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初溶皱着眉,饿肚子的感觉委实不太美妙。
可她又不想向萧以骜低这个头。
皇帝陛下进食十分缓慢,巫初溶因此严重怀疑他是故意而为之的!
他抬眸,见她眉眼间的愤怒,眉心一拢,无端地也惹出些怒气。
“瞧我做什么?”
皇帝陛下面含讥讽:“再瞧也没那糕点面食来的诱/惑/力大。”
巫初溶生气:“你讲点道理!”
见形式不妙,流双赶忙带人下去,还十分体贴地将门给关了。
“是不是你先取笑我的!”
“是不是你先说我蠢的!”
“是不是你害我饿肚子的!”
皇帝陛下额角突突地跳,有些头疼。
他低骂道:“你也就敢这样狐假虎威了。”
已经发了火的巫初溶憋着一口气,死死瞪着他。气势挺足的,就是肚子叫得不太适时宜。
皇帝陛下也有点火气:“你爱吃不吃,反正饿不到我。”
“萧以骜!”
许久没听到自己名字的皇帝陛下冷冷与她对视。
巫初溶又气又委屈又不甘。
她本是开心的,好歹他能来给她送吃的。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巫初溶心底里就没那么生气了。
虽然她真的很讨厌有人说她蠢笨。
可是萧以骜却死活要给她脸色看!
她不过是真的太饿了才会让那流曲进来的,又不是真的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皇帝陛下伸手捏了捏眉心,嗓音有点哑:“罢了,你吃你的去吧。”
巫初溶委屈吧啦地去拉那食盒。
看到食盒的那一瞬间,眼眸不由得一亮,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
三个小太监硬是把食盒里的食物一点也不剩地全塞进流曲嘴里去了。
最年长的那个满脸晦气,伸脚踹了瘫在地上满脸愤恨的流曲,呸呸两声骂道:“也不知道怎么就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长相殿做手脚?还真是和你这身子一样不干不净!”
满身火热的流曲双眼有些迷离,但胸腔中的愤怒丝毫未减。
三个小太监对着她拳脚相加,如雨滴般密集,流曲用双手护住脑袋,求饶声尖利凄惨。
小太监骂的难听,但在这偏僻的宫墙角倒是没有人会来。
流曲的心渐渐变得死灰。
“住手。”
平平淡淡的一道女声,仿若秋夜里的一声惊雷,将流曲那所剩无几的希望点燃,她大声呼疾:“救命啊!救救我啊!我是司乐女官流曲……啊啊啊——”
三个小太监许是怕了,丢下人拔腿就跑。
浑身疼痛的流曲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那人由远及近,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
那人轻声呢喃:“司乐女官?”
流曲仿若捉到一线生机,强忍住体内的不适,眼中含泪:“是,我是女官……流曲……”
那人动了动,低下身子来挑起了她的面庞。
“倒有三分姿色。”
流曲眼眸一亮。
然,那人复又站直了身子,冷笑一声:“可我为何要救你于水火?”
流曲咬牙,眼中的愤恨宛若实质般:“奴婢知晓长相殿一切人员安排还有长相殿的路线!”
那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