膀,重重将修远按在床上:“为什么我无论怎么做都得不到您的认可!就因为我不是摩伊拉吗?”晶莹的泪珠从天蓝色的眸间滳落到修远眼下。
“…”修远沉默不语,只是擦拭着李树眼间的泪水。“您总是这样…”李树轻轻推开修远的手:“您知道吗…松也死了…”“…世界万物皆有定数。”修远说道。“他就是个骗子!”李树打了个嗝:“他说过要辅佐我一辈子…我他妈真没用!真没用!”李树重重捶打着一旁的被子。“不是的!”修远一记头锤直接把李树撞懵了。血红的右眼渐渐显露出来,修远直视着李树:“你已经是个优秀到让我烦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