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龙骧这话,高蓬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气的直想哭,揉着脸喊道:“冤孽呀!我压根儿就不该馋你爹那口酒!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熊玩意儿”!
龙骧拽着师傅起身:“师傅,只要你教我打赢了抓山虎,我一准儿不跟别人说我是你的弟子。要不然我下了大狱,一准儿供你出来”!高蓬头一皱眉:“哼!你敢威胁我,我怕你呀”?
龙骧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我若打不赢抓山虎,独摇子就得做他的压寨夫人,师姐性子烈,万一跳崖自杀,姑射子师叔这一支就绝了后了”!高蓬头一听这话一跳三尺高,破口大骂:“日你先人!敢玩儿咱全真派的女弟子?活得不耐烦了!快说,抓山虎是什么路子”!
龙骧一见师傅生气,满面欢喜的回道:“是最普通的俞大猷《剑经》棍法,左一个鞭杆右一个鞭杆,真是吊打徒儿!连破我霸王盖顶、顺风摆莲、推山赶海和毒龙吸水四记杀招,打的我鼻青脸肿,臊得的实在没脸见人,给自己脑门拍了一石头,这才来梦中找您”!
高蓬头一个爆炒栗子敲在龙骧脑壳上,接着又心疼的摸着龙骧额头:“你拍自己一石头?脑门没事儿吧?还疼吗”?
龙骧笑着一歪脑袋:“徒儿聪明着呢,垫着袖子拍的,已经不疼了!快说正经事,我比他年轻,比他劲儿大,反应比他快,就是打不过他!他还羞辱徒儿呢,说什么斗武决乎生死,可不是炫技!让我去秦淮河做婊子,或去前门大栅栏打把势卖艺。还数落我好胜心变成了攀比心,求胜欲变成了炫耀欲!他这不是在骂我呀!分明是作贱您不是个好师傅呀”!
高蓬头倒吸一口凉气,皱眉想了一会儿指着下巴叹道:“这是个高人呐!他不是在羞辱你,也不是在数落你,这是在指点你”!
说着高蓬头摸着满下巴的铁须问道:“你可记得下山时,我嘱咐过你什么吗”?龙骧一挠头问道:“做本色人,说根心话,做近情事”?高蓬头皱眉摇头一摆手:“不是这句”!
“主静之力,大于九牛,勇于十虎”?高蓬头点点头,抬胳膊搂着龙骧说道:“你杂念太多,输在心不静这三个字上!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见龙骧有些不服,高蓬头戳着龙骧的脑壳问道:“你扪心自问,接连使出霸王枪、岳家枪、杨家枪和姜家枪的绝杀,有没有卖弄技艺的心思在里头”?
龙骧挠耳闭目回想了一下,咬唇点了点头,高蓬头转身看着龙骧的说道:“比武赢了站着,输了躺下!你能将百家技法融会贯通,圆括不拘随心所欲使出来,那是你的天份,你不能为了炫耀技法而忘了胜利!好比不能因为炫耀锄头,忘了耕田一样”!
“你很聪明,也很有练武的天份!可你的长处正是你的软肋”!
高蓬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世上,就有一种聪明病,叫时时处处得让别人知道自己聪明;这世上还有一种病,叫天份病!就是时时处处想让别人为你的天份喝彩!一旦染上这两种病,你这辈子便入了魔道!无论武艺还是其它,穷尽一生都难有大成!戒掉了这两样,你才算窥得大道门径,半只脚踏进了大道之门”!
龙骧神色凛然默默听完,拱手施礼说道:“多谢师傅指点迷津,徒儿谨记在心”!
然后抬头咧嘴一笑:“你就不教我两招速成绝技吗”?
高蓬头一摆手:“世上哪有什么一试就灵的绝技!更没有速成的高招?我的本事,还要赢他的办法,全都在你自己身上!在你的这里”!说完抬起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龙骧的眉心。
“为师再送你两句话:能让人看出来的聪明,不是真聪明!能让人摸的透的豪杰,不是真英雄”!说完一挥衣袖:“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全神贯注,你一定能赢”!
龙骧反复念叨了几遍师傅的话,见师傅想走,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哭丧着脸求道:“师傅!我心里真的没底呀”!高蓬头打量了龙骧几眼,叹了口气拍了怕龙骧的肩膀。
高蓬头问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阿喀琉斯之踵吗?海洋女神忒提斯在阿喀琉斯出生后,捏着他的脚踝,把他浸泡在斯提克斯河的水中,使他全身上下刀枪不入,长大以后天下无敌。只因脚踝被忒提斯的手握着浸到冥河之水,成为了唯一的弱点,被太阳神阿波罗暗箭射中脚踝而死!这个故事你记不记得”?
龙骧点头说道:“我记得呀,您提这个是啥意思”?
