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哦，这样啊。”
程休羽神色古怪的看着江铃和姜雨。江铃立刻做出了反应。
“你别听她瞎讲。”江铃先是冲着程休羽解释，之后马上跳起来一把捏住了姜雨的耳朵，“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你……”
“啊疼疼疼疼……唉，你看到了吧，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冷酷无情，还对前任动手……嘶啊，我错了，再拧耳朵就掉了！”
闹腾了一番以后，江铃和姜雨好不容易才安生下来。她们俩一并坐下，江铃很正经的向程休羽介绍了姜雨：
“如你所见，这个白白成长了十八年还没发育过脑子的姑娘就是我的闺蜜，姜雨。性别女，爱好奇多，擅长花痴，胆子小并且还喜欢看鬼故事……”
“喂喂喂，”姜雨不满的拍了拍桌子，“你怎么净往外抖丑事啊，我不要形象的吗？”
江铃一脸无辜：
“你也没要过啊……”
“嗨，算了算了，”姜雨站起来，微微弯腰，向程休羽伸出了手，“别听她讲的。我叫姜雨，爱好帅哥美女，喜欢看鬼故事，请多指教！”
程休羽礼貌的和姜雨握手，心里嘀咕着：你这和江铃说的也没什么区别嘛……
“我是程休羽，江铃的朋友。没什么特别喜好……是不是握的久了一点？”
程休羽有点不解的看向姜雨，虽然女生的手柔柔软软的确实很舒服，但这不符合礼仪吧……
姜雨虽然和他握着手，但是视线却落在了江铃身上。江铃虽然对姜雨温柔的笑着，可能是错觉吧，程休羽却隐约在她眼里看出了一丝杀气……
“好，我知道了。”经过一番漫长时间握手后，姜雨撤回手坐了回来，笑嘻嘻的说，“那我明白玲玲的意思了，嘿嘿……”
“你从小就是这一点讨打……”江铃还是温言细语，“看来等会我和你好好聊聊。”
“啊……哈哈，算了算了。我，我还没准备好住的地方，还得找……”
“那不正好吗？”江铃嫣然一笑，“今晚就住在我那里吧，我和你好好叙叙旧……”
姜雨的脸色变得惨白，最终饱含泪水的看向程休羽：
“能给我准备纸和笔吗？我要准备交代一下后事了……”
…………
“所以你们这里真就只卖茶啊……”姜雨觉得颇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茶馆只是在古代才有呢。”
程休羽咂了一口红茶，悠然的接着说：
“也不只是卖茶，还有茶点坚果之类的东西……不过归根结底，开茶馆算是祖传手艺吧……”
老板娘的泡茶手艺是几百年学来的，说是祖传手艺也不为过。
“诶？这家店很有年头了吗？”
“也许有个几百年吧……”
程休羽随口一说。
苏云双在一旁伸了个懒腰，似是漫不经心的说：
“也许有几千年也说不定了？时间太长我都忘了……”
她的语气里，似是有些许的自豪。然后一转身，这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就拖着拖鞋啪嗒啪嗒的上楼了……
“看见了吧，那就是这家店的主人，”程休羽指指老板娘的背影，“标准的颓废大龄女青年……”
“你这么说不好吧……”
姜雨有点尴尬。程休羽耸耸肩：
“我从一岁就被她收养，直到现在她还是那个样子……”
姜雨上下审视了程休羽一遍，狐疑的问：
“你……还未成年？玲玲，这可不行啊……”
“我可是标准的二十一岁。为什么你们女性宁愿相信我未成年，也不相信老板娘年纪很大了呢，……”
“因为这不可能啊！”姜雨大叫一声，甚至惊扰了一旁玩植物大战僵尸的任清辞，“国家限定收养孩子至少要三十五岁，按你的说法老板娘已经五十多了啊！”
“所以才说女人的年龄是个谜嘛，”江铃一脸淡然招招手让她坐下，“是你太大惊小怪了啊。”
“……这话不是这么用的吧。”
“总之，这家店和她的主人一样已经很大岁数了……”程休羽又啜了一口茶，“虽然装修的一点老字号的味道也没有，不过与时俱进也是好事。”
“确实是好事。”姜雨眯起了眼，“萝莉女仆很棒对吧？”
“对……呸。”程休羽发觉不对，一瞬间改了口。看着姜雨瞄着陆丹的诡异的眼神，他急急忙忙的开口阻拦：
“那位年纪也不小了，而且也脾气不好，你还是别惹她好。”
“这样啊，真可惜……”姜雨一脸残念，“这种体型用来搭配别的衣服也很棒啊，我还想着她要不排斥，我就拍几张照片来着。”
早已趴在阳光下睡着的陆丹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这可怜的孩子如今对某些词已经有心里阴影了……
