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啧,吵死了,”江迟把衣服胡乱一套,骂骂咧咧的下了床,“来了,慌什么慌。”
江迟从小便生活在城市里,一个人住,爸爸坐了牢,妈妈在生他时候走了。他爸在坐牢前老是打他,骂他,说是他害死了他妈妈,让他少了个能当牛做马的女人,男人是渴望女人的,后来他爸就去夜店,染上了毒瘾,花光了积蓄,就去偷东西抢钱,坐了牢。江迟不傻,他知道他爸从来都不舍得给他花钱,所以江迟很早就偷偷在外面打工挣钱,再偷偷存起来,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他不喜欢他爸,他觉得他爸恶心。从小没有父母的管教,他的世界里没有父爱母爱,他成了个小混混,一个……学霸混混。
江迟揉着眼睛,按下门把,“谁啊,一大早。”
细微的门响过后,门开了。阳光从敞开的门外射入屋内,金黄色的暖阳对于江迟来说格外刺眼,他艰难的睁开眼,屋外站着一个男孩,看起来比他小一些,但他个子却比他高,身材笔直高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盯着,江迟感觉那目光似一柄锋利异常的剑,直戳心房,感觉好似要剥开他的心脏一探究竟。不安,惶恐,他想要躲开,却怎么也躲不掉。
“晟西。”男孩道。
江迟对上了他的目光。感觉他所说的话同他的目光一样,充满了试探。
不就被看了两眼么,又不是没被盯过,嘁,爱盯盯你的,难不成还把我吃了不成。江迟心里骂道。
“江迟,”目光相互碰撞,感觉要是有显微镜都能看到两眼间的电流和火花。江迟觉得好笑,迷蒙的双眼微眯着,笑嘻嘻的道
“有这么帅么,盯这么久了?”
晟西微微一怔,歪了歪头,上半张脸从阴影了露了出来,金黄色的阳光散在脸上,头发白嫩紧致的皮肤,高挺好看的鼻梁,还有一双明明如兮的狗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
卧槽……这也太帅了吧!我一个男的都受不了了啊……这么帅应该有女票吧,那他女票简直赚大发了!
“这么看,是挺帅的。”
晟西也学着他的样子,微眯着眼,笑着说。
天哪天哪,受不了。
被这么个极品帅哥盯着,江迟这十七年休来的脸皮,仿佛就这么瞬间没了,百年一遇的感觉到了不自在。
“咳,你,你也不赖……”
江迟干笑道,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娘,像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
晟西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左脚越过门槛,人和行李一同进了屋,还非常客气的帮江迟带了门。
等江迟回过神来,发现客厅的窗帘被拉开,绑窗帘的布条上还系着个小小的蝴蝶结,紧闭的窗户敞开着,阳光洒进了屋内。
“哎哎哎!你在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江迟冲进卧室,晟西刚好拉开了最后一床窗帘,推开了最后一扇窗,懒洋洋的躺在江迟的懒人沙发上,沐浴在阳光里,半张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白的发亮,在周围形成白晕的光,晟西轻闭双眼,阳光随着他那长长的睫毛跳动着,顺着鼻梁,到鼻尖,再到嘴,下颚,喉结,一直延伸到锁骨,若隐若现。
晟西偏过头,微微睁开眼,笑道
“这屋子太黑了,门窗紧闭的,我让屋子的主人透透气啊,不透气会生病的。”
晟西转过身,盘住双腿,撑着下巴继续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记得你。”
江迟看着晟西,觉得晟西目光柔柔的,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原先对他的戒备,之前的不安与惶恐,变成了安心,信任。一股暖流流入心间,仿佛心房里的那扇窗,也一并被晟西打了开,阳光照了进去,暖暖的,亮亮的。
在这个寒冬腊月里,就是这么一个人,把一丝小小的暖阳,镶嵌进了他的心里,这是在他这十七年里,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