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见龙在田4
会场中所有的人都胸口一空，失魂落魄。
电闪雷鸣，震耳欲聋。群众魂魄卷入集体意志场流，有人痴笑，有人悲苦，有人手舞足蹈，有人呼天抢地，有的夫妻抱头痛哭，有的恋人深情相拥，有的父子相对嗟叹，有的母女相视唏嘘……场面越来越混乱。
“各位师傅，奖金和产量挂钩的办法还只是我们针对自己的一个分配制度的内部改革，下一步，我们还要进行管理制度的创新……”石坚清楚郑寒场能已深不可测，而己方已拼尽了全力，再无援兵可救。唯一的办法，还是只有从群众中获得能量支持，只要能更多地赢得他们的心，他们释放出的能量将会大得惊人。
“厂长说说看！”所幸台下普桂芝尚未催眠，配合石坚放大嗓门尖利呼喊，意在重新聚集群众的注意力。
“说说就是说说，看看就是看看，既然说说，就不能看看……”河煞摇头晃脑，在一旁插嘴。
“河煞！你今天咯是要跟老娘作对到底了？”普桂芝厉声制止，“我看你是憋了一百年不得跟人练B嘴啦！一抓着机会么就来，一抓着机会么就来……”
“嘿嘿！你说对哩，俺今天是久旱逢甘雨——一滴！”
群众稀稀拉拉笑。
“俺是他乡遇故知——债主！”
群众哈哈笑。
“你！”普桂芝心急如焚，正要起身制止，一只手压住了她，正是肖萍：“继续跟他说！”普桂芝会意，此时场能混乱，人心涣散，如果河煞能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双煞场能已与己方并肩作战。
“俺是洞房花烛夜——隔壁。”河煞听得群众的笑声，越发亢奋，得意忘形。
群众哄堂大笑。
“俺是金榜题名时——重名！”
群众散魄越聚越多。
“振英！别说了！”肖萍瞅准时机，及时制止。
说也怪，河煞立即闭嘴。
“大家听石厂长说！”肖萍大声提醒。
散魄一哄而上，涌向石肖场流。
“大家也许比我清楚，现在我们的体制是供销公司负责原料，工厂负责生产产品，而商业局负责卖产品。”石坚与肖萍心心相印，十分默契。
“是啊，一直都这个样子嘛，莫不成你还有哪样办法？”台下有人大声回应。
“是，这个体制让我们不直接对到棉农，我们没办法告诉他们我们要什么样的原料；我们不直接对消费者，我们就没办法认得他们要哪样的产品，我们成了瞎子、聋子……况且，这中间环节太多，即使不把经念歪了，也是办事效率降低了几个倍！”
“但这个是国家政策啊！”
“对！但这是老政策，中央已经开始新的改革了！随着党的工作重心的转移，国营工厂已经倡导党政分开，提倡厂长经理负责制。我们可以把供销公司、商业局、工厂集中成一体的，精简中间环节，提高办事效率。”石坚边说边使出全力聚集余能，负载在声波里，向群众“胎光”送去。
会场中一些群众从集体癔症中摆脱出来，逐渐专注于石坚讲话，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散魄投入得逐渐多起来，为正在吃力支撑的“太极球”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来源。
郑寒大惊，后悔刚才也太托大了，放走了那些已经掌控在手的散魄，现在对方场能剧增，已呈势均力敌之势，想要抢回为时已晚。
此时忽听石坚一席话，惊觉石坚还要进一步集权，不仅自己的书记做不成了，连孟克用的“双局长”也泡了汤，两人的联盟将不攻自破，这还了得？！
“石坚！你这是篡党夺权！”郑寒气急败坏。
“大家要清醒，否则要犯路线错误的！”孟克用火上浇油。
胆小的群众的散魄吓得抽了回去，“太极球”骤然收缩一圈。
“马克思主义者认为，当生产关系阻碍生产力发展的时候，就要变革生产关系。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改革！”石坚义正严词，更多散魄解放出来，在会场上空徘徊观望。
“我们不仅要让大家住上单元房，还要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除了刚才肖萍说的建好的食堂、好的托儿所、好的幼儿园以外，我们还可以建最好的子弟学校，招最好的优秀教师，让孩子们有更好的学习环境，让想上大学的都可以凭本事上大学……”石坚越说越激情澎湃，狂风暴雨般砸在工人们心坎儿上。
群众散魄重又聚拢过来。
郑寒惊觉，五指疾伸，一把抓住杨大勇头顶，赫然又是“借能”一招。
忽然寒光一闪，路生早已使出七魄奔至杨大勇“章门”、“中脘”两穴，使的正是石坚所受“摄魂八式”募会相配的方法。
杨大勇突感腰间酸麻，猛烈升腾的场能突然受阻，止住上行之势。
“大家想想，每天早上起床，就要冲到公共茅厕去抢蹲坑，去得晚了点儿，就站旁边干等，臭烘烘不说，屎急尿急，尿泡都憋炸了！”路生顺石坚思路拓展，尽量把石坚的话变得贴近工人的生活。
郑寒腹背受敌，无暇对付路生，权且抽取自身场能，注入杨大勇体内。
路生七魄再攻“中脘”、“膻中”，杨大勇捧腹弯腰，脸色煞白。
“大家再想想，急急忙忙上完厕所，又心急火燎招呼娃娃吃早点，吃完早点又往城里送娃娃上幼儿园，回来的时候十有八九就上班迟到……”路生表达得尽量生动。
郑寒见杨大勇不堪一击，顺手一推，杨大勇瘫软倒地。
本来杨大勇与路生旗鼓相当，但路生刚才攻其不备，偷袭得手，不禁大喜。眨眼间把已经使出的七魄一个转向，顺势攻入郑寒“后溪”、“申脉”，此招可致敌小肠、膀胱两经受迫。
郑寒不动声色，兀自岿然不动。
“大家想啊，现在的住房要么是土木结构的二层楼，要么是沙灰条隔出的小平房，楼上起夜下面叮咚响，家里放屁隔壁听着笑……”
群众哈哈笑。
路生继续攻入郑寒“临泣”、“外关”，此招制敌心经。
但郑寒场能纹丝不动。
“煮饭的时候，每家都在走廊里生火，大烟小冒，乌烟瘴气，一家影响一家，连吃个什么菜全单位都清清楚楚……”路生七魄攻势虽然吃紧，但嘴上并不松懈。一发狠，急攻郑寒“合谷”、“曲池”、“三里”、“阳陵”、“内关”、“三阴交”诸穴，后方不留防守，已是拼命的打法。
“合啦！单元房么各家各户都有个厨房，不消在外面整啦！”普桂芝声援。
群众啧啧称奇。
郑寒一面凝神对付石肖“太极球”和双煞“八卦阵”，一面抽出“伏矢”迎头阻击。
路生忽觉右半边手脚麻痹，不听使唤，知道这是自己刚才攻势的反弹，本应制敌半身不遂的狠招，现在反招其害。
忽然，一路七魄奔来，紧紧叮在路生使出的七魄上面，路生压力顿减，调头看，却是乔大福腾出余能，增援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