“唉，光坐在这也没什么意思。”姜雨抱上了江铃的右手，开始摇啊摇，“要不然你带我出去走走吧，你来这三个月，总知道点有意思的地方吧？”
“行行行，你别……”
“叮当！”
一声仿佛能涤荡人心的脆响从江铃身上传出来，一瞬之间江铃变了神色，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样，然后江铃面向程休羽，笑着说：
“我这看样是一时半会没法脱身了，她黏人的不行，我只好陪她逛街啦。今天就麻烦你了。”
“什么声音啊，玲玲？”
姜雨问，江铃则拿出手机装装样子点了点：“是闹钟，也该到出门散步的时候啦……”
程休羽感觉什么东西踢到了他脚上，他神色自若的点点头：
“没事，应该的嘛……”
“那就这样了，”江铃站起，连带着把姜雨从凳子上拔了起来，“我们走咯。”
姜雨似是回头还想说什么，可被江铃拉了一把以后只好回头使劲冲程休羽眨眨眼。不过程休羽完全没在意。等到他们走出店门，程休羽立刻把地上的东西拾了起来——那是江铃的传音石。
“居然还开了扬声器，你一个修炼人事心里没点数吗……话说，就不能把传音石弄成手机模样吗……”
此刻的传音石已经被江铃调成了静音模式，然而明亮的银白色波光却依旧在光滑的石面上荡漾着。程休羽轻轻一点，严崇陵那不怒自威的声音就从一边传了过来：
“紧急征召——就算你说不到上班时间也得来。去红石路第三街……”
“咳，”程休羽有意咳了一下，“那什么，江铃被她朋友拖走了，传音石交给我了……”
一旁的严崇陵很明显愣了一下，他顿了一顿才无奈的说：
“这孩子……唉。其实我叫她是因为晋中派的人来了，出了事好歹也出来装装样子……”
“就算装样子她也确实没到上班时间不是……”程休羽笑道，“再者，她的正式编制属于灵平，晋中的直系来员监察安灵，也管不到她吧……”
“呵，你就替她说好话吧。”
严崇陵的态度不是很好。除了对茶馆的人有戒心，他隐隐还有种这小子会把江铃带坏的感觉……
“反正挨骂的不是我嘛……所以红石路到底怎么了？”
在之前的日子里，程休羽也算帮过灵安队一些忙，严崇陵也认可他的能力品行；更重要的是，程休羽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老板娘的意思——虽然老板娘从来都没什么意思，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程休羽愿意做，又不坏什么事，让他来也没什么问题。
“死人了。”
程休羽心头一凛。
“红石路第三街，现在才被发现有五具尸首。现场还在勘察，初步判定不是人为……剩下的，到了现场再说吧。”
红石路是一条废弃已久的街道，那里人烟罕至。但是累计五具尸体……这就说不过去了。
“好，”程休羽沉声道，“我这就去。”
他关掉传音石，冲着柜台上的任清辞说了一声：
“店里就拜托你了。”
“好～”
任清辞笑盈盈的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回头打自己的游戏去了。
她不是很关心程休羽和严崇陵刚才的谈话。虽然杀人的事要是在她眼前发生，她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理。但那些不在自己眼前，又无关自己生活的人，他们的生死无异——救不到，也不会影响什么。那些悲剧，还不如她眼前那块被啃了一半的坚果重要。
“那行，我先走了！”
程休羽推开门，绕着没什么人的小巷子疾驰而去。
…………
“生前有冰冻迹象，死因是脖子上的刀伤，但身上很明显有怨气残留……唤灵没有结果，灵魂被抽干了。初步判定是恶鬼犯案。”
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站起身，转向看向了严崇陵：
“严队，这附近有恶鬼的聚集地吗？这里的怨气很杂乱，可能是群聚行为。”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没有敬意，却也不令人反感。就好像他天生就该是一块冰，谁来了都是一片凉意。
“是有几处。”严崇陵点点头，“我们可以分配人力……”
“不用，”那男人一口回绝了，“你们的人既然没有清扫过鬼窝，那么对地形的熟悉程度未必强我们多少。给我们一份地图，你们照旧把守……”
话说到一半，男人突然停住了，他看向巷子外，恰好与赶来的程休羽对上视线。
“看来，我现在确实有必要怀疑你们的专业水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