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圣雀罗山战败的余波还未散去,整个古荒之地早已乱做一团,到处都流言满天飞,到处恐惧蔓延。
他们讨论最多的便是帝庭什么会打过来?他们的先祖为什么是叛徒?帝燹为什么会出现在古荒?
一座部落前,几个汉子没精打采的割着手里刚打回来的肉,絮絮叨叨的开始聊起来。
“这食物越来越少了,我们以后还怎么活?”一个男子有些愤懑的抱怨道。
“现在还有的吃就不错了,这几天到处都在打仗,就连雄关圣雀罗城,帝庭大军就像疯了一样,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据几个逃回来的人说那里八百万族民都死了,一个没留下,老人和孩子都没放过,惨啊!”
“我也听说了,那个厚古大头领战死了,圣雀罗城最后群龙无首,被万恶的戮古下令帝庭大军屠杀所有人。”
“不过倒是听说帝燹出现在古荒之地了,就是前段时间在虚空之中大杀四方的那个,手里还拿着一棵树桠的那个,听说他嗜血如命,以杀人为乐,传说他都是生吃小孩,活吞壮汉,油炸老人……”
“帝燹真有那么可怕?”其中一个男子有些颤抖的问道。
“是啊!他们都这样说的。”
“唉!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我们真的要离开这个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
“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要不离开我们都得死,都怪那些护族战师,就是因为他们帝庭大军才会打过来,就是因为他们的先辈背叛帝庭,才引来帝燹来惩罚我们。”那个男子越说越气愤,最后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一副都是你们的错的样子,这个似乎成了守护者最大的罪过。
其余几个汉子沉默了,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真的,就连帝庭的将军都说他们的先祖是叛徒了,这还有假?
“那我们还是逃吧!或许能保的一家老小的命!”一个汉子有些颤抖的说道。
“逃吧!或许我们真的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护族战师无能,害死我们啊!”
如此种种在古荒之地到处都是,一时间到处都是迁徙的游民,他们开始烧杀抢掠,有的甚至开始攻击护族战师,他们开始疯狂的向西荒流窜而去。
古荒之地,祖地
“诸位,你们有什么好办法?现在流言四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现在古荒族民开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公开叫嚣让我去帝庭请罪。”大贤者越说越激动,甚至长久以来没有怎么发火的大贤者动怒了。
大殿一片安静,他们也不到该怎么办,放任不管却又危急后方根基,管他们前方战力不足。
“我看让他们逃命去吧!让所有护族战师,全部撤到风雪山周围布防,背水一战或许还有胜算,不然风雪山必备打碎。到时就便宜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了。”二贤者不咸不淡的说道。
“那我们还不直接打碎风雪山,看看里面有什么!我们守护的到底什么?为什么会让他们觊觎?”三贤者说道。
“放肆!你们想翻天不成?谁要是敢打风雪山的主意,休怪我无情!”一股凌冽的杀机顿时从大贤者的身上发出,巅峰圣尊的威压让在场的人,后背冷汗直冒。
二贤者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老大,难道你要独吞风雪山上的大帝秘境?”
二贤者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瞬间炸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二贤者。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大贤者目光深寒的看着二贤者,冷冷的问道。
“我想打开大帝秘境,那里有救古荒之地人族的方法!”二贤者也毫不示弱的说道。
“我要是说不呢?”大贤者脸上的寒意越加浓重,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了,我想要拯救古荒之地,而你却只想自己,你已经不配做我族贤者了……”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一个戏谑的声音将他打断。
“那你就配做贤者?祖先的东西都觊觎?”来人正是老树。
所有人在看到老树的一刹那,一股寒意直击心灵,所有人不由得后退,就连二贤者也不由得后退几步,全身冷汗直流。
“帝燹?”
所有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帝燹怎么会出现人族祖地。
就连知情的大贤者也是一脸茫然:“树老,你怎么来了?”
老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直接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没好气的说道:“我要是不来,你估计被逼宫了吧!”
“这么一点小事,你也把他办砸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还请前辈明示,晚辈该怎么做?”大贤者直接改称前辈,一副晚辈的模样。
“你应该布置好了吧!”
“晚辈已经布置齐全,就等鱼儿上钩了。”
“嗯!”
随即老树站起来转身对着众人平淡的说道:“敢打大帝秘境主意的杀无赦!”
