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芮谙的问话,上官佳雪才把安安丢在沙发上,无辜地摊了摊手,面色有点无奈,“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让安安认祖归宗啊?”
周芮谙正在揉太阳穴的动作一僵,眼睛睁大,不说话了,只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就连趴在沙发上直哼哼的安安都忍不住抬起眼,期待地看向周芮谙。
她这才慢慢抬头,犹豫地把目光落在安安身上,良久,她才轻笑一声,用开玩笑地语气说道,“安安哪里有什么祖?哪里有什么宗?”
一直密切关注小团子的上官佳雪一点都没错过安安面上一闪而逝的失落与忧郁。
她顿时就有些心疼,和周芮谙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你可别蒙我,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早就知道贺韶泱回国的消息了吧?”
感觉到上官佳雪类似于质问的语气,周芮谙不禁有些自嘲,“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又能做出什么样的改变?说不定贺韶泱早就在国外有了女朋友,甚至可能都结了婚,而安安,不过只是个私生……”
“你闭嘴!”
上官佳雪突然暴怒地大喝一声,“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你怎么这么说孩子?!”
她气得涨红了脸,“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贺韶泱那个人我了解,他是个认死理还念旧的人,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出现在他面前,并且求他复合,他立马放下一切架子屁颠屁颠地扑到你的怀里?”
周芮谙的身子猛地就僵住了,像在愣怔之际突然被喂了一颗蜜糖,久久回不过神来。
“芮谙,你到底要不要让贺家认回这个孩子,贺家的老爷子想抱孙子可好久了,母凭子贵,你凭着安安说不定还能一举成为贺家的少夫人。”
周芮谙没应她的话,只悠悠问道,“佳佳,你说,钱和权还有众人敬仰的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
上官佳雪不知道她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略一思忖,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芮谙以为她是为了贪图钱财才让安安去贺家。
她叹了口气,“再重要也没有孩子重要啊,你不必刻意曲解我的意思,让安安回去,我没有一丝一毫龌龊的想法,只是让他得到他该得的一切罢了。你总归知道,安安跟着你颠沛流离,过尽了苦日子,好不容易来了个改变生活的机会,你总不能阻止他吧?你要是真爱孩子,就让他回他该去的地方,安安从生下来就是个娇贵命。”
“其实你的小女儿也可以保住,这些你都清楚,毕竟那时候的医疗设备那么好,你之所以没护住自己的女儿,不是因为她实在救不活了,而是因为没钱。咱们当时一点条件都没有,咱俩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东拼西凑到处借钱,也只保住了一个孩子。安安他是早产儿这你也清楚,所以他身子才一直不好,要是想让安安不再那么多病多灾,自然只能慢慢调理,中药肯定也不能少吃。但是就凭咱俩的条件,又怎么能呢?但是贺韶泱能!也只有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