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湍提着箱子走了一小段路，他记得上一次来清河镇的时候，还是五年前。
用璐姐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五年，能把一个人改的彻底。
“阿湍。”
沈湍断了回想，抬头望着前边窄窄的巷子依稀看见那头的人影了，他想，那是外婆吧。
沈湍迈大了步子，很快就过了小巷。
“外婆。”
老人牵过他的手眼里盛满了笑意“这都多久了呀，我们阿湍也不回来看看，外公外婆可想你了！”
沈湍低声应了一句，低垂着头好似在承认错误。
“好了好了，跟外婆回家吧，走。”
沈湍说“好。”
彼时，橘色的太阳悠悠的挂在了天边。12月能出太阳的日子少的屈指可数，可照在心尖上也是真的暖。
沈湍牵着外婆的手，好似五年前一样，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只是这五年怎么过的，他们都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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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
“老头，阿湍回来了！”
外婆领着沈湍进了杂院，和以前一样，外婆一声叫唤，杂院里的人便纷纷出来打招呼。
那时候的他认生，不愿意和外人接触，所以常常是站在母亲的身后，但现在他也只是觉得无所谓了。
“唉，这是枝雅那孩子吧？”
外婆说“嗯，是小丫头的，以前还和他妈一起回来过呢。”
那人瞧了一眼沈湍，叹着气说“唉，要我说这孩子也是可怜，那还是十一岁的时候吧。”
“害，说这干嘛呢！”外婆摇了摇手“过去了哈，都过去了，我带阿湍进去了。”
那个女人抿着嘴点了点头“也是啊，小阿湍都长这么大了呢！”
等到了屋里头，外婆才又开口“阿湍…”
“嗯？”沈湍看向外婆“怎么了?对了外婆，我还是睡在以前的那个房间吗？”
外婆先愣着没说话，笑了笑又说“嗯，就是原先那个房间，外婆没有动你的东西呢。”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这都多久了也不知道给孩子换换，几年前的东西他现在还用得着吗！”
外婆立马变了脸，“你个老头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在这儿说，也没见你动过手啊。”
“哪家男人干这事儿？”
“嘿，你没搞这事你就别在这说。”
外公黑了脸，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杵了杵拐杖“我不跟你扯！阿湍，走。”
“？”沈湍一愣。
“跟外公到镇上去，你看看你那缺点什么，去买。”
沈湍觉得好笑但还是答应着了“好啊。”
等他们出了门后外婆又赶了出来“哎，要快点回来啊，我这做晚饭呢！”
他们远远的一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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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湍零零散散的买了一些东西，其实基本上来的时候都带了，还有的沈付东是直接给他寄学校去了。
当然了，本来出来也是因为外公。
“阿湍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怎么说呢，您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外公一笑“还是你小子明白啊，今天是那个《霸王别姬》的最后一剧了，外公带你去看看。”
沈湍无奈的笑了笑“我可没有去听说书的这个习惯，放心好了，我不会跟外婆讲的，您去听好了，我晚点过去找您。”
“嘿你小子…好咧，那我去了。”
“嗯。”
外公杵着拐杖慢慢地朝说书的酒馆里去。
这清河镇啊，它之所以还能在这浮躁的世界里保持原貌，只是因为这里是保护区，只是因为老人家的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