随即便消失在大殿里。众人好久才回过神来,他们纷纷看向二贤者,又看向大贤者。
二贤者则是满脸阴沉,心中的仇恨一闪而逝,随即他便也消失在大殿里,大贤者目光深邃的看他消失的方向,有些轻蔑的笑了笑,不作死就不会死。
“大、大贤者,我们该怎么办?”一个护族战使心惊胆战的问道。
“等!等鱼儿上钩!”随即也消失在大殿里,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只有五贤者若有所思,随即他也释然了,他含笑消失在大殿里。
大帝宫,正殿
闲来无事可做,来溜溜小萝莉。
一袭白衣,气质出尘的雪儿,整一脸郁闷的用自己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脑袋,气呼呼的,好像是谁又惹她不高兴了。
“哼!臭大树本姑娘看你能多躲到什么时候?
等你回来,我一定把你的全部烧光,一点皮都不给留下。
还有那个铁疙瘩去哪里了,他不是一直带着这臭屁虫身边吗?”
小丫头越想越气恼,越想越烦,好像所有人都把自己当做瘟神一样。
她耷拉着小脑袋,目光时不时的喵向睡在床上的大帝,一股邪恶的念头,顿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嘻嘻!你在这里睡了那么久,让本姑娘来给你画画装吧!嘿嘿!”
旋即小丫头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支符文闪烁的画笔,仿佛有种,不要烦恼,不要哀愁,不要悲伤,我可以用我手中的画笔描述你的一切的架势。
她的纤纤玉手,手握画笔,一勾一划,一撇一捺,竟然细心的描绘着大帝细密的眉毛,仿佛一个严谨的宫廷画师,一丝不苟,竟把大帝的威严,画淡了几分。
她洁白的玉手轻轻地画到他的眼角,她不由得有些出神,至今她还记得,那一双男色的瞳孔,贯穿日月星辰的景象。
那是他把自己从狂暴的混沌壁垒里救出来的场景,无数强者围攻他,他只是眼神淡淡的一扫,他眼前的无数强者便灰飞烟灭。
他抱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朝虚空走去,他每走一步都会有一大片人炸裂,那一次他杀了整个想要捉拿自己的种族——星辰族
他就那样一直抱着自己,直到打爆混沌,击杀了一大片混沌生灵方才罢休。
停下画笔,雪儿不知不觉又想起,曾经自己刚与他相遇的时候,自己还只是一个刚刚化形的小丫头,躲在一块破碎的星辰后面,胆怯的看着他屠杀数之不尽的敌人,他浑身浴血,丝毫不退,一把长矛贯穿日月星河,无数百族强者被杀的胆寒,不敢前进步。
看着他伟岸的身躯,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朝他飞过去,死死的抱住他,他竟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小丫头想到他看都不自己一眼,不由得气呼呼的,肥嘟嘟的小粉拳直接一拳打在大帝的眼睛上,顿时手一疼,急忙抽出手委屈的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大帝。带着哭腔的说道:“呜呜!呜呜呜呜!他们都不理我,怎么连你也不理我了吗?呜呜呜呜呜!”
好大一会儿,小丫头渐渐地趴在大帝身上睡着了,她可爱的脸颊上两行泪水,不由得惹人怜惜。
古荒人族祖地,偏殿
老树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坐上,他今天不由得有些烦躁,体内磅礴的力量,总想找一个人打一架来发泄。
想着想着他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小丫头,她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每一次都会给他带来欢乐,尽管每一次都是恶作剧,但是那种亲切的感觉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不知道那个小丫头脱困了没有,这一次会不会把她给得罪死了?”老树不停的嘀嘀咕咕,最后竟是毛骨悚然。
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想的!她每次都惦记着自己的胡须,不是把它剪了,就是烧了。
老树内心不由得吐槽,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像自己的孩子,再怎么调皮捣蛋,身为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片子,总是惹人喜欢的。
“也不知道长矛那个铁疙瘩有没有到岁月国度?唉!怎么什么事都要操心,大帝在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忙过。
大帝说哪就是哪里,怎么会像现在?古荒之地的人族要管,还要防备百族偷袭,还要守护大帝宫。”
“唉!看来我就是一个劳碌的命啊!”
老树长叹一声,直接走出了偏殿,慢悠悠的走在古色古香的小路上。
这里依稀还能看到大帝当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