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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 蘑 菇

吴花生火把菜又炖了一会,她不让石头出来,她把菜和饼都端到帐篷里,还是学上次在帐篷外点上一根蜡烛。石头可惶恐了,这两个人你搞什么烛光晚餐呀!要搞也等长大了再说吧。吴花倒满一碗酒也吓石头一跳,这是要灌醉我的节奏啊!仍是两人共喝一碗,一碗尽了石头就称不想喝了,他担心用强的情况并没发生,吴花听话地没再斟酒,剥了个咸鸭蛋给石头吃了。石头几口又吃了半个饼就称饱了,吴花匆忙把饼含嘴里就去收碗,石头暗骂自己混蛋。他拉住吴花,轻轻地把她嘴里的饼拿出来说:“慢慢吃,我喂你,看你天天只会哭,也不好好吃,饿瘦了就不好看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吴花甜甜地笑道:“我才不怕啦,我以后也要嫁给石头哥哥。”石头细心地喂她一口饼又喂她一口菜,后来又给她倒了半碗酒、剥了个大鸭蛋。

饭后两人一起收拾,石头仔细地把饭菜盖严,他感到外边已经很凉了也没心情看星星就催吴花进了帐篷,见蜡烛还剩一小半干脆任它自尽。吴花觉得不脱衣服睡不舒服,于是非要脱不可,石头劝她在野外脱了睡太麻烦,又容易受凉,哄了半天吴花才不高兴地睡下。吴花睡下也不安稳,她偎贴到石头怀里说想和他试试洞房的事,又坦白娘已教过她,石头向她保证等再扎两次针病好后就做,天天做。随后石头急忙给她讲童话故事才把她吸引住,石头讲了一个又一个,那讲的是口干舌燥,他感觉天快亮了吴花才甜甜地睡着了。早上两人很晚才醒来,石头看太阳估计十点多了,两人提了桶去泉水坑洗了把脸就准备做午饭了,吴花只会煮糊糊、烙饼,所以她把光荣的任务又交给了石头。

吴病和三娃子摸黑出了王湾,一路上三娃子也是对他石头爷的本事赞叹不已,吴病高深莫测地告诉他,石头的真正的本事大多了,大家就象只能看全黄龙山上的那个大圆石,根本没看全黄龙山的全貌。(他可能不知冰山是啥,总之就是冰山一角的意思)两人睡到帐篷里还为明天就又能跟着石头身边而高兴。

次日两人装了铁兴匆匆地向基地赶,这次牛就没昨天舒坦了,拉了吨吧货还是上坡吴病也把它催着赶,一路愣是没让它休息一下,五十多里山路两人一牛竟在正午前就赶到了。一到三娃子就傻眼了,这才过了一天就凭空冒出两大堆煤,吴病倒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他神气地对三娃子说:“我没说错吧,这不算啥,以后有你见识的机会。”两人铁放车上先去向石头汇报,石头正在做煎饼,他知道吴病会急着赶回来,一下子调了三大碗面,已经做好十来个,马上就快完工了。焦黄的煎饼上还夹杂许多小葱末煞是好看,旁边锅里是拼在一起的两个剩菜,野鸡肉没多少了,田鸡腿还很多。烧火的吴花满嘴是油,满脸带笑,看来没少吃煎饼,吃得还满意,吴病和三娃子盯着煎饼和田鸡腿也是满心欢喜。

午饭后石头让吴病和三娃子把铁卸下来,煤也要拼成整袋,他自己拿了空蘑菇袋子和吴花又向北边山谷去找菜了。山谷很深、坡也很陡,蘑菇却很多,不知啥原因谷中许多大树都枯死了,只剩半截树干在风中耸立着。石头和吴花越采越高兴,不知不觉竟下去很深,下边早见不着阳光。

石头见已采了半袋就打算带吴花从旁边斜插着朝上绕回去,这时吴花小心地扯了扯石头、又向下指了指。石头一瞅,只见下边二三十米远处一截枯树桩根上一大盘黑红交杂的东西,他开始一喜只以为是条盘着的大红花蛇,这下又有口福了,最后又想到这红花子蛇也很少会跑山上来吧,说不定还是个自己没见过的新品种呢!他高兴地拍拍吴花说:“幺妹眼真尖!看哥捉了给你做个好菜!”随后想到这时代王湾还不可能吃蛇又忙道:“说错了,是给李大叔做个好药。”因不知是啥蛇,石头边瞅着它边折了个小树枝,小心为妙。石头让吴花留在原地他慢慢地向下走去,越靠近石头越疑惑,这根本不象条盘着的蛇,快近了也见不着它露头。相距七八米了石头不由嘿嘿乐了,这哪里是条蛇,白高兴一场。石头上前用小树枝敲了敲,这也不是石头,应该是灵芝一类的菌,他也不知有没有毒,能不能吃,一时愣住不知咋办。听吴花叫,他忙招手让她过来看,吴花也不认识,只叫他快走别沾,小心有毒。石头不甘心,这么大个玩艺,看直径足有两尺,这儿又不是深山老林怎么说也算得上稀罕之物了。他决定带回去让李永珍认认,于是他用腰刀小心地把它连根挖出来,找了个野藤子拴着根提上,掂了下有三四斤。回去的路上吴花提着蘑菇袋子离他远远的,不停地埋怨他带个这玩艺吓死人,石头采了蘑菇她也只让他远远的扔袋中。谷中蘑菇真是多,袋中足有二三十斤了,石头担心累着吴花就提议和她换换提,却遭来她的一顿埋怨。

