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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张宇康的抉择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张宇康叫住了她,友好地微笑着。

“我……我叫陈熙悦,康熙的熙,愉悦的悦。”陈熙悦红着脸,眼神闪躲,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噢!真是个好名字呢!我叫张宇康,真巧,宇宙的宇,也是康熙的康!嘿嘿嘿……”张宇康略带得意地笑着,两个人的名字竟然来自同一个人。

“啊?是这样呢?那真是巧啊,呵呵呵……”陈熙悦变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低头干笑着,眼前让自己心动的这个男生,居然连名字都是巧合。也许……这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呢……

“嗯,的确很巧!今天谢谢你陪我来,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张宇康也感到不舍,还想再跟陈熙悦多聊聊天,因为和她在一起,就跟和李欣然在一起时的感觉非常相似,能让自己的心跳不断加速。

“那……呃……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啦,谢谢你!”陈熙悦本想愉快地答应他,然后在路上继续谈笑风生,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被爸爸陈凯发现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吧,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啊!拜拜!”张宇康也不好勉强她,现在只能挥手告别。

“拜拜!”陈熙悦也伸出粉嫩的小手摆了摆,莞尔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张宇康望着那娇小的背影,心中泛起了波澜,眼神闪烁,是叫陈熙悦吧?

突然两道熟悉的身影进入了张宇康的视线,他们手拉着手,往直达电梯走去,其中那道高大的身影还拎着一大包不知道什么东西。怎么会是他们两个?而且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有她今天不是没去学校吗?为什么会穿着校服?无数的疑问在张宇康的脑海中升起。

张宇康像猛然醒悟过来一般,迈开步伐,转身便朝着他们追去,奈何他跑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已经上了楼,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板上方不断跳动的数字,连眨都不眨一下。

二、三、四、五……五楼!张宇康心里默数着。

电梯在五楼停住了!张宇康急忙打量四周,找到了一个散发着绿色幽光的安全通道标识,没有犹豫,他开启最大马力,朝五楼狂奔而去。

欧阳青拉着何紫萱的小手,迈着绅士的步伐,来到了十四号病房门口。

“是这里吗?”欧阳青轻声而温柔地问道。

何紫萱点了点头,来到病房门口,心里越来越沉重了,她不知道母亲沈丽萍现在怎么样了,想到此,晶莹的泪花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紫萱,别难过,我说过一定会帮助你的,相信我,嗯?”欧阳青发现了何紫萱的伤心之处,一边耐心地安慰着,一边轻轻揉按着他掌心之中的那只小手,帮助她放松下来。

欧阳青很有绅士风度的先敲了敲门,然后再打开门走了进去,何紫萱跟在他后面,心里却依旧被恐慌占据着。

“紫萱?你回来了?”病床上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

何紫萱惊愕地抬起头,却发现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沈丽萍正倚靠在床头,头发凌乱,面黄肌瘦,但双目却炯炯有神地看着何紫萱,整个人显得并不颓废。

“妈妈!妈妈……”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直接扑到了妈妈的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部不肯放手,生怕松手之后妈妈便会消失一般,她把头埋在妈妈的小腹上,任泪水肆意妄为。

何紫萱只觉得此时此刻,积压在心底的所有压力,瞬间全部释放出来,她并不伤心,因为妈妈已经安然无恙,这宛如洪流一般的泪水,则是她激动而欣喜的真实见证者。

沈丽萍慈爱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儿,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而又乌黑的长发,心里感慨万千。是啊,女儿从小到大都没有像正常家庭的孩子那样生活过,而自己却一直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无法自拔,想想都觉得亏欠了女儿太多,看来现在必须要做出改变了,必须要挽救那份早已模糊淡忘的母爱。

欧阳青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俩,心中暗暗地祝福着,抛弃了冰冷,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不一会儿,张宇康已经飞奔上了五楼,但是除了几道老弱病残的身影之外,并没有再发现其他人的影子。

“护士!请问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两个学生模样的人,一男一女的,他们进了哪个病房?如果看到了请一定告诉我!”张宇康焦急地只得向前台服务站的值班护士求助。

“没有!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病人的信息,如果你是他们的亲朋好友,自己想办法联系他们吧!”那名护士连头也不抬一下,直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张宇康。

这层楼的病房有几十个之多,不可能逐一地寻找过去。联系他们?对,联系他们!欧阳青还是张宇康的QQ好友,因为两个人目前是死对头,所以加了好友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聊过,看来现在有必要由自己来打破这个僵局了。

张宇康拿出手机,给何紫萱和欧阳青各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他们在几号病房。何紫萱很不出意外地没有回复,而欧阳青的回复则是一分钟不到就发了过来,上面写着:怎么?现在才想起她吗?之前你干嘛去了?

看着这口气,张宇康觉得他很明显就是在嘲讽自己,但是现在事出紧急,他并不想多费口舌来和欧阳青吵架,他必须要当面跟何紫萱道个歉,怎么样都好,毕竟是自己辜负了人家。

“我没时间和你吵架,我只想知道她在哪!我又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和她说。”张宇康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着。

“我也没有和你吵架,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现在没资格见她!明白了吗?她一直喜欢的人,却不能在她遇到困难时给予她援手,你知道这有多伤她的心吗?”消息回复的还是如弓箭出弦一般飞快。

看到这条信息之后,张宇康的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万分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经过一番思考,他还是决定先暂时妥协,把何紫萱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再做以后的打算,那时候被骂也好,被冷眼也好,至少自己已经解释明白了。

“我知道!如果那天我能察觉到她的异常,如果那天我能在她跑出去之后跟上她,或许结果就完全不是现在这样!我自己也后悔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又有什么用!所以请给我个机会,让我把想说的说给她听!我知道你打心里喜欢她,放心我不会说什么多余的话!因为我也觉得何紫萱跟你在一起才能真正感受到温暖!”

