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治愈感伤的良药,慢慢我也就习惯,习惯没有阿姐,习惯一个人,习惯什么都不用分一半来用。现在公子对我的看管也更加松了些,除了每日他读书时我要去伺候着,其余时间他也不过问。
至于剩下的时间,我便都用来读书习字,有时候遇到不会的问题,也会向他请教,他总是能回答的,正如阿姐所说的那样,公子博览群书,要是哪天能问倒他了,那就是我们要出师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想要做一个好大夫死读书那是没有用的。不辨识草药,不见病人问诊,懂在多终究是纸上谈兵。若是换了以前,我定会找阿姐商量着,现在她不在了,靳磊也走了,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人总能在绝境中想到办法的,我决定出府找个医馆去当学徒。
我可是个行动派,既然有了想法就是一定要达到目的的。可是一连去了几家医馆,我都被轰了出来。理由竟然是医馆从不收女徒弟,另外,像我这种只看了几天医书的人根本不需要。接连碰壁,自信心也受到了打击,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容易。
第二天,在伺候读书时一不小心叹了几口气。心细的靳言抬了抬眼眸望了我几眼,又垂下眼眸继续写字了。
“今日我听先生说了一个木兰从军的故事,我觉得很是有意思,想着回来和阿宁分享一下,这个故事是说一个叫木兰的姑娘,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兢兢业业,终成了一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阿宁怎么样,这个故事可有意思?”
一开始我还没明白,想着敷衍着他两句也就过去了,“哎呀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女扮男装也能达到目的,挺新奇的。”可是转念一想,靳言是在提醒我,木兰也是个没经验的,女扮男装,每日潜心学习,终能成就大事。他在帮我,我不叹气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公子,阿宁明白了。”然后就笑着跑了出去,连匐礼都忘记了,公子抬头却不见我人影,便又低下头继续写字,可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一出门,我立刻进入房内准备换男装,可是翻了翻衣橱一件男装都没有。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打开门是公子新来的伺候丫鬟小敏,她笑着说:“宁妹妹,这是公子吩咐的,送来的几件靳磊从前穿过的衣服,说姑娘放心用。”我接过她手中的衣服,点头微笑表示谢意。
公子总是细心的,没有拿他自己的衣服给我,而是用了靳磊的,对于一个要入医馆的学徒,这是更合适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一番努力后,终于有一个叫回春堂的医馆肯收下我这小学徒。每日晨间来到午时三刻即可回家,每日包一餐饭,没有工钱。我想他们招不到学徒定是因为这苛刻的要求,像是压榨劳动力。无奈我这个医术小白也只能来着地方学习了。
当然如果做了这份工作,就会和公子晨起读书的伺候相冲突,对我来说终究又是一个麻烦,毕竟我也是靳府的丫鬟,理应同其他丫鬟一样。其实我明白让我出来当着这个学徒,怕也是因为公子和姐姐的情分,不伺候这个口又该如开,又是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