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年纪大,跪了这么久脸都白了。可巫初溶暗戳戳地瞧着皇帝陛下的神色,他怕是已经把梁嬷嬷这人都给忘了。
以前长相殿按照巫初溶贵妃的位分来讲,内殿有着应有份额的大侍女就有四名,更别提外头那些清扫、守夜的侍女奴才了。
巫初溶从巫家带来了流双和流琉,自然便是这长相殿的大侍女。一个帮着她管长相殿,一个帮着她管司令。
之前天天有着眼生的侍女奴才从她眼前走来走去,从来就没管过长相殿内的事物,乍这么一瞧着,长相殿内一溜的侍女奴才跪了两边,还有点恍惚。
流双膝盖抹了药,现在已经好了许多。此刻正拿着本簿子,气势汹汹。
听到声响的皇帝陛下慢条斯理地看了眼她,便又悠闲地去看那群跪了一地的人。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
巫初溶一路溜到了皇帝陛下的身边,刚想拉着人说小话,脑海里就猛然闪过她要树立好皇上形象的话来,立马轻咳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那群跪在地上的人。
她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神示意身后的那群人,压低声音道:“这是......出大家伙了?”
皇帝陛下收了收目光,瞥了几眼给她,眉梢一挑时倒是显了几分风流来,如果暂且按下那眉眼之间的嘲讽的话:“自己殿里出了个叛主的,你这个做主人的还不知道?”
巫初溶顿时眉头一挑,略微皱了皱:“不应该啊,我很久没换过人了。”
皇帝陛下对她这莫名其妙的思维方式表示嫌弃。
以前贵妃娘娘从来不管他们是如何做事的,都是大侍女流双管的。这才他们刚刚瞧着贵妃娘娘让梁嬷嬷哑口无言跪在正殿里,这会儿是要处罚到他们的头上了吗?
这几日的贵妃娘娘也不知为何,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害怕,似乎真的是一种气势使然,瞧着就让人心底发凉。
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凉薄之人,今日瞧着皇上也来插上一脚,莫名的没有做亏心事,可心上还是慌了慌。
巫初溶落座到了一旁,道:“起来吧。”
流双拿着簿子起身,向着皇帝陛下做了一礼,道:“娘娘,按照之前簿子上所写,昨日在长相殿内守值的是侍女小雨和茉儿。只是昨日,这茉儿请了假只有小雨一人守值。”
被点到了名字的小雨刹那间白了脸,她连忙哭着磕了好几个头:“娘娘明鉴啊,奴婢是断然不敢偷娘娘屋子里的东西的啊!”
这会儿巫初溶倒是真心看不懂了,看皇帝陛下好了,他也不理她。
看流双好了,正怒气冲冲地朝着小雨发话:“还没说你两句呢,你就朝着娘娘求饶?你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小雨嘴巴动了动,是想说些什么的,但还是忍住了眼泪,一个字没讲。
流双性子太急,这副情景看起来颇为咄咄逼人了些。
皇帝陛下慢悠悠地看了眼那个害怕得直往后退的茉儿,手往她那儿一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