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河水湍急,每当易海川浮起来想要喘口气,就会被河水按回去,河道一会儿直行,一会儿转弯,就这样易海川在暗流中被起起浮浮的推着向前。
突然,河道急转直下,“嘣”的一声易海川摔进了一个水潭,急忙浮出水面咳出肺里的水,向岸边游去。
来到岸边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东西,露出脑袋“吱”的一声,好在没被水呛死。
摸索着洞壁,这是一个新的空洞,水流的声音降低了不少,河水没有之前那么湍急,这里没有了“蓝色生物”,空气中的灵气急剧下降,易海川想着此时自己应该回到了望川山脉中。
里面没有光线,黑压压的一片,易海川只能摸着岩壁行走,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东西,让易海川心中忐忑不安。
走了一段,发现岸边消失了,只能下河继续摸着岩石行走,水深的地方需要游过去。
走了不多时,易海川看见前面出现了亮光,那应该是出口了,急忙加快脚步向发出亮光的地方走去。
走出洞口,贪婪的呼吸着丛林中温润潮湿的空气,拧干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伤口,伤口溃烂的更加严重了,要是再找不到药,自己的左手可就废了。
按照以前在丛林中生存的经验,易海川四处寻找着可以治疗的药物。
不久,就在就在一颗“铁叶青”的树旁发现了“金线腾”,“金线腾”和“铁叶青”是伴生植物,“金线腾”的皮可以消炎止血生肌,解下布条,腐烂的肉冒着浓水,咬着一截树枝,刮去腐烂的肉,用刀刮烂肉,钻心的疼痛让易海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形成的水滴汇集在一起从他的脸颊滑落。
嚼碎腾皮敷在伤口处,身体坐靠着“铁叶青”,这时小东西从包裹着它的衣服中钻了出来,河水冲刷了它身上的血渍,露出了它灰色的皮毛,看起来就像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狐狸,淡蓝色的眼眸,细短的四肢,尾巴就像一个小绒球,易海川一个巴掌就可托起它,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灵气。
躺在树旁休息了半天,头没有那么烫了,身体恢复了好多,天色渐渐昏暗,现在得去找食物和住所了。
现在离河流很远了,回去捕鱼不现实,只能在丛林里寻找食物。
一条剧毒“青斑盔头蛇”正爬在树枝上等待着猎物的到来,易海川猫着身子绕到它的身后,举起匕首就像它的脑袋砍去,它反应异常敏锐,一个仰头躲过易海川的攻击向他手臂咬来,易海川一个后跳躲过它的进攻,蛇见没有咬到来人,正盘聚着身体吐着信子准备下一次进攻。
易海川捡起一截树枝挑逗着它,让它攻击树枝,“雷遁步”开启,使用“御风幻决”直接削下了它的脑袋,掉在地上的脑袋还在张合着嘴想要咬,用树枝将它的头扒到一边,从树叶中揪出它的身体,蛇身还在缠绕易海川的手臂。
用匕首划开蛇的身体,取出里面的苦胆内脏,连同蛇皮就啃咬了起来,蛇都是骨头肉却很少,易海川也是饿极了,也不管那么多就往嘴里塞。
小东西看见易海川在吃东西,想必它也是饿了,正“吱,吱”的叫着,易海川留下一小段喂给它,它呲溜一下就将蛇肉吸进了嘴了,吃完又在“吱,吱”的叫着,好像还想吃的样子。
“没有了,剩下的都给你了,下次又抓到又给你吃。”
小东西好像不高兴的样子,一挤身就从易海川怀中窜出,向着蛇头的方向跑去。
易海川正想对它说危险,但它却满不在乎,咔咔几声就把蛇头吃了进去,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想跑回易海川的怀里。
易海川抱起它,拉开它的嘴看起来,“快吐出来,这蛇头有毒。”它在易海川手上挣扎想要挣脱握着它的手,锋利的牙齿差点咬破易海川的手指。
