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铁男!”
“哦,铁男,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你偷光碟的行动真是太完美了,而且也毫不客气的欺骗了我们的张毅,我真是被你耍的团团转啊!”审判者的语气中充满着轻蔑和挑衅。
“别说那么多,我开门见山的说,我们作笔交易在怎么样?”
“交易,难道我这会有你想要点东西吗?”
“钱,我要的是钱!”
“钱?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大英雄也会对钱感兴趣。”
“那和你没关系,你到底做不做这笔交易?”
“做,当然做!你要多少?”
“2000万!”
“你的胃口还真是大啊!”
“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立刻毁掉它!”
“要,怎么能不要呢!”
“那好,明天中午在城市西郊的废工厂中!”
铁男说完挂了电话,他把同审判者之间的对话控制在了五十秒之内,以防止审判者会追踪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审判者放下了电话,陷入了思考。他不知道铁男此次电话到底是何意图。难道铁男真的是为了钱吗?虽然还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我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他那种性格的军人是不会为了金钱而违背信仰的,况且我的人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恩师。但如果真的是陷阱的话,那边应该有消息过来提醒我才对。难道我高估了铁男,他真的要为金钱而出卖自己的良心?审判者反复斟酌着。不过,关盘在他们的手中不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是一刻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让他们送命,所以和我们交易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审判者做出了决定。他按下了手边的按钮,接着猎豹从门外走了进来。“审判者,有什么吩咐?”
“猎豹,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和铁男进行交易。”
“和铁男进行交易,我没听错吧?”猎豹吃惊不已。
“对,刚刚他给我打了电话,要求于我们交易。”
“他会同我们交易吗,不会是个陷阱吧?”
“嗯,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不过现在我们这边吃紧,宁可信其有。明天你多带点弟兄过去,以防不测。”
“是!”猎豹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铁男来到了工作室,王涛正擦拭着他那把心爱的手枪。“也许明天会用到。”王涛看着铁男说。“总是演习,还没真杀过人,也许明天就真的会有人在倒在我枪口下。”王涛说着猛地拉了一下枪栓做出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是啊,好久没用了!”铁男说着也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把手枪。当沉甸甸的手枪在自己的手中时铁男不禁回想起了在军营中训练的艰苦日子。那时候他们凌晨四点起床进行在光线极差的情况下的射击训练,当然也少不了午夜时候的突然的紧急集合。他们几乎是在完全凭感觉的情况下射完弹夹内的二十发子弹,并且要达到要求的标准,不然就要在多跑十公里的负重跑而且自己的早晚也会被教官倒在马桶之中。对于两个从大学走出来的,还有一些近视的铁男和王涛来说,这个似乎要更加的困难。他们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个早晨披着湿透了的迷彩服同太阳一起奔跑,他们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个早晨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吃着可口的早餐,尽管那只是普通的粥。想到这里铁男不禁提起了嘴角,淡淡地笑了,那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永久的美好回忆。不过这份微笑只持续了一秒钟就消失殆尽了,他知道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个强所未有的敌人,一个异常强大的敌人,一个隐藏在正义光环之下的敌人。这一切全部压在了我们的身上,确切的说是压在了一群通缉犯的身上。铁男想。不过他不在乎,他相信其他人也不会在乎。同国家的利益相比这不算是什么。
“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呢!”王涛突然说。
“我们都是无神论者。”
“是,那到是不假。”王涛拿出了弹夹,一颗一颗地往里面填充子弹。“死,我从来没想过,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就在我的眼前。”王涛语气缓慢而忧郁,装子弹的速度也远没有平时快。王涛怎么了,这不是他的性格。铁男想。
“王涛,你……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可能明天就做不到了。”王涛停止下来手中的工作,转为了沉思。
看来他真的是有负担了。铁男想。我们都是很平凡的人,都只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滴水而已。可此时一滴水却肩负了拯救整个大海的责任。我们不在乎蒸发,只是蒸发之后可能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铁男想。
面前的王涛是一个从来没有过忧愁的人,即使是遇到了烦恼和挫折他也会用超出常人的轻松心态去看待。他同铁男一同在大学读书,又一同来到了军队,在艰苦的训练和生活的点点滴滴中,他们早已经成为了生死之交。但是谁又不知道生命只有一次,谁又想轻易地放弃生命呢。王涛是被自己卷进这场漩涡之中的,没有必要让他也去承受这份危险。他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呃…王涛,其实明天同审判者交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铁男走了过去,拍了拍王涛的肩膀说。
“你自己去,难不成我也去录像?”王涛莫名其妙地问。
“不是,我是说,刚才你的话让我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这件事情是我和审判者之间的事情,没必要让那么多人去冒险,我想我和欧阳雪去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王涛突然站立起来注视着铁男,眼中充满着失望和愤怒,“我的话让你明白什么了,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置朋友生死于不顾的人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那是什么?”王涛大喊着打断了铁男的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那话是在暗示你什么吗?”
