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是我!”外面的人说。
“哦,进来吧!”
猎豹走进了办公室。他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和上午的他判若两人。
审判者看着神采奕奕的猎豹知道虽然铁男的事情让他蒙受耻辱,但是让他去杀王涛和欧阳雪也间接为他雪耻。猎豹又会像以前一样一心一意的为我工作了,只有我才能满足他的欲望。
“事情办的怎么样啊?”其审判者明知故问,为的是给猎豹炫耀一下自己的机会。
“解决了,解决了,他们俩被我活活烧死了!”猎豹说着脸上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和自豪感。
“嗯,好,干得好!”
猎豹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好了,这回那些老鼠都已经解决掉了,就剩下那条大鱼了。后天就是我们交易的日子,你要好好部署一下火力,一来是防备WHITE那畜生在耍花招,二来预防其他不测!”
“是!”
审判者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第一节 复活
一
破旧的旅店中,一个破旧的电视和一张发霉的木桌子是房间中仅有的装饰品。昏暗的阳光从脏兮兮的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屋里弥漫着一股东西被烧焦的味道。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女人完好无伤,但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衣服却被烧得面目全非,脸上和手也有很多地方被灼伤,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火宅。他们一动不动,仿佛死人一般——或许他们已经是死人了。这两个人是王涛和欧阳雪,他们被人抬到了这里。
王涛的手指微微地跳动了一下,片刻之后又动了一下,接着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照在他脸上的光刺的他不得不眯着眼,他伸出了手遮住了阳光却发现原本伤痕累累的手现在已经被包扎了起来,而身上的伤口也被仔细的包扎过了。
王涛突然想到了欧阳雪,他扭过头去发现欧阳雪也躺在自己的身边,她的伤口也被包扎过了。她的呼吸虽然急促但很有规律,看样子没什么事情。
看到欧阳雪还活着王涛激动不已。小雪没有死。兴奋之余他环顾了一下屋子。房间中安静极了,发黄的墙皮和缓慢摆动的石英钟让这个破屋子看起来更加的凄凉。王涛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看了看外面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又走到了窗户边上撩开脏兮兮的窗帘,楼下是一个拥挤的闹市区,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十分嘈杂。这是什么鬼地方,谁把我们弄到了这里?
王涛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欧阳雪身上,他走到了欧阳雪身边。
“小雪,小雪,你醒醒!”王涛边说边轻轻地推动了欧阳雪,“小雪,醒醒!”
欧阳雪的眼珠开始移动,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由于疲惫和伤痛这个过程显得特别艰难。
“小雪,小雪!”
欧阳雪终于睁开了眼睛,王涛的形象也逐渐的在他面前清晰。“王涛…我…我们…在阴间吗,铁男也在吗?”欧阳雪说着紧促了一下眉心,他努力的想要自己清醒。
“不,我们没有死,我们还活着,我们被人救了!”
“被救了?”
“是啊,被救了!”
欧阳雪用手臂艰难的支撑起了身体,舔了舔因为干渴而龟裂的嘴唇。“那…这又是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一间旅店”王涛说着不禁想起了大学时候学校附近的专门为大学生情侣准备的小旅店都是这个样子。“只要活着在哪都是好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说那么多话了,我去给你找点水喝!”王涛说着走到了另一个房间中。
欧阳雪靠在墙上,用手揉着太阳穴,尽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在她和王涛昏迷前的可怕情景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熊熊的烈火,狂野的笑声,还有铁男死亡的消息。想到这里他不禁鼻子一酸,泪水涌动着流了下来。那个坚强耿直的男人就这样的去了,杀他的人竟是他最爱的女人,这个对爱情木讷的男人却最终因为爱情死,这个在自己心中始终磨灭不了的男人最终却就这样的消失。
泪水浸湿了欧阳雪脸上的伤口,让她疼痛不已。此时她才注意到遍体鳞伤布满绷带的身体。
铁男也死了,那究竟是谁救了我们?这个谜让欧阳雪疑惑不解,但是她也知道只要是她还活着她就会去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
欧阳雪边想着边挪动着身体准备看看自己能不能站起来,但是在下床的时候她的脚碰倒了什么东西。欧阳雪捡了起来,注视着那个东西。渐渐的,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雪,你怎么站起来了?”王涛端着一杯水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
欧阳雪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没有任何线索,看来如果我们想要知道救我们的人是谁只能期待他回到这里了,你还是先喝点水吧!”