高蓬头笑道:“斯提克斯河是环绕冥土的九条冥河之一,传说为苦难之河、守誓之河和愤怒之河,是灵魂进入冥界的必经之路。九条冥河和斯提克斯河是西方人的叫法,咱们把九条冥河称作九泉,把苦难之河称作冥河、把守誓之河唤作忘川、而愤怒之河就是黄泉”。
“冥河在西方以西,忘川在东岳泰山、而黄泉便在咱们的终南山中”!
高蓬头说着笑眯眯的望向龙骧:“你出生便从胎里带了一身病,多少神医都说你活不过两岁。你父母和小姨散尽家财,带你从山西一路求医来到终南山,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奄奄一息!若不是为师贪酒,又打赌输给了你爹,你也活不到今日!你这一身力气哪儿来的?为师告诉你,你这副身板,长成以后不比这天底下任何人差,甚至超过重阳祖师,直逼三丰真人”!
这事儿龙骧也是第一次听说,瞋目结舌乜呆呆愣在原地,高蓬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而且你跟阿喀琉斯相比,身体上根本没有弱点!非要找出弱点的话,一定出在心眼儿上!所以你只要学会充分利用这副身体,天下无人是你的敌手”!
龙骧瞪大眼睛,诧异的问道:“重阳祖师不是年纪轻轻就死了吗?而且我也没有刀枪不入本事!师傅你是不是故意这样说,好给弟子壮胆呢”?
高蓬头摆摆手:“九条冥河、黄泉和忘川之水,原是女娲一族在这个星球上创造生命时残留的遗迹,能够随机修改生命基因序列。大部分生物跌进黄泉,肉身便会化成黑水变成营养液,而你和三丰祖师、还有吕祖和东华帝君,是其中极为少数的幸运儿。而传说中那些,诸如狮身人面、半人马、鳄头狮身怪、鸡蛇、娜迦、人鱼、穷奇、天狗、白泽、夔牛、应龙等等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也都是误入女娲遗迹的产物”。
“好在三千九百九十八年前的一场大洪水,将九条冥河毁的只剩三条,而剩下的这三条位置又极其隐秘,所以这几千年来,稀奇古怪的生物在这个星球上已经不多见了”,龙骧呆呆的望着师傅,皱眉问道:“听您的意思,我是个怪物”?
高蓬头摇头一笑:“经过我多年的观察,你和三丰真人的情况类似,在身体机能方面远超常人,而且对绝大多数疾病有天生的免疫能力,生长和衰老的速度也比常人慢很多。我见你反射神经与感觉器官极其敏锐,而且耐力惊人,这才教你练武”!
“要说怪物,卢秋云才是个真正的怪物!他非但不会衰老,而且自愈能力极强,只要持续摄入生物的血液,便能长生不老。三丰真人锁着他守了二百余年,据说至今依然没死”!
龙骧大喜过望,拉着师傅的袖子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也能像三丰真人那样长寿,也能修到跟他一样天下无敌的境界”?高碰头歪着脑袋瘪嘴想了下回道:“只要你不作死就能长寿,至于做到天下无敌,你要走路还很长很长,慢慢历练吧”!
说话一挥大袖:“去吧!为师要睡了”!
见师父飘然离去,龙骧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忽然抬手喊道:“师傅?秦淮河在哪儿?大栅栏在哪儿”?高蓬头一甩袖子喊道:“远方!很远的远方”!
宋康年和楚离探讨《古之真诀》的时候,龙骧便已经醒了,他靠在崖边闭目入定,对身旁的一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反复回想适才与楚离过招的每一个细节:楚离以静制动,以慢打快,后发而先至,棍法简洁凝练,深得俞家棍法“不招不架,只是一下”的精髓。
可其实仔细想来,楚离打来打去,也不外乎“后人发先人至”一句。龙骧嘴角微微一笑心道:想要赢他,还是得靠俞公那句:千言万语,总是哄他旧力过去,新力未发而乘之!
想到此处龙骧笑着起身,在宋康年和马世泰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大大方方长伸了一个懒腰,从身后青壮手里接过一根齐眉短棒掂量了一下,望着楚离笑道:“楚离先生,咱们再比一场如何”!宋康年连忙上前,扯住龙骧的衣袖:“直接放炮轰吧!别再丢人现眼了”!
马世泰也上前拉着龙骧胳膊求道:“大王,您再这么折腾,会让他活活打死的”!
龙骧一摆手走上前来,弯腰拱手:“华山全真龙门派弟子龙骧,多谢先生留手之情!先生点拨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这一场无论输赢,只要将养玉姐母女和独摇子还我,我即刻退兵”!
