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被逼入此番绝境的人,打得都是能拖一个就拖一个的心理。
那些个眼底都盛满了想要鱼死网破的决裂。
反观柳将军,老人家乐呵呵的,还有闲心开个玩笑。
巫初溶差点没绷住自己面上的表情,差一点就要出声妥协。
整个帐营都被士兵层层包围住,密不透风。
眼前被他们包围住的黑衣人,约莫还剩十余人。可这几个,眼中含了浓烈的杀意,手下了三分力气,将柳将军脖颈割出了些血来。
他们不求生,只求多杀一人。
这样子的人,与之协商,怕是难以抱有好的结果。
眼见着见了血,在场本就紧张的气氛便越发地开始凝固起来。
萧以振是个暴脾气,萧以庭只好分神安慰他,省得他添乱。
巫初溶那藏在袖中的双手握紧,面上却不显一丝多余情绪。
皇帝陛下要她等,等到柳昀俩兄弟赶来的时候。
可眼前的这幅糟糕模样,巫初溶脑中的思绪越发的混乱不堪。
黑衣人一直在退,将他们包围住的士兵顾忌着他们手中的柳将军,也便一直再退。
可偏偏有位黑衣人不知天高地厚,试图以一己之力为同伴开辟出条道路来。
冰冷的长剑沾染了血,在士兵脖颈处割伤了脉搏,猩红的血液飞溅而出。
下手速度之快,下手手法之刁钻,令人还来不及反应。
巫初溶脑海中某一根紧绷的弦瞬间就断了!
“嗤——”
由暖玉铸成的白玉扇子,扇柄处却有着特别的机关。若是将那扇柄上的扣子向右转上一转,那四边藏着的铁叶子便会冒出,变成一把活生生的杀人利器。
白玉扇子的主人却是笑了,虽是还是那种懒懒散散,嘻嘻哈哈的笑,可在这种场合下,巫初溶却愣是瞧出了三分冷意。
萧以庭不以为意地将白玉扇子从死了的那人身上取回,出了点意外沾了些血,索性他就拿着袖子仔细地擦。
一边擦,他一边笑着道:“阁下这种做派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黑衣人中有人忍不住叫嚣,声音生涩难听,像是被人弄坏了声带过,说的话却是带着讽刺意味:“原先只听过七郡王是个纨绔公子,今日一见却还是个伪君子!”
萧以庭一听,又笑了。
他扭头,迅速找到了那出声的黑衣人,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阁下这话却是说错了的,我可就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那人一时气愤,拔剑想要杀人。
恰好,萧以庭将那白玉扇子擦拭干净了,满意地左右翻看,“还好擦干净了。”
萧以庭将那杀/人利器当做普通玩/物一般左右把玩,瞧着意思,就是如果他们敢动柳将军一下,他便出手一次。
作为从小长到大独裁断了的皇室子弟,萧以庭除了自己自愿的,可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萧以振则是怒目圆睁,一副想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和这种亡命之徒做斗争,那就要拿出比他们还要凶狠的手段和气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