“不用等他回来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欧阳雪说着转过身来。
“什么,你知道他是谁了,他是谁!”
“是他!”欧阳雪说着从背后拿出了刚刚他在地上捡到的东西,那是一瓶喝了一半的可乐。
“是铁…铁男?”王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是他!”欧阳雪坚定地回答。
“可也许是救我们的那个人没喝完剩下的呢,那不一定就是铁男?”
“是吗,那你来看看这个!”欧阳雪说着指了指她的身后。
王涛立刻走了过去,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是什么。而当王涛看到地上的东西的时候他先是吃惊,紧接着大笑起来。“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活着,我就说他才不会轻易的死!”王涛说着用脚踢了踢地上十几个喝剩半瓶的可乐瓶。“除了铁男谁还能这样喝可乐呢!”王涛默默嘟囔着。
片刻沉默之后,王涛抬起了头,看到欧阳雪正注视着自己,激动的泪水模糊了她那美丽的双眼,而此时他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第二节 祭奠
二
一阵微风吹落了几片叶子,吹出来了一丝秋意。远处的天空格外的干净,几朵洁白的云彩悠闲地游荡在其中。枝头上传来了鸟儿婉转的歌声,几只松鼠争夺着跑到了一颗松果旁边。一切都显得如此的恬静安详。然而在他们之中却有一个生命忍受着命运为他带来的孤单和痛苦——那个人就是铁男。
铁男靠着一颗松树坐在松软的地上,手中拿着一瓶可乐呆呆地看着前面的一个小土堆。
在小土堆的前面立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爱妻王小帅之墓——那是小帅的坟墓。铁男已经把小帅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他觉得用“爱妻”两个字来写小帅的墓志铭才合适。墓碑下,几朵美丽而朴素的野花现在显得尤为可爱,那好像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没有过多美好的修饰但是却格外的美丽。
铁男望着那块墓碑,凌乱的头发在风中不断的抽打着他的脸。他半睁着眼睛,的眼球一动不动,嘴唇不时微微颤动一下。此时他的思绪已经回到了昨天小帅在审判者面前“杀”自己的那一刻。
当时小帅把自己抱在怀中告诉自己一句话:躺下,你一定要躺下。铁男不知道小帅说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一秒钟之后,也就是小帅对着他胸口开那一枪的时候铁男完全明白了小帅那句话的含义。她的意思是说无论如何也不要在自己开完这枪之后再重新站起来。突然之间也明白了为什么小帅在杀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要转动铁男的身体,让铁男背对着审判者,也明白为什么自己死的时候小帅非要将他趴在地上——因为小帅对铁男射出的那颗子弹是没有子弹头的空弹,而她射向自己头颅的那枪才是真正的子弹——她向自己射的那枪完全是为了蒙骗过审判者的障眼法,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保全铁男的性命。
如果你他们和审判者反抗的话可能会有一线希望,小帅则用了最保险的方法保护了铁男,代价则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铁男盯着衣服的胸口,那里有一个被抢的火焰烧焦的小洞。这个洞本应该是留在他的心脏上的,可是现在却留在了小帅的头颅上。其实这个洞已经深深地烙在了铁男的心上,这让他疼痛不已,让他生不如死,而且这种疼痛会持续到他生命结束的那天。
不知过了多久,铁男拧开了瓶盖,轻轻喝了一口可乐,之后又拧上了盖子。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铁男开始说话,而他说话的对象是那块冰冷的墓碑。“你一定知道这里,再往上走几步我们就到了飞来石了。飞来石——就是我们在那里找到了博士的光盘,也是在那里我们开始了这次危险的旅程。”
墓碑前的花在不停地摇曳,似乎是小帅的灵魂在托付花儿陪伴铁男。
“你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吗?我们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你却说你从来没看过日出,于是在一个美丽的夜晚之后我们看到了绚丽的朝阳。尽管看到朝阳的时刻是兴奋的,但是我觉得那晚和你在一起聊天才是最幸福的;尽管橘红的太阳是灿烂的,可是你的美让它也感到羞涩。因为从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
铁男打开了可乐又喝了一口,渐渐的他的眼眶湿润了。
