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年夜饭后,一家人便坐在回廊中守夜。
乐天同李涣臣他们打了会儿雪仗,李涣臣被围攻,气得双目赤红,终于忍无可忍,将手中的雪球愤然扔于地面,吼道:”不来了!你们全部都欺负我!”言罢,坐在所梯上,一脸严肃。
李何氏听见了李涣臣的怒吼,满脸笑意地停下嗑瓜子的动作,回首向阶梯方向望去。
便见乐天捏了下李涣臣的脸,不知说了什么,李涣臣直接气得撒丫子跑到了李何氏边上,和她一块嗑起了瓜子,听见脚步声,他回首道:“别和我说话,离我一丈远!“
乐天却偏不,反而去将他抱在怀中,揉了揉,忽略他的惨叫,道:“大过年的,别气了,好不好?”
直到李涣臣勉强地答应她不生气了,她才将自己放开,李涣臣等她放开,便连忙去更了衣,看得乐天哭笑不得,“嘿,你这小子,连亲姐姐都嫌弃!”
“……”此后便无话了。
乐天见他铁了心不同自己说话,便只好咂舌做罢了。
子时一至,漫天的烟火照亮大地,乐天仰头与身边的亲人们一同观赏,明年此时,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一同看烟火了。
二月下旬,万物复苏,冰雪始融,绿草新生,春芽初萌。
忙碌的祭祀活动正在筹备中,皇上将携皇后为万民祈福,愿今年风调雨顺,丰收安平。
乐天在新的一年中,依旧活泼好动,李何氏将布料丢在桌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乐天时,你要娘拿你怎么办啊?”
乐天低头不语。
李何氏道:“若是换了别家姑娘,这种时候,哪个不是乖乖地待在家里精心缝制自己的嫁衣?你倒好,天天跑出去玩,大半夜才回来!还翻墙,爬狗洞!放着大门当摆设吗?”
乐天说道:“还不是因为每次回来会吵醒他们......”
“啪”地一声,李何氏拍案道:“那你不能早点回来吗?”
乐天哑口无言,原来目地在此啊。
李何氏道:“从今天开始,戌时之前(19-21点之前)必须回来!若不回来,我便让你的护卫将你打昏了扛回来。”
乐天哀鸣,李何氏却不松口,道:“听见没有?”
没有办法,乐天只好应道:“是,听见了,我以后一定戌时回来,不会晚的,也不麻烦小哥了。”
李何开还想说什么,乐天便语耳不听,道:“我听不见!听不见!我都答应您了,您还要干什么?”
李何氏见她这样,无奈道:“我让文希煮了药粥,初春时期易染风寒,去喝些。”
乐天隐约听见“文希”“药粥”,便撒欢地奔向后厨,边跑边道:“文希姨,我来了!”
“跑慢点,别摔了。“李何氏在身后扬声提醒,终究只得放纵她、由她去。
巧棋适时过来替她按肩,道:“夫人,天冷了,您也保重身体。奴婢听您咳嗽过好几次。”
李何氏道:“看过了,不得事。“
她将布料丢回桌子上,说道:“等下,让人给乐天端回去,叮嘱她好好绣,否则罚她禁闭!”
“是。”
文希是医师,很历害的那一种,可她却无法医治自己的噪子,她常年在脖子上系着白陵,乐天不知是为何,李何氏也叮嘱她不准多问,乐天也很听话,直至今日也没有问过。
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觉得是件平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