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在这低压的几乎让人窒息的空间,窗边赫然传来充满内疚的苍老嗓音。
“月老?”郁潋滟循声望去,竟然是月老,月老脸上完全没有以前看到的精神奕奕,而是低垂着头好像做了天大的亏心事一般不敢抬眼看向维斯,灰败的表情让人疑惑。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月老步履维艰的走到琉贝儿床前,看到琉贝儿苍白的脸孔和维斯冰冷绝望的神情,再一次想拍自己两巴掌,看他做了什么孽啊,让两个好好的人变成这样。
“怎么回事?说。”维斯面无表情的望着月老,如果是月老让琉贝儿受伤,他定不会放过他。
“呃,在一千多年前。。。。。。。”
千年前,西湖
“哈哈。。。这夏日莲原来在人间开的也不比天庭逊色嘛,看来我的方法还真是绝妙呀。”在断桥边的一颗枝繁叶茂的高大树上赫然传来一把颇为自豪的声音,才发现,这书里面竟然藏着一个胡须发白的老人,而这老人自称是月老。
月老目光烁烁的猛盯着夏日莲,这夏日莲可是他冒险从天庭偷偷拿下来种植在西湖上的哪,要说为啥月老要把夏日莲种植在西湖,说到这个原因,真让人喷血,简直想把月老拖出去给大打二十大板来解恨。
月老以夏日莲为诱饵,他把夏日莲种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吸引未婚男女,爱玩的他每天躲在树上牵红线,只要有未婚男女停驻在夏日莲旁边观赏,就定会把这对未婚男女系上红线,说来也巧,既然每次停驻在夏日莲上的男女都是相隔的,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停驻在夏日莲旁边的是个姑娘,那么下一个出现在夏日莲旁边的必定是公子,所以这月老省了很多事,只要窝在树上守株待兔就可以把自己分内的工作完成,可,这也太把姻缘当儿戏了吧?
而月老也在种植这种夏日莲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只要在这株夏日莲的姻缘牵到千对的时候,这株夏日莲也就会枯萎。
今天,就只剩下最后一对姻缘了,所以月老是特别的期待兼兴奋哪,此时此刻,刚好撒旦王出现在夏日莲旁,月老看到撒旦王不禁大叫不妙,毕竟月老所管辖的姻缘范围只限于人间,而撒旦王可是地界的王哪,怎么也轮不到他越权去给这撒旦王牵红线,看这撒旦王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这月老实在不敢在老虎头上拔须呀。
可如果不牵红线不就月娘看不起吗?月娘曾在月老想在用夏日莲来牵红线的时候就讥笑过说肯定不会成功,于是两人打赌,只要月老成功牵了千条红线就算他赢,月娘会下厨给月老无条件当一个厨娘,反之,如果月老不成功的话,则必须给月娘打洗脚水打一个月。天哪,这月老牵红线还打赌,简直是,太失职了吧?
就在月老犹豫之时,想到跟月娘的誓约,一冲动,手中的无形姻缘线就径直飞向撒旦王手指上,等月老醒过神来,已经无法取回红线了,垂头丧气之时赫然看到蝴蝶精灵,马上眼睛一亮,既然撒旦王不被允许跟人间女子共结连理,那跟精灵界的精灵应该可以吧?
于是,蝴蝶精灵跟撒旦王就这样被一个赌注而互相牵了红线,使不该有交集的两人有了爱恨情仇。
月老满怀内疚的说完,连抬头看一眼维斯的勇气都没有,就怕看到维斯把他冻冰的眼神。
“这么说,我其实是撒旦王转世?而琉贝儿是蝴蝶精灵转世?”郁潋滟目瞪口呆的问,她的儿子竟然是撒旦王?震的她几乎无法反应。
“嗯。。。。。。维斯是撒旦王转世,不过琉贝儿不是。”白蝶看到月老望着她,也知道这些事是瞒不过的了,也就坦然的说出真相。
“琉贝儿不是月老所说的蝴蝶精灵吗?”郁潋滟不解的问。
“是,不过琉贝儿没有经过投胎转世,她只是通过时空转移穿越到这里。”白蝶悠悠的说。
“撒旦王,对不起,老夫我真的很抱歉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月老看向从他说出真相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维斯,低声的说出他的歉意。
月老等待着维斯的怒火,等了良久,还是没听到他的声音,月老忐忑的把目光移向维斯,撒旦王不是气疯了吧?
维斯抬眼望向月老,“谢谢你。”维斯轻轻吐出两个字,完全不带一丝火气,反而语气里饱含感激之意。如果不是月老,他就不会跟琉贝儿有所交集,虽然他们受着无尽的磨难,但是,他甘之如饴,琉贝儿的出现让他真正的懂得了何谓七情六欲,也让他尝试了爱情的甜蜜。
维斯两眼无神的痴痴凝望着依然昏迷着的琉贝儿,昏迷至今已有一个星期,在此期间,琉贝儿只是醒过几次,清醒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离上一次清醒时间已经有两天了,琉贝儿却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白蝶,月老,皇莆都来探望过琉贝儿几次,总是满怀希望来却带着黯然离开。
琉贝儿只能通过打点滴来维持必要的能量消耗,一张本来就巴掌般大小的脸庞在经过了一星期的昏迷后更是只见骨头不见肉,瘦骨嶙嶙的让人心疼。
而维斯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琉贝儿昏迷后,他不眠不休的在琉贝儿床榻前照顾琉贝儿,满脸的憔悴甚至长出青葱颜色的胡须出来,无神且空洞的双眸定定的凝住在琉贝儿脸上,好像自从琉贝儿昏迷后维斯的魂魄也抽他而去,独留一具空壳般的躯体。
“儿子,吃点东西吧。”郁潋滟语带哽咽的劝着维斯进食,维斯的这副样子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心酸不已,无论维斯的真实身份是否是撒旦王,但这辈子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所谓母子连心,看儿子这样她实在难过,如果可以,她宁愿现在昏迷的是她而不是琉贝儿,这两个孩子还年轻,难道下半辈子就只能这样昏沉而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