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珂拉拉褚祺旭的手,同他商量,“阿旭哥哥,不如我们就不猜了吧,我们已经猜了摊子上一半的灯谜了。”
“好。”褚祺旭同意苏珂的建议,他们还要去其他的地方逛逛呢。
得到褚祺旭肯定的回答,苏珂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老人说,“大爷,我们不猜了。”
老人笑着从摊桌底下拿出他雕刻好的小屏风,用木盒子装好,递给苏珂,“小姑娘,这个是你赢得奖品。”
苏珂结果木盒,看着里面精致的屏风,很是纠结。“大爷,那个,我能不能用屏风换香囊?”说完怕老人多想,忙摆摆手解释,“大爷你别误会,这个屏风很精致我很喜欢,但是我,我只想要那个香囊。”
老人呆愣了一会,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很少见到像苏珂和褚祺旭这样的人,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很合眼缘。
老人从旁边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递给苏珂,慈祥的看着她说,”既然你更喜欢香囊,就送你一个吧。这个小屏风是你猜对谜题赢得的奖品,是你应得的。“
苏珂接过小木盒子,开心的向老人道谢:”谢谢大爷!“
离开小摊,苏珂兴奋的拿出香囊,先是左右前后看了一遍,又拿近鼻前轻轻嗅了嗅,最后小心的放回盒子,满足的放到包里。
小心的拿出屏风,触手十分光滑。屏风上雕刻的是衣服美人游园图,刻的非常精细,栩栩如生;拿近仔细一看,连美人的发丝、美人手握的牡丹花蕊都丝丝分明;可以看出,这个屏风花费了老人很多的心思和精力。
苏珂爱不释手的将屏风放进木盒子,把它送给褚祺旭。
”阿旭哥哥,这个屏风给你。“
”你不喜欢?“褚祺旭不接反问。
”喜欢啊,“木盒子上雕刻了两只头尾相衔的锦鲤,苏珂的手指不经意的摸摸上面的锦鲤,惆怅的说,”我很喜欢,可是灯谜是你猜的,这个就应该给你。“
”相比香囊,你更喜欢哪个?“褚祺旭宠溺的看着她问。
”更喜欢哪个?“苏珂看着手上的盒子,想了一会,说道,”两个我都喜欢,可是香囊才是我想赢得的奖品,所以,阿旭哥哥,这个屏风你收下吧。“
褚祺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两个都收下。”
苏珂嘴角微微上扬,怅然的回答,“爸爸常说,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我的就不能要。”说完把木盒往褚祺旭手上一塞,跨步往前走。
苏珂的背影有种孤勇和寂寥感,褚祺旭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喃喃自语,“可是我就是贪心,我就是什么都想要。”
相遇的这些日子,褚祺旭一直想问苏珂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去美国,又怕触及她的伤心事不敢问,看今天气氛不错,不知怎的很想问她。
褚祺旭快步走到苏珂身边,拉住她的手,让她面对着自己,紧紧盯着苏珂的眼睛,问,”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不说一声的离开?“
苏珂愣愣的看着褚祺旭,不懂他为什么又突然说起这个。
”什么?“
”八年前,你为什么突然跑去了美国?六年前,又为什么连夜离开?“褚祺旭双手扣住苏珂的胳膊,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褚祺旭的眼神让苏珂无法直视,这种眼神自从她回来后常看到,她讨厌他这么看着自己。于是她把视线定在旁边虚无的一点上,故作镇定的回答,”我其实一直都想去美国留学,所以...”
苏珂一说谎眼神就躲闪,褚祺旭深知这一点,他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说辞,”我要听实话。“
”实话?呵。“苏珂自嘲一笑,用力挣脱褚祺旭的桎梏,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带着些冷凝,”又是这个眼神。“
苏珂伸出右手放在褚祺旭的眼前,挡住他看向自己的视线,缓慢又不带感情的诉说,”前两年我经常跟着哥哥出去,好几次经过流浪狗聚集的地方,哥哥会驻足看它们,既不喂食也不抚摸,就那么看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我曾问阿城,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带回家?阿城告诉我,哥哥小的时候养过一只阿拉斯加,但是被父亲当着哥哥的面杀死了,父亲说赵家的人除了亲人,不能有其他喜欢的事物,这会成为软肋。所以哥哥驻足并不是因为喜欢狗,只是在狗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眼神是可怜,可怜曾经的自己也可怜这些流浪的动物。“
苏珂放下右手,眼中满是狠戾,继续说道,”你的眼神,跟当时的哥哥一模一样。“
眼前的苏珂是褚祺旭从未见过的模样,就像一直活在黑暗中,不信任任何人,明明她从小生活在大家的宠爱中,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这样的苏珂让褚祺旭心疼,他不是没见过黑暗,执行任务时他比任何人都残忍。他忍不住抱住苏珂,双手轻轻的拍打苏珂的背,柔声道:”你错了,你哥哥是怜惜他们,我对你也是,不是可怜,是怜惜。“
”怜惜?“苏珂僵硬的伏在褚祺旭的肩上,喃喃的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褚祺旭安抚的摸摸的苏珂的头发,”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苏珂别扭的挣脱褚祺旭的怀抱,尴尬的道歉,”阿旭哥哥对不起,我...”
“没关系,”褚祺旭又一次打断苏珂的话,僵硬的转移话题,“你刚才说的哥哥是谁,阿城又是谁,是赵子城吗?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父亲?”
苏珂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完了完了,嘴瓢了。
苏珂纠结的模样刺痛了褚祺旭,他从来就不愿逼迫苏珂,至少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想尽一切办法想对她好。
捏捏苏珂现在没多少肉的脸颊,褚祺旭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说:“不想说就不说吧,要不要再逛逛?”
“好啊,我有点饿了。”
两人顺着人群逛了逛,苏珂的眼睛一直盯着路边的小食,褚祺旭实在看不过去,只要她盯着看,就会买一份给她吃。苏珂也只是贪个嘴瘾,吃个两口就把东西塞给褚祺旭,继续眼馋其他的事物,而褚祺旭被她弄的没脾气,跟在苏珂后面吃着她塞过去的食物。
苏珂餍足的摸摸微鼓的肚子,满足的叹口气,实在是吃不下了。
“阿旭哥哥,我们回去吧。”苏珂询问一旁的褚祺旭。
褚祺旭看着手上的东西,宠溺的看着苏珂,笑说,“吃饱了?”
苏珂接过几样他手上的小食,不好意思的说,“吃...吃饱了。”
“那回去吧。”褚祺旭腾出一只手,向苏珂示意,“手。”
“啊?哦!”苏珂稍微愣了愣,小心翼翼的牵着褚祺旭的手。
回到民宿,苏珂轻轻抽出被褚祺旭牵着的手,朝他示意,“阿旭哥哥,我先回房了。”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爬山呢。”褚祺旭看着她轻声叮嘱。
“我知道了。”说完蹬蹬蹬的上楼了。
褚祺旭看着苏珂进房间,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