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嫌弃地盯着里面的男人好一会儿,他才决定拨出去一通电话。
“佳佳姨,视频里面的男人真的是我爸?”
“对呀对呀,”另一边传来上官佳雪咯咯的笑声,嗓音清亮,“怎样?帅吧?是不是觉得被撩到了。”
小团子翻了个白眼,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嫌弃,“这特么是个憨批吧?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能装逼的男人。”
“周安安!你瞎说啥呢?你爹这么帅你还嫌弃?我要是你,我早就冲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喊爸爸了好吗?”
小团子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只有憨批才会愿意叫憨批爸爸。”
贺韶泱家中*
“阿嚏!”他本来在和父亲谈生意上的事,不知为何,鼻子一痒,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父亲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你和温温在国外这些年,看来没怎么调养好你的身子啊。”
贺韶泱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他父亲又开口说道,“谙谙以前总是把你的事都放在第一位,你的一切东西都整理的一丝不苟。唉!”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惜周家发生了那样的事,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要不然门当户对,你们怕是早就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满地爬了……”
“爸!”贺韶泱开口打断父亲的喋喋不休,“我和周小姐已经没关系了。”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小泱,找个时间把谙谙带回来吧,我们贺家也不是什么嫌贫爱富的人家,你们若是还有感情……”
“爸!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这次,他没等父亲同意,就走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卧室里的一切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唯有床头桌上的相框已经支离破碎,被人笨拙地用透明胶带把玻璃一块块儿地沾了起来,相框中照片里的人依旧笑靥如花。
“呵!”
看见那个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璀璨刺眼的微笑,贺韶泱只觉得讽刺无比。
他执起相框,轻轻一抛,相框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准确无比地掉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
望着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卧室,他的心一阵绞痛,回忆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泱泱,等我们结婚了,就把你的房间布置成我们的婚房好吧?我特别喜欢你卧室的设计风格。”
可惜,他当时高兴的跟个傻子一样,像个傻逼用力地点了点头,“听你的。”
想到以前,贺韶泱就觉得心里窝了一股邪火,他真是个憨批!
他想发脾气,想把这个房间给摧毁,想毁了关于周芮谙的一切。贺韶泱拿起桌上的古董花瓶,狠狠砸过床边的窗户。
那一天,她抱着这个蓝色的古董花瓶,摆在桌上,用手指在结了冰花的窗户上划来划去,划的时间长了,她的手都冻得通红。周芮谙把整只手都朝着他伸过去,“冷,暖暖。”
想到这里,他拿着手中的瓶子更加用力地朝着窗户砸过去。
贺韶泱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清晨,得知她家破产,他第一反应就是找她,想告诉她,他愿意和她一起面对。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说道,“我们分手吧!”
他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在了原地,问她为什么。
“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这一颗树上吊死,我需要找更多的金主,我要把属于我家的一切都夺回来!”
贺韶泱只觉得天旋地转,回放在他脑子里的,只有“金主”二字。
“贺韶泱,我要去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