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马今天闲来无事，正在院中看花之时，忽然见小婢急匆匆地跑来，告诉他门外有一老婆子找他，那老婆子还说，她是梁二娘那边来的。
石马思考了很久，猛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这个梁二娘那付了订金，想讨个老婆来着。这段时间“花”天酒地，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这梁二娘还真有诚信。
石马快步走到大门前，见到一个身材颇为臃肿的老婆子正在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便稍稍弄乱了自己的衣服，迎了上去。
还没等石马开口，那老婆子嘴倒是很麻利：
“您就是石马吧！我是梁二娘那边的人。您托付给我们的事已经有着落了，今天来啊，就是带您去瞧瞧那位姑娘去！”
石马不住地点头，他也只能点点头，因为他根本插不上嘴，老婆子讲话像嗑豆子一样麻利。
老婆子一边拉着石马向前走，一边继续讲道：
“这姑娘啊，模样可真是不错，我也没读过书，肚子里没有啥形容词，简单地说，姑娘是真俊啊。”
“姑娘家境不太好，妈走的早，他爹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本来不着急出嫁，因为也拿不起嫁妆。谁知道，前些日子他爹害了病，一下子人没了，就落下她一个人。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自己养活自己啊。这世道还乱，还是早早找人嫁了吧。不过你放心，她的身体那时倍儿好，我们的大夫已经给她看过了，生孩子没问题！”
“你这家境还挺不错，自己有院子，手里还有银子，还在这大户人家当了长工。那姑娘带的嫁妆，就只是那座破房子啦。”
老婆子有些迟疑，试探着问道：
“您，对嫁妆这个事……”
“这个问题不大。”
石马回答地很坚定。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继续给你介绍介绍姑娘的情况啊……”老婆子喜笑颜开，沉下心继续对着石马“嗑豆子”。
石马跟着老婆子转了几条街，走到了一栋颇有些年月的老房子面前。
“她家穷，房子也一直没有修缮过，现在还摊上了这种事，哎……”
老婆子似乎很替这位姑娘惋惜，门没有关，她便领着石马进了屋。
屋子不大，站在门口便看得到整个屋子的模样。屋子里摆了两张床，一张旧桌子，墙角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把斧子。屋子中出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碗、碟子、小盆，剩下的也就似乎这几样家具了。
老婆子很勤快，拉着二人在桌边坐下，笑着说：
“你们二人先聊着，姑娘啊，今天要是有什么成果，记得给我捎个信。”
又转过头一字一句地对着石马说：
“你可不许趁着我不在欺负我家姑娘啊！”
石马感觉有些啼笑皆非，但也用力地点点头。
门关上了，姑娘低着头，没出声，拿出了一小盒点心，摆在桌子上。用手轻轻向石马这边推了推，示意他吃点。
石马摸了摸盒子，盒子很新，看样子是刚刚买的。
石马笑了笑，喉咙动了动，对着姑娘温和地讲道：
“前街的，合福记？”
姑娘咬着嘴唇，点点头，没讲话。她用眼睛盯着石马，看着石马连续吃了几块，心稍微有些安定下来。
“我叫柳花。你愿意对我好吗？”
石马觉得她的问题实在有些突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柳花姑娘表情有些慌乱，小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脸憋的通红，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石马趁这机会，这才看清了柳花姑娘的脸。她身材颇为瘦小，面色也有些发黄。脸上没有擦任何的胭脂水粉，一双大眼睛扑玲玲地眨。若是把她放在人群中，你或许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石马伸手拿了一块点心，递给她。
柳花却摇了摇头，
“这是给你买的……你要多吃点好的，来养家……”
石马故意问道：
“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柳花吱唔了半天，点点头。
“那你也不问问我是做什么的，我是否有屋子，家里如何。这些都不管了么？”
“我……别无选择。你看起来也像个好人。”
石马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朗声笑道：
“那你我便在此约定，你是我石马的妻子，我是你柳花的丈夫！”
柳花点点头。
“走吧，为夫带你去好好吃一顿。”
石马一把抓住柳花的手，柳花也颇为顺从，二人肩并着肩，走着往热闹的地方去了。
等到家家户户的灯都亮起来的时候，石马与柳花回了屋子。
柳花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开心过，和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男子在外面厮混。
石马把手中一包一包的东西放下，坐下来歇口气。
他带着她去了前门的合福记，给她买了两大盒点心；接着又去了绸缎庄，给她做了套衣服，三天就能取回来穿；接下来把首饰店，胭脂店也逛了一遍，买了她看上眼的；之后两人在酒楼肥吃肥喝了一顿。
最后，石马领着柳花到了自己的老房子那，让她记清楚位置，之后把锁交给了柳花。
石马对柳花说：
“我明天可能会很忙，你直接搬到我那里去住吧。带几件自己的衣服，带点你常用的东西。”
柳花低头“哦”了一声。
柳花忽然问了一句：
“你……今晚留下来睡么？”
声音很低，但是石马依然听的清楚。
石马笑的很憨厚，摸了柳花的手一下，柳花感觉浑身“激灵”一下，没有反抗。
“我今晚还有事，你明天中午在家中等我，记得是我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