张宇康一口气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了这么一大段话,他觉得自己的打字速度完全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信息已经发送成功了,为什么还没有收到回复?是他在考虑吗?还是他已经根本不想再理自己了?这种探不清底的情况最让人抓狂,张宇康做了一次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

张宇康愁眉苦脸地在大厅内来回打转,突然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来的瞬间差点把手机给摔在地上。

“哼哼!不要把话说得好像是为了我一样!十四号病房,你自己决定吧!”短短一句话却让张宇康欣喜若狂,脸上的焦虑不安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所代替。但是欧阳青所说的自己决定又是什么意思?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趁着这次机会还是好好跟何紫萱解释一下。

匆匆收好手机,张宇康开始挨门挨户地搜寻着十四号病房。

“妈妈,答应我好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喝酒了,答应我以后好好的生活,我不能再失去您了……”何紫萱停止了哭泣,仍旧眼泪巴巴地看着她的妈妈。

“紫萱,妈妈答应你!妈妈什么都答应你,自从你爸爸去世之后,这十几年来一直没能照顾好你,是妈妈的错!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紫萱,你心里要是有什么怨恨,就尽管朝妈妈发泄出来吧!妈妈在这呢!”

沈丽萍感到深深的自责,作为一个母亲,她完全没有尽到她该尽的义务,如果何紫萱现在突然不认她这个妈妈了,那她也毫无怨言,因为她觉得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不……妈妈,我从来没有什么怨言,紫萱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只希望我们能好好的生活下去,这就足够了……”说完,何紫萱的眼泪再次肆意而出,眼眶早已决堤,止不住泪水的咆哮,她搂着母亲的脖颈,搂得更紧了。

沈丽萍也张开双臂,再次把女儿抱入怀中,感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了何紫萱的发梢间,转眼便化作一股清泉,滋润着她幼小的心灵。

“放心吧,紫萱,妈妈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今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张宇康早就已经到了病房门外,右手握住了门把手,却迟迟不肯开门进去,他眉头紧皱,正进行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良久,他还是选择放弃了,松开右手,转身倚靠在墙壁上,充满活力的双瞳首次被惆怅填满,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他终于明白欧阳青所说的自己决定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自己来了也是白来,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去打扰她们母女两人的。

竟没想到,何紫萱还有这么一段非比常人的经历,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她非常需要男生的关心,而自己却做了什么?冷眼旁观,不闻不问,就算对她没感觉也不能这样疏离她啊!看来欧阳青也许真的能带给她温暖吧……

张宇康决定,还是趁早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吧,他可不想再看到何紫萱这样伤心的时候了,而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这样下去只能带给她更多的痛苦,所以,他们也许并不合适吧。这也是张宇康第一次开始打算帮助欧阳青。

欧阳青为了不打扰到何紫萱她们,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无意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发现那道有些没落的身影已经离开了,不禁轻蔑一笑,真是个没脑子的家伙,早就告诉他别来了,以为自己知道了这么多就有好处吗?

待到母女两人平静下来之后,何紫萱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一抹甜美的微笑,这份安宁与温馨对她来说极为来之不易,这抹笑容是真心实意的。

“紫萱啊,我们还是尽快出院吧,这费用太昂贵了我们可负担不起啊!妈妈的身子还好着呢!”沈丽萍知道自己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祖辈留下来的遗产也挥霍得差不多了,是该考虑家庭生计的时候了。

“妈妈,这个嘛……其实……”何紫萱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转而看向了角落里的欧阳青。

“怎么了?”沈丽萍感到一丝疑惑,顺着何紫萱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原来角落里还站着一位高大帅气的男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何紫萱刚刚进门的时候,就是跟在一位男生后面的,只是太专注于自己的女儿,一下子就给淡忘掉了。

“阿姨好!我叫欧阳青,是何紫萱的同班同学。”欧阳青发现沈丽萍已经看见自己了,还继续站着那就太不像话了,于是主动露出一个微笑,迎了上去。

“啊!欧阳青你好!何紫萱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说来也怪,欧阳青一从那个角落走出来之后,身上的寒气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初升晨光一般的温暖。

“不麻烦!这是何紫萱给您挑的补品,希望您能快点好起来!”欧阳青把那一大包营养品放在了床头柜上,虽然是他付的账,但他还是改口说是何紫萱挑选的。

“这……这也太贵重了吧?我们可受不起啊,紫萱,你这是哪来的钱呀?”沈丽萍有些责怪地质问何紫萱。

“阿姨!您别怪紫萱,这……其实是我买的!不仅如此,您也不用担心医疗费用的问题了,我会解决的,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眼看瞒不下去了,欧阳青只好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不……怎么可以……”沈丽萍感到惊慌失措了,这怎么能由其他人来解决呢?这得欠下一个多大的人情债啊!

“阿姨您别说了!我是自愿的,您也不用感到愧疚什么的,还是先好好的把病养好再说吧!紫萱,来,跟我出去一趟。”

何紫萱顺从地站了起来,还没等沈丽萍开口答谢,两人便走了出去,她叹了口气,望着两人的背影,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孩很不一般。

如果何紫萱真的能……想到这里,沈丽萍眼里满是赞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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