流民和山贼两边人马,凑在一块儿摆完龙门阵以后,打心底都不想再打了,一天一夜的功夫,两边都死了不少人。特别是对于负责保护水源的土匪们来说,龙骧这边儿毕竟还有火炮,万一惹毛了放炮来轰,就来水泉这二十号人,全都得变成肉泥。
龙骧话说得漂亮,既给足了楚离面子,又给山贼弟兄们留了退路,也为自己退兵找了台阶,于是两边一起喝彩,怂恿着楚离再打一场。宋康年拉着马世泰胳膊笑道:“小钻风倒挺精明,瞧这场面话说的,让人听在耳里就是舒服”!
马世泰一瘪嘴:“我倒觉得咱们老大说的是真心话,可这点拨之恩从何说起呢”?
楚离提棍跳下青石,踢起龙骧的铁枪攥在手里:“少年人识好歹,我陪你再打一场!接枪”!
抬手将铁枪扔了过来,龙骧抬手一接,将铁枪靠在崖边儿放了,舞了一下齐眉短棍回身笑道:“拳怕少壮,我不想占你便宜”!
楚离哈哈一笑:“棍怕老辣!那你就见识下爷爷的手段”!
众人见龙骧似乎胸有成竹,楚离面沉似水。一场精彩的比武就在眼前,围观的人们一个个屏气凝神,直勾勾盯着场中二人。龙骧双手握住齐眉棍梢,将齐眉棒担在肩上慢慢靠近,楚离左三右五分握棍身,横棒胸前,弓步缓缓上前。
龙骧见楚离横棍而立,静若山岳,摆出了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已然立于不败之地。心念一动,担棍作势下劈,意欲哄他出棍,可龙骧肩膀胳膊手腕连动三下,楚离只嘴角露笑,似乎完全看穿龙骧的心思,根本不为所动。
龙骧摇头一笑,后退了两步,单手提棍,绕着楚离向左边走了两步,见楚离移步换形调整身位,趁他右脚踝转动的瞬间,突然垫脚上步一记点棍,击向楚离的后脑,就在龙骧出棍的霎那,楚离上步低头,一记崩棍击向龙骧的“人中”!
龙骧连忙抬手横扫,同时后退半步,避开了杀招的同时封住了楚离的后续攻势。
电光火石的霎那,两棍虽然并未接触,可楚离后脑见风,龙骧“人中”一股凉气倏的腾起,棍中暗藏的杀机已让二人心惊肉跳。龙骧提了下裤腰带哈哈大笑:“有趣有趣!再来再来”!楚离笑道:“有长进,该我了”!说完棍起中平,一推一牵使出一记丁字回杀,砸向了龙骧面门。
这一棍攻守兼备杀气腾腾,起中平横扫,等于拦腰切断了龙骧斜提在手长棍的来路;侧身上前,棍尾掏心,这一招虚虚实实杀气腾腾!所谓虚者,龙骧上棍来挡,楚离便可别棍缴械;所谓实者,只要龙骧的动作慢了半分,棍尾可直插咽喉;即便龙骧撤步后退,也万难防住跟上来的一记丁字杀。
棍法厉害之处在于,一旦第一棍乱了对方防守,第二棍、第三棍、第四棍便会以排山倒海之势跟进,一步错便步步错,生死相搏哪里会有什么平手,只有一招不慎满盘皆属!
岂料龙骧不避不让不退不闪,就在楚离起中平棍的瞬间,左手斜掌护住心口和喉头要害,身后右手起棍大喝一声:“霸王盖顶”!劈头往楚离后脑砸来,这叫防其必杀攻其必守。
楚离见长棍来势凶猛一侧身“啪”一声两棍交接,磕偏了龙骧棍梢的同时,拧腰回臂,持棍别向了龙骧的脖子。
岂料龙骧这一记霸王盖顶未使老,借着被带偏的力道撤步反身收棍,一轮双臂又是一记霸王盖顶!两招过后,龙骧认定自己力气大动作快,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任你长棍十面八方来,我只捡你一路去,非要逼到你变招防守不可!
第二招霸王盖顶劈面砸来,楚离一矮身,长棍一挺再次刺向龙骧门户大开的咽喉。这次龙骧可学精了,再不指望一击必杀,因此招式并未使老,一见长棍刺来,左脚尖一用力后撤半个身位,收棍缠腰,转身一记回马枪刺向楚离的双眼,楚离长棍收势不及,只能后撤再觅战机,岂料刚起了半个身子,龙骧一声爆喝:“再盖顶”!第三记霸王盖顶迎头砸来。
这回轮到楚离避无可避,连忙使出全力双臂上扬,横起长棍要硬接龙骧这招,岂料两棍相撞,龙骧迎面砸来的霸王盖顶,软趴趴毫无力道一触即走,楚离全身的力气扑了空。就在这一霎那,龙骧棍尾自下而上,扫向了楚离横在头顶的长棍,“啪的”一声,楚离握棍的左手吃力被生生震脱,龙骧的棍尾一划,顺势抵在了他的眼前。
楚离呆了一下:“《剑经》上捧凿”?说完一扔手中长棍拱手道:“后生可畏!我输了”!