“但是审判者是欧阳雪和我的仇人,杀他是我们的事情。”铁男也提高的嗓门,他想尽力去说服王涛。
“他是所有人的仇人!”王涛用更大的声音镇住了铁男,“铁男,这种仇不是个人的仇恨,杀了审判者也不是你自己能完成的事情。我们是军人,只要是军人就不能让任何人去破坏这个社会的安宁!”王涛紧促双眉,表情严肃,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的铿锵有力以至于铁男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面前这个朋友了。
铁男无言以对。
“铁男啊,其实我刚刚说的话并不表示我要退缩,只是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王涛平静了下来,靠在了桌子上说,“人生是短暂而充满变数的,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甚至预想不到第二天会发生什么。有多少人怀揣着梦想和承诺却无法实现,所以与其想入非非、憧憬未来还不如活在当下,让自己当下过的精彩,过的有意义,那样即使明天离开这个世界也问心无愧。”王涛说着注视着铁男,“铁男,不要自责,我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小小理想,因为我觉得这样过才正真的有意义。”
“王涛…”王涛的一番话让铁男为之感动,他甚至开始折服王涛。
“行啦!”王涛说着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还有疑问吗?”
“这个…明天我们还一起行动!”铁男有些尴尬。两人伸出了手臂相互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用力的拍打。此时,信任和鼓舞就好像是共融的血液一样通过他们有力的大手流淌到两个兄弟自己的身体之中。
晚上,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大家也各自休息去了,但铁男还是无法入睡。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可乐的缘故,也可能是他内心积压了太多的事情。
铁男啜了一口可乐,深呼了一口气。虽然劳累使他本来就黝黑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阴沉,也使平时他那锐利的眼神失色不少。此时他十分平静,微微低着头,温柔的目光好像流水一样从他眼中倾泻下来,越过他挺拔的鼻子,翻过他略微上翘的嘴唇,最后流淌到他手中的可乐上。他看着瓶子的包装,不由得回忆起了过去。现在的封面是蔡依林,黄晓明他们的广告,记得最早的包装就是蓝色的,后来是贝克汉姆,卡洛斯那些足球明星的系列封面,之后是周杰伦,郭富城他们的系列封面,之后又换了瓶子的形状。眨眼间,这种饮料陪伴了自己走过了那么多年,成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想着又猛喝了一口,强烈的二氧化碳刺激着他的每一处神经,它可以让自己保持冷静,无论是高兴,愤怒,或是悲伤的时候他都能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醒过来;有时它又好像是一瓶麻醉剂,可以让自己减少痛苦。总之,可乐对于他来说已经超出饮料的范围。
这个孤单的男人似乎只能在通过喝可乐才能找到心灵的慰藉。
“铁男,你在做什么?”一个厚重的声音传了出来。
铁男转过身,原来是组长。
组长依然无精打采,眼神暗淡无光。只有三十几岁的他看上去却好像是有五十几岁,铁男甚至觉得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变衰老了许多。
“哦,没什么,就是睡不着。”铁男回答。
“睡不着?可能是你可乐喝的太多了。”组长说着走到了铁男的身边,也靠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