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厨房就很麻利地准备好了餐食,是一些稀粥小菜,我端着跟着阿姐走在去公子房间的路上。阿姐走在前沉默不语,而我跟在后面胆战心惊,一是怕一不小心撒了一些粥出来,二是担心今天阿姐要对公子说的话。
走着走着就看到靳磊了,他一直都守在公子房间门口。阿姐和他点了点头,好像在说我是来找公子的。靳磊很识趣的走开了,我也准备跟着姐姐进去,靳磊扫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进去把粥放下就出来,你放心。”我也很识趣地对着靳磊说了一声,他抿了抿嘴唇,转头不看我了,其实我也担心公子,不知怎么的还是想进去看一眼。
阿姐先是敲了敲门,里面的人不应,而后她直接推开了大门,“出去,滚出去,是谁让你们进来的。”里面的人吼了出来,仿佛生了大气。
我站在门口借着光,看到那个少年郎,原本整齐的头发散了几丝出来,胡子拉碴,地上有不少东倒西歪的酒壶,颓废不堪。
阿姐接过我手上的清粥小菜,“公子是我,我是阿清。”
他缓缓抬头,但他看不清背着光的阿姐,再次垂下了眼眸,“你来做什么,看我这鬼样子作甚。”但语气还是温柔了很多。
阿姐接过我手上的粥,走了过去,走到公子身边时,放下了粥,慢慢坐到了地上,坐到了他的身旁。
我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我便轻轻地关上门,退了出来。我站在了靳磊身边:“我想在这里等着阿姐,和她一起走。”靳磊点头。
此刻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阿姐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我可以叫你阿言吗?”
公子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希望你可以这么叫我的,阿清。”
阿姐的嘴角突然勾起了,“阿言,不要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外面还有美好的世界在等你,我只不过是你人生路上一个小插曲而已,其实你可以不用在意的。”
公子的泪滴落在地上:“阿清,你7岁入府,我们在一起10个春秋冬夏,一起读书一起用餐,你真的觉得自己只是个插曲吗?你可以不走吗?”
阿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这一次我必须去的,我的身上有我自己的家族使命要背负,而你同样也是,我们两个都不可以任性。不要喝酒了,喝酒伤身,吃些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过去了。你和阿宁是我最担心的两个人了,若是你们安好,我才会好。”说罢阿姐起身,走出了房门。
靳言在房中哭着拿起了勺子,一口一口的把粥吃了个干净,五味杂陈。
阿姐走到我和靳磊面前,向靳磊匐了一个大礼,靳磊和我连忙扶起姐姐:“清姑娘,使不得。”
“使得,我们姐妹入府10载,承蒙小磊照顾,如今我要离开,我的妹妹阿宁还需小磊继续帮忙照顾。今日望小磊受礼,就当承诺我,是对我妹妹的照顾。”听完这番话,靳磊松开了阿姐,而我也慢慢松开了手,直到阿姐匐礼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