易海川放它下地,“咻”的一声就又钻回他的怀里继续睡觉了,蛇头那么坚硬,三两下就可以咬碎,还不怕蛇毒,这种东西易海川还是第一次见。
这时天完全黑了下来,易海川爬上树干,蜷缩在树枝间,夜晚的丛林异常的阴冷,还好有易海川和它在一起可以互相取暖。
夜里星空点点,易海川用星辰判断自己的位置,现在出了魔兽之森,回到望川山脉,往东北是易家村的位置,可是易海川已经回不去了,往东方向是元河镇的位置,自己想去的是南边的港口,元河镇是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镇子,去南边不知道要走多远,自己身上还有两枚银币,先去镇上置换一些物品,好好处理一下伤口,要不然带伤赶路自己怕是走不了多远,心里盘算着要去的方向,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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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易海川被树下的“吱,吱”声吵醒,看见小东西正在树下对着自己叫,它身边躺着一只“青眼赤耳兔”。
难道兔子是它捕捉回来的?易海川翻身爬下了树,看着兔脖子细小的伤口,伤口虽然细小,但是已经咬破了气管,兔子是它两三倍的大小,它是怎么拖回来的?易海川正在想着,它就在旁边兴奋的“吱,吱”叫着。
用匕首将兔皮完整的剥下,它就狼吞虎咽的啃咬起来,没办法生火易海川也只能和它一样生吃了起来。
吃完回到河边,河流往东方向流去,身上有伤,最快去元河镇的方法就是顺流而下。
在岸边砍了一些竹子,用藤蔓绑好,坐在上面顺着水流就往下游划去。
行进了半天的时间,穿过茂密的丛林,河流汇入了元河,元河水流湍急,顺着河水,时间不长,易海川便看到远处的元河镇。
拿刀子割断了绑着竹子的藤蔓,跳进元河游向岸边,现在的易海川不清楚元河镇的情况,火敖宗的人会不会在镇口埋伏,自己必须时刻注意保持警惕,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上岸朝着小镇的方向慢慢的摸索过去,大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有的正往魔兽之森的方向赶去,有的已经凯旋归来,谁也没空管易海川一个小孩。
跟在一队人马的后面就向着元河镇走去,一路上没有出现火敖宗的人,现在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穿过树林,便看到了元河镇。
元河镇,因流过镇上的元河而得名,元河的上游就在易家村,元河镇是进入魔兽之森的前哨站,这里人员复杂,有各种工会,各宗族势力,各地商贩,暗中各国势力也都聚集在这里。
虽说这里也属于帝国的管辖范围,但是这里牵扯的势力太多,帝国便将管辖权下放给镇上,由镇上管理者自行管理,只要缴纳的税费够,帝国也不会有过多的干涉,这里还聚集着各种被通缉的人,只要进镇给入镇费,交易物品上够税费,官兵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管你。
在元河镇,击杀了被通缉的人,或者有争斗,死的那人身上的所有物品归官府所有,悬赏金要抽取三成,有的通缉令上是要贼人偷去的物品,击杀了还要花钱向官府购买,有时还会被贼人的同伴报复。
悬赏金高的拿到手后,会被很多人惦记,说不好有命赚钱没命花,所以元河镇的人基本都加入了工会、宗族或者自行结队,有实力的团队才会想要悬赏金。元河镇就成了很多人的天堂。
克洛伊帝国位于鸿童大陆的南方,北方有维克帝国,东方有柏得温帝国,西方是魔兽的领域。克洛伊和维克帝国依靠魔兽之森和望川、鸣林山脉的资源雄霸一方,柏得温帝国依靠广阔的海岸线进行贸易往来,三个帝国在资源、经济、人才各方面互相牵制,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争端。
