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在黑暗中的人突然笑了,笑容颇为纯真,如果不是他先前说的话在前,或许真的会以为他会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沈秋能听见,却不能看见。她的一颗心在逐渐地往下沉,她也不在做无畏的挣扎,那样子只会是消耗她自己的体力。
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可她如今却是十分期望有个人来将她救出去!
沈秋不笨,她听得出来那个男子是在怂恿月湖杀/人,她的确是不知情这其中有何过往,但是她也是有私心的。
这件事情,沈家不能掺和!
时辰一分一秒地过去,沈秋从最初勉强的平静,到如今的越发焦躁不安。
她是真的害怕她爹由此背锅,而让整个沈家抹黑,那她便就是家族的罪人!
沈秋勉强稳住心神,她甩了甩头或者是用脚去踢身边的东西,让那两人把注意力放到她这边来。
月湖现在方寸大乱,可她的内心还是有着些许对沈秋的愧疚,便分了点神在沈秋的身上。
她道:“她似乎是想说话。”
那男人沉默片刻,果断地摇了摇头:“月湖姐,不要多生事端。”
月湖到嘴边的话给塞了回去,捏紧了手里的丝帕。
沈秋没想到那男子会如此谨慎,心中愈发的焦急起来,总有种不安的念头在渐渐扩大。
待梁老大人回到梁府时,梁府内已经站着一堆的大夫等候着,一个两个诊断不出来也就算了,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最后所有人都诊断不出来。
梁老大人顿时就怒从中来,年过大半百的身子经不起他突然发得那么大的火,灰白的胡须抖动着,他老止不住地咳嗽。
“滚!都给老夫滚!一群没用的昏医,还行什么医,都给老夫滚下去!”
一群人被他骂的灰头土脸的,但身份地位就在那儿,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有个年长的医者,颤颤巍巍道:“梁老大人,令公子的症状实属奇怪啊!这.....这脉象平稳,委实没有什么病因可言啊!”
梁老大人一股子火气窝在胸口,气得他颇为吹胡子瞪眼,他手指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你说查不出病因?我看你就是没那个本事!”
对于医者来说最忌讳的莫过于,有人质疑和下手失误这两件事情了。只是对方是他根本惹不起的当朝元老梁老大人!他哪里会有那个胆子?
“来人!拖下去折了他的手!老夫倒要看看这样以来你还如何胡治百姓!”
那位大夫刹那间就白了脸色,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他松开手里的医箱,连连跪了好几个头,无论他如何哭喊求饶,梁老大人就是无动于衷。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大夫被梁府下人拖着走,出门时撞到了匆匆赶来的月湖,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眶都微微泛红。
她垂了垂眼眸。
还没跨入屋子,她便听见了梁老大人的怒吼。
果然,他只心疼梁志和这么一个孙子。
月湖自嘲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