天快黑了两人才上来,没走多远就碰着吴病和三娃子,原来大山又下来了,李永珍还让他带来三四斤肉、五条鲫鱼。吴病和三娃子无聊于是就循着石头他们走的方向晃悠过来,吴病接过幺妹的袋子背上,三娃子看了石头提着的大蘑菇却没敢吱声。回到基地大山和拉铁的大叔正在烧菜、烙饼,石头乐的清闲,让他们多烙点饼,明天路上的也烙好。吴病抽空问幺妹石头咋还不做大蘑菇吃,幺妹没好气地说:“有胆量你自己把它洗洗切了,我让石头哥哥给你炒,你没看见他连边也没敢沾染,啥都想吃,毒死你!”吴病没敢反驳却不相信石头会采个无用的大蘑菇。

煤拼了二十五满袋,足有上次两个多,三千斤是跑不了的。次日石头让吴病他们牛车装了十五袋煤,剩下十袋堆到大山他们车后部,前边堆了几百斤铁。两次采的蘑菇也装满一袋扔车上,石头却仍把大蘑菇提着赶路,他是怕牛车太颠簸把大蘑菇颠碎了。石头本想让三娃子晚走一天守基地,又怕大家笑话他只好作罢,他让三娃子把几张羊皮和皮袄卷一起背了赶路。

一路顺风,下午到山上后吴病他们去铁匠家了,石头和吴花直接带着大小蘑菇回了医馆。李永珍听到吴花喊周男的大嗓门高兴地迎出来,他正准备告诉石头王老财足足送来了十万斤粗粮,忽然见到石头递到他面前的大蘑菇眼睛一下瞪得溜圆,想说的话也全忘了。他激动地双手捧住大蘑菇,小心地放到诊桌上,把野藤解开扔了又忙让胡婶给他弄碗温水。石头一见心想有门,看来还是灵芝,没想到这黄龙山和凤凰山中也还是有点好货。

李永珍拿了他碾药用的狼毛刷子,他边用温水仔细地刷着大蘑菇上的污垢泥土边激动地向石头讲述这玩艺的真正身份。这正是一株灵芝,还是千年以上的宝灵芝,真正的无价之宝。李永珍告诉他京都大药房二十年前赶去北疆药材集市买进了一株千年宝芝,听闻是全国三株中最大的一株宝灵芝,冠面最长处一尺二,干品十四两六钱。京都大药房当时筹借的钱太多,买进后就一剖为二卖与皇宫中半株,仅得五百两黄金,不过京都大药房的名气得到巩固,许多名医也赶到京都大药房附近开医馆。这二十年来京都大药房又耗去了半株中的一半救治了达官贵人无数,重和二年(1118年),徽宗皇帝还用他的瘦金体正楷给大药房换了个牌匾。

李永珍把灵芝清净就捧入主卧室小圆桌上,他说千年才为宝芝,这芝有三千年年份,干后也足有一斤八九两,当他得知就是这两山谷中所生也大赞不愧为凤凰和黄龙的山名。李永珍让石头收藏好宝芝等它风干,以后有机会了卖到京城必能得一笔惊人财富,石头却说“要那么多银子干啥,既是宝物就留着治病救人,给老百姓用仍是分文不收,真要缺钱我也会想办法自己挣,刚好想等以后世道安稳些让你把医馆开到黄河南边去,这也能当你的镇馆之宝。”李永珍惊呆了,良久他才拿出厚厚的医书打开指给石头看并说道:“师门记载的宝芝功效很清楚,历代也一直在寻找试验一些可能替代的普通药草,疗效却都不佳,离宝芝的功效相差甚远,师门在唐代时就断言宝芝功效天下无药可替。”他轻柔地抚下灵芝接着说:“有这宝物在手治愈许多绝症就容易多了,先生视它为身外之物救治百姓实乃天下苍生的福泽。”

吴花向周男和胡大婶显示了她带回来的蘑菇,声称这基本上全是她采的石头只捡了几个小的,她把蘑菇全倒到高干病房中的床上晾开并让胡大婶省着做。吴花进了主卧室,只见李永珍捧着大蘑菇嗅了又嗅一副陶醉的模样,吴花愣了一下才说:“真能吃啊!没有毒?小石头还不快拿去炖了,我吃了好回家。”李永珍忙说:“有毒!有毒!这吃了可不得了,要升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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