“小帅啊,在表面看来我对你很冷淡,从来不和你说软话,可是那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你,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我最爱的人。尽管有的时候我不愿意去和你承诺过多。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军人,我的使命是保卫祖国和人民,而此次的行动又是如此的危险,我不敢保证我能不能总是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我更不能保证我对你说的话能成为现实,所以我承诺,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说,我没有资格。不过我也知道,这让你心里很难受,你甚至认为我是一个不敢做不敢为的人。”
铁男说着用手拂去了眼角的泪水。
“爱对我来说是那么遥远的事情,可爱也就在我的身边。我发现自己渐渐地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说过我要娶你,你当时拒绝了我,可是我并没有气馁。我暗暗下决心,等我们完成了使命扳倒了审判者,我就会带着你去旅行。我要带你看遍世界上最美的景色。可是…可是…”铁男开始变得哽咽,“可是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你却独自一人离开了。”
铁男蹲了起来,看着那几朵可爱的野花。
“在我眼中你就是那朵美丽的鲜花,从不忍心伤害你只想保护你爱护你。其实在一开始我就怀疑你的身份,可是我无数次告诉自己我的怀疑是错误的,我不是愿意相信你是奸细。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这事绝对不可以犯的错误,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那时候我已经深深爱上了你,谁愿意相信自己最爱的人是一个与自己对立的坏人呢。呵呵,我真傻啊!”
铁男述说着这些往事,酸甜苦辣交织在他的心头。他从衣兜中拿出了一瓶饮料,是橙汁,他打开了盖子倒在了野花旁边。
“我知道你喜欢喝橙汁,我给你带来了。还记得在盗取光碟的时候我经常给你买橙汁,每次你喝的时候是很开心。”
当最后一滴橙汁掉落在土地上的时候铁男站了起来。“小帅,我走了,我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我要为你报仇,为所有不该死的人报仇,你如果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我能杀了审判者,还所有无辜死去的人一个公正。”
娇小的野花在风中猛烈地晃动,似乎对铁男依依不舍。铁男知道,小帅不想独自呆在这里,她更不想离开铁男。
铁男凝视着正在撒娇的花儿,不知不觉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此时小帅那美丽调皮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
“小帅,我知道你在这会孤单,等我完成了使命我就回来找你。我会回来的,那时候我们就会永远的在一起了!”
花儿停止了摇曳,它明白了铁男的话,懂得了铁男的心。
铁男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没有被玷污的空气,一口包含着小帅气息的空气。
第三节 相聚
三
欧阳雪和王涛二人坐在床上沉默不语,一下午都是这个样子,偶尔欧阳雪会偷偷地看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她的手臂很大部分都已经成了黑紫色,手上也不满了血丝,但她强制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铁男的身上,她一刻不亲眼见到铁男就一刻放不下心来。
王涛耐不住寂寞,开始主动的和欧阳雪说话,他试图用难有的闲暇的时间来增进欧阳雪对自己对感情,她认为通过这件事情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有一个飞跃,但是他又感觉这种想法好幼稚,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和欧阳雪有友情之外的感情。而当他看到欧阳雪魂不守色的样子便也明白了一切,自己在欧阳雪的心中永远也取代不了铁男的位置。后来又沉默了下来,他知道此时沉默才是他最好的选择。欧阳雪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心思完全不再王涛身上。
突然一阵开锁声打破了屋中对沉寂。欧阳雪和王涛立刻起来,一股莫名其妙的紧张向他们袭来。外面的人可能是“死而复生”的铁男,但是也有可能是未知的敌人,他们要面对的是伙伴回归的喜悦还是一次的死亡?欧阳雪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为了以防万一,王涛拿起了桌子上一把用来剪绷带的剪刀躲在了门后。
门锁停止了响动,门被推开。一个皮肤黝黑,体格健硕的男人出现再他们的视线中——那是铁男。
“铁男!”欧阳雪大叫着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了铁男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