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道,青绾缠头似伊人束发梅髻,清风微寒惹一厢粉黛又愁容。
只叫那雁北归回顾,踏遍了九州寒芜,自古人间悲喜尽相付,蓦然回首,轻叹息,往事倥偬!
木旯(顾暮)抱起沈忆北,抬头看着那旁沈肙(南无),嗤笑而冷漠地说着,“汝体内的那重灵之生,终归还会有人企图,汝若还是想那三分灵识、百年蛇胆,那吾便就在那城隍府等汝来寻……”
说罢,木旯(顾暮)毅然决绝地抱起了沈忆北离开了这齐陵山庄,那结界中的沈忆东与沈忆西只得苦苦地望着沈忆北,心里也慌乱地想要挣脱,随她离去!
“忆北……”
这祭祀台处的戾气,便也随着木旯(顾暮)离去而飘去,那些由夜间召来的怨灵也唯恐被沈肙(南无)身旁的麒麟洞洞所伤,便慌乱地上蹿下蹿着,沈肙(南无)看着它们,就将自己玄空内的酒壶拿了出想要将它们所度化。
“唔——”只见,那些怨灵痛苦地喊着,想要逃脱这……
可就在此时,祀台上出现了一把柄扇,正在抢夺着沈肙(南无)那酒壶中的怨灵。
祭祀台下,阮峄一身妖红色的衣袍,赤着脚似影般飘闪到了沈肙(南无)的身后,便快速地拿出自己用灵识所幻化的尖锐匕首,狠狠地戳进了他的背部。
“嘶——”
沈肙(南无)脸色惊恐地,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一身妖红色衣衫的阮峄,冷笑着想将他一把推开,却不曾想,那阮峄竟如影似地躲过了一劫。
那麒麟洞洞在他身旁,还没回过神来,却只见那厮竟然敢伤了自家尊上,便朝着阮峄的方向喷出一团焰火,但却也被阮峄躲过去了,麒麟洞洞嘶吼地看向他,便随着阮峄的身影连发地攻击他。
阮峄将匕首幻进灵识之后,拿过那旁吸食怨灵的柄扇,狞笑地看着捂着伤口的沈肙(南无)讽刺地说着,“沈肙,你的警觉性,也不过如此嘛!”
沈肙(南无)阖上眼,轻声一笑,只见他的背部上的伤口正神奇般缓缓地在愈合,口中默念着一手就便收回那旁的酒壶,笑着看着阮峄。
“沈肙,你竟然,呵,有意思……”阮峄看着他的愈合能力,不惊紧锁了眉头,微微眯了眯眸子,唇角勾勒而起自嘲道。
“阮峄,我看你,似乎很喜欢来看热闹?每次都想着专门来此坐收这渔翁之利……”
结界处,元筱看到了那旁站的阮峄,眉心不由得地蹙了起来,心中想着,阮峄此番前来,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不行!我……
于是,她便同沈家兄弟两人商量着,如何从这结界中出去!
沈肙(南无)望着阮峄,只见他那漆黑的双眸也渐渐地变得冷厉了起来,心中疑惑不解,这阮峄,怎会突然这般地厉害?幻化到我身后,而我却未半分发觉!
想着,沈肙(南无)便运用其麒麟洞洞的幻术力量,为他制造出一副曾经的幻境,那他便来到阮峄的经历中去,来探测出阮峄他真正的实力,于是,他挥手一默念,便就走进了阮峄的幻境中。
酒坊
“哎呦,不知你们听说了没?这北方望族阮家的二公子阮峄,竟然探测出是个没有灵识的废物!那阮家的族长一气之下便将他赶了阮府,沦落到……”
那酒坊里,坐着几个纨绔子弟在那里逍遥地喝着酒,乐呵呵地谈论着道听途说的秘闻。
“真的?那不,莫非他不是阮家的孩子?”一个身着深蓝色华丽锦服的男子抓着旁边的另外一个男子的衣领轻声嘲讽地说着。
另外一个男子听到了之后,便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酒坊外,街道上
“呜呜——刘掌柜,您别把我赶走!我往后,一定会好好地做事的。”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子匍匐在地,灰突突的小手紧紧地攥着那脸色凶狠男人的裤脚苦苦哀求着。
而那街上的人仿佛在看热闹般似地,朝着那男孩子指指点点,悄悄地朝着身旁熟知的妇人憨笑着说道,“那地上的,可不就是阮家那二少吗?”