回镇的人群在入镇口排队缴纳入镇费,有一群人直接进入了小镇没有缴纳费用,他们是大势力的组织,镇上的官府也不敢过多阻挠,这就是加入大势力的优势,在镇中可以说是横着走了。
“小东西,等会儿你可别发出声音。”易海川低下头轻声说道。
排到易海川时,官兵头也不抬的说:“入镇费十铜,所带的货物有哪些。”
易海川递过一枚银币说:“一张‘青眼赤耳兔’的皮。”
官兵听到易海川稚嫩的声音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写了一张纸,拿了银币便让易海川进去。
“你还没找我钱呢!”接过纸易海川对官兵说到。
“你一个小孩,有那么多钱,这钱该不会是偷的吧,信不信我带你去大牢,快滚。”说着就用威胁的眼神看着易海川,易海川攥紧了手里的纸,但此时也只能认栽,手里只剩下了一银。
进到元河镇,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有叫卖声,有打斗声,有争吵声,马蹄声。。。
易海川找了一家简陋的客栈,住宿费一天就要十银,还不包括伙食,以前跟着易老,只是进镇交易货物,没有在镇上住过,现在才发现这里的消费是真的高。
转身易海川就想退出客栈,老板俯在案桌上对易海川说:“小伙子,晚上这条街可是会宵禁,找不到住处在外面瞎逛,被官兵逮到可是没有好果子吃,实在没有住的地方你就到附近的树林里睡。”
易海川还以为老板看自己年级小,想要低价收留自己一晚,原来说的是这话,但易海川还是谢过了老板,走出了客栈。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见街边布告栏边围着一群人,挤过人群,看见上面有一张通缉令写着“易海川,男,十岁,易家村人,悬赏一百金,需要活捉。”画的一张头像,但是画的和易海川差别太大了,这就是把易老年龄减到十岁的样子所画出来的。
发通缉令的是佣兵工会,并不是火敖宗,应该是火敖宗假借佣兵工会之手所发的通缉令,要是被人知道火敖宗居然通缉一个十岁的小孩,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唉,你说,这佣兵工会居然悬赏一个十岁的小孩,难不成是小偷?”
“不像,佣兵工会身手会不敌一个十岁小孩?我看是仇人的孩子,要不然悬赏一百金。”
人群中各种争论的声音都有。易海川退出人群,既然火敖宗的人不知道自己的长相,那就说明之前追杀自己的哪两个人已经被魔兽杀了,他们还不知道我的长相,目前我还是安全的,现在要把兔皮卖了,买一些丹药治好伤,再赶往南边城镇!
路边一个摊位,小贩正躺在地上休息,旁边的纸写着:大量收购动物皮毛,魔兽皮毛。
易海川走过去问:“你这里收兔皮?”
听到有人问话,小贩一机灵坐了起来,定眼一看是一个小孩,悻悻的问道:“你有什么皮毛?”
易海川把青眼赤耳兔的皮递给了他,他看了一下说“品相不错,割的手法也很专业,这兔皮你有多少?”
“只有一张。”
小贩眼睛提溜的转着说“哎呀,虽说你这兔皮很好,但是只有一张,我只能给你两银,我还要上税,这可是镇上的最高价了!”
易海川以前和易老一同卖过青“眼赤耳兔”的皮,虽说在小镇压价压的厉害,但至少能有十五银币。他应该是看易海川年纪小,又是一个人,看着好欺负,随便压价。
“最少十银!”易海川语气坚定的说。
“看你年级小,我再加你一银,加了这一银,我都是赔本的买卖了,你爱卖不卖。”说着把兔皮丢回给易海川,就想倒头继续睡下。
易海川低头看着兔皮说:“那就三银。”
“得嘞,给你三银,下次有好货再来。”说完递过银币,兴奋的收起兔皮。
掏出一枚印章,在易海川入镇时的纸上盖了一个印章,记录下易海川纸上的编码。
易海川拿回纸,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小贩在嘀咕“赚大发咯。。。”
经历了这些事,越发感觉这个世界不是印象中的那么美好,没人会可怜一个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