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是绿了任务对象?”电影开场,13号还是憋不住,再次从角落窜出来。
“绿?他表白了?我答应了?我们关系不过是叔侄,亲人,怎么能算绿。”沅木兮捻起爆米花,垂下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神色,“何况叔叔就是叔叔,不该动的心思,即使动了也是无疾而终。”
电影开场,金色的打字在漆黑的屏幕中亮起。
《白狐公子》是一本言情小说翻拍的电影,说的是一只九尾白狐跟一个猎户女儿的故事。
猎户产下女儿后大出血身亡,而女儿打娘胎里就染上怪病,自幼体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哪怕是行走江湖的神医也断言她活不过碧玉年华。
女孩随父亲住在山脚下的村落里,但身患怪病的消息被传开,整个村子除了父亲没人待见她。
她呀,是被所有人厌恶都对象。
大人们不想把邻里关系闹僵,没把嫌弃表现在脸上,他们的孩子就直接多了。
“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看,姐姐是村子里的人吗?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呀?”
这一幕是少女帮一个小孩拿挂在树枝上的风筝。那个孩童童稚纯真的双眼带着好奇与感激。
女孩动动嘴唇,脸颊微红,踟蹰着没来得及开口。
“阮二,你不知道她是谁?她可是身患怪病的病秧子。我娘早就告诉我了要远离她,不然会被感染。你的风筝被她摸过了,你还敢拿?你也会得怪病!”
说话的是个稍大点的男孩。他带着一大群孩子围观,离女孩很远,恨不得退避三舍一样,远远指着少女和小孩,嘲笑着。
小孩被吓到了,立刻抛下风筝,边哭边跑:“我不要得怪病,我不要得怪病。”
女孩慌乱地解释不会传染,没人听也没人信。所有的孩子恶作剧般逃开,徒留女孩站在原地,还有女孩脚边溅了泥污、摔的面目全非的风筝。
少女翕动嘴唇,远远看着孩子们逃开的那条小路。
小路上一个背影也没有,她依旧愣愣地不肯收回目光,身上的粉色襦裙随风而动,这一刻好像失去了颜色,显得无比落寞与萧索。
“这是姑娘的风筝吗?如此精致丢在此处岂不可惜?”
一个书生打扮的玉面青年捡起地上的风筝,笑着站在少女对面,语气轻柔。
伸出的那只白瓷般的手,有一个桃花一样的胎记。他拿着风筝的那一角,正巧也是她不久前握住的地方。
“我有怪病。”少女退后几步,嘴角漾开苦涩的波纹。
书生随着少女的后退不断前移,笑容不减:“可你也说了,不会传染。姑娘若是觉着风筝坏了,不如借我几日,小生曾学过些手艺愿意一试。我是新搬来的,就住在涂猎户家隔壁。”
涂猎户是少女的父亲。
少女低低应声:“嗯。”
她突然期待这个少年拿着修好的风筝,面上笑容不变再次来到她眼前。
接下来的日子,书生真的把风筝修好了,不仅如此,反而比原先的更精巧,更精致,还额外送了少女一支白玉狐簪子。
他知道自己与少女是邻居后,每天都会来少女家拜访。白天书生开办私塾,教孩子们上学,晚上则来到少女家中。
时而猎户忙不过来,他会帮猎户劈柴、做饭。他不畏惧别人口中的风言风语,哪怕知道少女的身体也没有嫌弃与怜悯,除了一些方面更小心之外,反而向看正常人一样待她,两家的关系很快打好。
书生在少女和猎户允许的条件下会给少女读读书,作作画,要是山花开了谢了,他也陪少女出门走走。
这样的日子并不忙碌,总有淡淡的温馨流露。书生是少女生活中的光,因为他的出现,生活有了期盼。
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情窦初开的两人两情相悦。
终于,在桃花盛开的时节,书生以自己全部家当为聘,说要在少女的摽梅之年娶她为妻。
少女的头靠在书生的肩上,两人眼中都是说不尽都温柔,他说:“阿韶,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等着我,等我来娶你。”
剧外,沅木兮拿爆米花的手碰到了萧奕浔的手。
她先惊愕的看了萧奕浔一眼,两人相对无言,而后迅速拿开手,若无其事扭过头,耳尖就像剧中的女主一样,潋滟桃花般的绯色,
瞧见身边女孩害羞的模样,萧奕浔发出低笑,心跳也有些快。
这天之后,书生开始帮着为少女煎药,一共煎了八次。
这句约定,成了少女活下来的动力,她很努力的活着,活到了及笄那天。
可是书生没有来。
第二天屠户出门,书生再次出现。少女没有问为什么昨天他没来,书生也没有解释。他脸色苍白,给少女煎了第九次药,看着她饮下。
随后一如往日为她束发,亲手给她簪上一只白玉狐簪子,低声说抱歉:“阿韶,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他跌跌撞撞出门,没有看背后泪如泉涌的少女一眼。
自此之后,所有人都好像失忆了一样,除了少女再没人记得他,也没人记得少女原先是有病的。
若不是那支白玉狐簪子,她几乎要以为是在做梦。同时,少女的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
正常的身体,娇美的容颜,猎户家的门槛都要被提亲的人踏破,但都被少女一一回绝,她做了和书生一样的事,开私塾教书。她在等,等那个从不失约的书生再次出现。
及笄后五年,书生还是没有出现。
猎户倒是带回来一只死去的白狐狸,好像死了很久,但是皮毛还算不错,猎户打算为女儿做一个毛领。
此时20岁的女子发现,这只狐狸的爪子上也有一个桃花般的印记,一只腿上绑着和嘴咬着的手帕里一模一样。
是一个粉红色、绣了桃花的手帕,边角还有一个小字“韶”。
双十年华的少女泣不成声,这手帕是她过世的母亲为她做的,一共有两条。
一条她给了山上一只伤了腿的小白狐包扎,另一条赠了那个有桃花胎记的书生。
传说狐狸每一百年就会有一条尾巴,九条尾巴齐全后再过一百年就可以化人。
九尾乃祥瑞,一条尾巴代表一条命,吃了它的肉可以不受邪气侵害。
[听说你们人类有一句话,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又听说,你们女子的手帕里藏有无数心事;还有一句话说,人妖殊途不得善终。你把手帕给了我,又救了我一命,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什么都没有,只能把我的命送给你]
她确实救了他的命,可他又何尝不是她的救赎。
“呜呜呜,奕浔哥哥,他们,嗝,他们好可怜,好不容易相爱了可人妖殊途又阴阳两隔。”
沅木兮在影厅开灯的一瞬拧了一把自己大腿,眼尾疼的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扑到萧奕浔的怀里,哭的泪眼汪汪。
听到少女的哭声,萧奕浔也是心头一紧,莫名的心疼,用指腹擦拭着女孩脸上滚落的泪珠。
沅木兮低着头,樱唇一撩,男主太容易上钩了,是因为用了点小手段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