“是的嘞,听说,他娘……然后阮家便把他赶了出来……啧啧啧……”
那个凶横恶煞的男人一把将那男孩子踢开,便掏出手里的鞭子鞭打着那男孩子,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你这小兔崽子……”
那男孩子只得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嘴中哭喊着,“娘……娘……你在哪里……”
只见,那男人似乎也鞭打累了,就用脚将那男孩踢到了那乞丐草棚中,然后就离开了。
沈肙(南无)走到了那男孩子身边,半蹲着看着他,撩起了他脸上的须发,满脸怜惜轻叹着,“你,终究也是苦命之人。”
这时,街上几个人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那里面的小人儿掀起了轿帘,便露出了一张稚嫩的女娃娃脸庞,她转过来时眼中透着些新奇,拉着她身旁的男子衣袖朝外面看着说道,“爹,你看,那边的,不是阮峄吗?”
男子便就吩咐抬轿的仆人,将轿子抬到了草棚那边停了下来,女娃娃牵着她爹的手下了轿,就走到了阮峄身边。
沈肙(南无)看着那稚嫩可爱的女娃娃,眼中透着些欣喜,是筱筱与萧前辈!
可那女娃娃来到阮峄这边时,却气恼地朝他的身上踢了一脚,阮峄痛苦地呻吟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脸惊喜地看着那女娃娃,弱弱地喃喃道,“沅……沅……”
那女娃娃见到阮峄唤她,气恼地又朝他踹了一脚,插着腰生气地说着,“哼,臭阮峄,不准你唤本小姐的闺名!”
一旁的萧聿笑着抱起了那女娃娃安慰地说着,“沅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如今也不是阮家二公子,那你与他的婚事也便就此作罢,我们先去阮家吧!”
那女娃娃红着脸,开心地朝萧聿点了点头,小手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就要拉勾笑着说道,“爹,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躺在草棚里的阮峄,此刻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想着,他口中弥漫着的,现如今也仅仅只剩下这苦涩了……
萧聿笑着望那女娃娃,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梁,眼中含着笑,缓缓地说着,“沅儿,走喽!”
说着,抱着那女娃娃坐回了轿子里,那女娃娃不再理会一旁的阮峄,就宛如过那眼云烟一般。
蹲在阮峄身旁的沈肙(南无)皱起眉毛,看着他,抬手便想要轻轻地抚过他脸颊上的泪痕,却不想只是徒劳,透过了他的身子,他转眼想着阮峄,去探测他的灵识,却终究未果!
只是此时,那阮峄周身上却弥漫着丝微魔气,而沈肙(南无)他的酒壶也在发生着异动,他震惊不已看着它,嘴上竟不惊颤抖地朝着阮峄说着,“阮峄,他身上竟有着,那城隍府中魔人的气息!”
沈肙(南无)听他的师傅——沈忆南曾经提及过。
城隍府,是由一个强大而又神秘的魔族人所创建,那里有着无数身上带着天赋异能的魔人、控魂巫蛊之人、还有着永生不灭之人……
到了城隍府中,只要你与那些人交换了自己的魂魄或灵识,他们便就会答应你,然后幻化成你的模样来替你做任何事情,就此来帮助你完成心愿,而事成之后,他们将会贪婪地享用你所拥有的一切!
沈肙(南无)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师傅沈忆南所说的话,但当他看到了师傅的玄发生着如此奇怪的举动,那便也笃定了他自己的猜测,这阮峄的确是城隍府中的人!
只是,那阮峄身上的魔气,到底与那城隍府的魔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突然,沈肙(南无)他就感觉到有人正在破坏他铸造的幻境,他便重回到了那祭祀台上。
“小肙哥哥,你怎么了?”元筱神色慌张地看着苏醒了的沈肙,心中不安地问着。
沈肙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她,朝着阮峄那边看过去,若有所思地疑惑着。
阮峄他也从幻境中苏醒了过来,只见他此时气息紊乱,痛苦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望着沈肙,轻声一笑地说着,“沈肙,我很期待与你的下次再见!”
说罢,他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