龙骧带山上的流民百姓们,一阵山呼海啸齐声喝彩,宋康年兴奋的挥舞着手臂,掉脸问马世泰:“咋回事?咱家大王一拍脑门就功力见涨”?
伶俐虫马世泰,正兴高采烈跳脚呐喊,见问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看咱家大王就不该叫什么小钻风!应改叫红孩儿”!宋康年问:“何解”?
马世泰挥舞着双臂说道:“打不赢就捶自己鼻子,流鼻血就喷火冒烟,孙猴子都招架不住”!宋康年捋须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楚离一脸颓唐,见身后的二十余名鸟铳手一个个垂头丧气,拱手说道:“你既然赢了,就放我这些兄弟们一马如何”?龙骧上前抓着楚离的胳膊:“先生说笑了!我此来牛蹄岭,一为救回蔺养成娘子养玉姐,还有我的师姐独摇子;二是为了杀梁寿光和过山风,为淅川的百姓们出气。可经了渡口镇、三山滩和七星坑,两边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我也不想多造杀孽。如果您能帮我把养玉姐母女和师姐放了,我便就此收兵”!
龙骧叹了口气说道:“再说如今横生枝节,冒出个钦差大臣刘应遇跟着我。我讨厌和官府打交道,刘应遇和梁寿光的梁子让他们自己去解,只要找到我的人,我马上下山”!
楚离哈哈一笑,拍着胸脯说道:“养玉姐母女和独摇子的事,包在我身上”!
龙骧退后一步长揖到地:“那就多谢先生了”!说完又拉着楚离的胳膊笑道:“若非先生指点,晚辈可真就坠入魔道了!先生点拨之恩,晚辈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楚离摆摆手笑道:“切莫言谢!你天份悟性如此之高,以后武学成就不可限量!相信过不了几年,今日你我交手定会成为武林一段佳话,也会成为我毕生的荣耀”!
说话拉着龙骧的手便走:“你这就随我来,我带你去寨中寻人”!
说完拉着龙骧便往回走,身后持鸟铳的弟兄们也紧紧跟上,来到宋康年和马世泰身边,楚离笑道:“二位若是信的过我,随我同去寨中如何”?
宋康年冲龙骧一瘪嘴:“我不去!你最好也别去”!马世泰低头小声说道:“我不敢”!
龙骧和楚离相视哈哈大笑,携手往山寨走去。
宋康年想了一下,喊了一队兄弟紧紧跟在龙骧身后,龙骧回头问道:“你不是不去吗”?宋康年两手一扯鲇鱼般的长须:“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是如何死在过山风手里的”!龙骧一伸胳膊,把宋康年搂了过来,三人并排前行。
楚离说道:“龙老弟,你根骨奇佳天资聪颖,更难得听的进逆耳忠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为兄有一句话要嘱咐你”,龙骧驻足拱手:“请楚大哥赐教”!楚离回身搭着龙骧肩膀,长叹一声说道:“江湖风波恶,人间行路难。朝廷的是非和江湖的恩怨,都是善恶难分真伪莫辨,你一个大好少年,切不可沉溺,更不可执迷”!
宋康年皱眉想了一下,开口问道:“听楚先生语气,似有隐退之意”?
楚离回身负手望向东南:“我已有五年没回福建,很想回去看看,余生打算开山授徒,以光大荆楚长剑一门。我若是死了,良钦公毕生绝学也就断了,还好有刘应遇点播,否则楚某此生罪莫大焉”!
几人还未行至牛脊梁小道,窜天猴萧云林急匆匆来报:“报告大王!过山风赤裸上身,跪在山寨门前刎颈自尽了!山寨里白旗高举,土匪们全都降了”!
龙骧一把揪住萧云林的脖子,急忙问道:“死了?过山风为何会选择自尽”?萧云林皱眉摇头:“不知道啊,刘应遇只身跑到山寨前,喊了几句话,不多时过山风便一个人出来自尽了”!
龙骧一跺脚骂道:“杀人不用刀!好手段!你可知刘应遇到底喊了什么话”?
萧云林一阵摇头:“我不知道啊,山前吵吵嚷嚷,根本没听清”!
萧云林挠头问道:“大王!过山风就是个无恶不作的畜生!死了就死了,您又何必惋惜”?龙骧拳砸手心说道:“楚先生这般义士,决然不会跟无恶不作的山贼混在一起,更有善恶难分,真伪莫辨八个字在前,我看这正大光明山寨必有隐情!正想找过山风问个清楚,他竟然死了”!
萧云林才不管这些,一把扯住宋康年的胳膊,急吼吼的说道:“寨内乱成一锅粥了,军师大人,您赶紧带人接收,寨内不能没人主持大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