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嫌自己管不好大房吧?
洛氏委屈的差点落下泪来,泪花在眼圈里直打转,咬着牙拼命忍了没让自个哭出声。
手里的帕子捏成麻花,屈膝给黄夫人行了个礼,最后强撑了挤出抹笑看向素颜。
“夫人这里就有劳弟妹了。”
“大嫂你别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洛氏朝着素颜感激的笑了笑,由着颜嬷嬷亲自领了出去。
看着那门帘轻晃,素颜坐在榻前的小凳子上缓缓垂下了眼睑。
打发了洛氏,又让颜嬷嬷亲自去送人,黄夫人这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一个人说么?
盯着坐在那里端庄平静的素颜,黄夫人深吸了口气。
眼神唰的如同刀子一样锐利了起来,“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单独留你一个?”
“媳妇不知,请夫人吩咐。”
这个媳妇真的很聪明,比她想像的要聪明多了。
掩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想起一会要说的话,黄夫人心头一阵阵的悸痛,可终还是要说的,有些话有些事她即然想明白了,那么,就要和该知道的人说清楚,而且,这件事她藏在心头那么久,也该说出来透透气了……她望着微垂了头只露出一头如云乌丝的素颜眸中精芒一闪,这个媳妇的心机竟然连她都看不透……黄夫人笑了笑,轻轻的却抛出一句如炸雷轰顶般的话,差点没让素颜的心自胸膛里跳出来——
“森哥儿若是真的细究起来,他不是侯府的庶长子,而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子!”
轰的一下,素颜觉得耳边一下子炸开来。
好像有一百余架飞机在耳边来回的飞过来,又如同一群蚊子在嗡嗡直响。
她竟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刚刚,黄夫人和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错吧?
黄夫人说,李逸森细究起来应该是嫡长子,这话却是从何而说起?
谁不知道威远侯府安平郡主黄夫人才是威远侯的正妻,而且是原配的夫妻。
不是继室,也不是填房。
现在,自己却从黄夫人嘴里听到她说什么?
皇家御赐婚的郡主,威远侯原配正妻黄夫人说自己生的儿子细究的话有可能不是嫡长子?
随着黄夫人轻描淡写几句话交待完,素颜却只在心底觉得心惊。
黄夫人和李侯爷原来竟还有着这样的故事……
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她叹口气,垂下眸子对着黄夫人欲言又止的神情淡淡的一笑,伸手扶了略带几分倦意的黄夫人靠在榻上,又端了丫头递来的碧梗米粥捧到黄夫人面前只柔声道,“再大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夫人再想也是无疑,更何况大哥现在这般稳重得体,想来一切都是老天在保佑了。”说着她想了想抬头对上黄夫人的眼,只放低了声音道,“夫人您就放心吧,这名份早定,绝非一个人或是某些人而改变的,再说,上面不是还有皇后娘娘作主呢。”
在她的劝说下黄夫人慢慢的用了小半碗粥便推了。
终究是母子心切,外面的小雨噼里啪啦的落下来,黄夫人只觉得打在自己身上。
只连声喊着颜嬷嬷,“扶我起来,拿了伞还有蓑衣,去看尘哥儿。”
黄夫人是发了狠,不是不让她劝不让她拦吗。
好啊,她不拦,她和自己的儿子一块陪着总可以了吧?
“夫人,外面这天晚了,地下又滑,您身子还虚着,要不,奴婢过去看看?”
“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是吧?”
黄夫人一脸的怒意,在一侧宫灯的掩映下,眼梢眼底是几分阴森。
“奴婢不敢。”
颜嬷嬷低了头,却在背着黄夫人的当一脸担忧的看向素颜。
是想着让她再劝劝黄夫人吧?
看这样子她也是没法子如同之前想的那样独善其身了。
轻轻的朝着颜嬷嬷点了点头,素颜上前扶起黄夫人的手,“夫人,您这会出去确实是不妥,先不说我们,便是世子爷那里怕也不好,您这样执意的过去,岂不是让世子爷心里更不好受,若再有个什么着凉风寒的,世子爷怕是自个就觉得自个不孝了。”
“哼,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不成让我看着尘哥儿在那里受罪不理?”
说着话黄夫人只横了一眼素颜,连带着语气也多了几分埋怨。
“就知道只有我一个担心尘哥儿,枉某些人生病不舒服尘哥儿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便是加我这个娘亲都不曾那般的用心过。哎,天可怜见的,尘哥儿这会落了难,某些人却半点不关心,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若让尘哥儿知道怕不知该如何伤心难过呢。”
“……”
这是在怪自己没有去求情或是哭哭啼啼一脸愁苦相吗?
她深吸了口气眼圈含了泪花,却强忍着不掉下来,低了下头只露一个头顶给黄夫人看,半响后就在黄夫人面色不悦的看着她,素颜低头沉默不语,颜嬷嬷面色尴尬的欲要开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时,素颜已是再次抬起了头轻轻的看向黄夫人,“夫人说的是,只是儿媳刚才看到夫人一直晕迷着,颜嬷嬷又担心的不得了,又想着世子爷那边有大哥去侯爷那里求情,可夫人这里却是还不曾醒过来,若是让世子爷知道媳妇不在夫人身边守着,而是去了前面,怕世子爷心里头也会怪责媳妇。”
慢条斯理的一番话把黄夫人的脸色说的一变再变。
这是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