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包有思来想去，说道：“我这传家宝真能修复？”
胖道人说：“可以。”
云包有说：“那好，只要传家宝能修好，再签订一份白条也行，半价就是五万黄金，我云家不差钱。”
胖道人笑着拿出毛笔和白条，唰唰唰画出一道灵纹拍到上面。
云包有在白条上按了一个手印，证明他同意白条上的约定。
“好了，这白条你收好，一个月后正式生效。”胖道人说。
“一个月后？”
“你的传家宝一个月后才会恢复原样，所以条约要从一个月后开始。
这一个月里要把聚宝盆供奉起来，每日午时带着族人上一柱香，虔诚跪拜，特别是往盆里撒尿的，更是要三叩首。”
这传家宝对他们云家来说意义非凡，如今有修复的方法，云包有肯定会照做，他还想留胖道人在府中住两日，却直接被拒绝了。
“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老样子，要是这东西出了问题，就对着白条默念，我会尽快赶到的。”
胖道人扶着左子的肩往外走，从进来到出去，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中间左子赊了一把刀，胖道人重写了一张白条，两人白嫖了一顿午饭。
出了云府的门，左子便好奇的问：“师叔，你是怎么让他买你的白条的？”
胖道人说：“当初云家主的夫人难产，眼看着就要一尸两命，我便出手救了她们，然后就卖出一张白条。”
左子问：“师叔，你一个修炼之人要么多的黄金白银干嘛？”
修炼者交易一般都是用碧灵石，只有普通平民才会在乎黄金白银。
胖道人说：“傻小子，我收的是钱吗？我收的是那一份因果，这就是执笔和赊刀的不同。”
执笔不断追寻因果，凡是有地位、有造化的人，他们执笔都会找上门去，与其签一张白条，染一份因果。
这是他们的修行方式，千万年没变过。
左子是不懂这种修行方式，他们赊刀一脉讲求的是避让因果。
胖道人带着左子去到一家沿河客栈，推开房间的窗就可以看见河面。
“师叔，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左子问。
“去哪里？你回你的老鸦山，我去卖我的白条，还能去哪里？”胖道人说。
水面上泛起一朵水花，似乎是赞同了胖道人的话。
左子没有说话，而是把包袱放下来，抽出了横刀。
胖道人往左子看的那个方向看去，一团巨大的阴影出现在河里，河面上的渔夫有所发觉，正拼命的划着船。
“是水妖啊。”胖道人说。
左子已经爬上了窗柩，准备冲入河中和这水妖打一场。
他人体五灵已经通了两灵，和这些水妖打完全没问题，只是说进了水里不利于动作，灵法招式不便于施展。
“去吧，小心一点。”
胖道人让左子去，他想看看左子本领如何，都会些什么灵法。
左子把刀一横，一股玄妙的力量从刀上散发出来，他轻轻一跃，便落到了河面上，御水而行，刹那间便到了阴影之上。
好家伙，刀意，还有飘渺步，会的不少啊！
左子只是微微有所动作，胖道人便看出了其中的玄妙，心中惊讶的同时，也在想左子到底给懂得多少玄妙法。
河面上，左子久等水妖不出来，便有些失去了耐心，他高高飞起，刀身上浮现一抹亮白色，一刀劈出，无边灵力带着狂暴的刀意飞入水中，斩到水底阴影上。
河面水浪排开，一头水妖从水里冲出来，露出它巨大的身躯。
“呜……”水妖一声鸣叫，声音划破天空。
河里的渔夫划船上了岸，拉着岸边洗衣服的婆娘往屋子里躲。河边路过的人吓了一跳，随便找了个房子就钻了进去，也不管认不认识。
左子看着面前这身躯庞大的水妖，心里没有一丝害怕，不能口吐人言，那就是还没有通五灵。
妖兽修行也要通五灵，这五灵和人体五灵有些差别，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左子说：“师傅说，你们这些家伙见一个要杀一个。”
他冲向水妖，施展一轮刀法，灵光飞舞之间，刀意也肆掠整个河面，许多小鱼被杀死，飘浮在河面上。
“鱼龙舞！”左子轻喝一声，一刀斩向水妖。
一股刀意风暴在河面形成，向着水妖席卷而去。
“呜……”
水妖体型太大，避无可避，硬生生挨了这一刀。
一道伤口占了水妖身体的三分之一，绿色的汁液从伤口里流出来，把清澈的河水染成了原谅色。
水妖惨叫着反击，爪子抓向左子。
左子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他将刀横在身前，念道：“斩龙！”
如果说之前的刀法是一场暴风雪，那么这一招斩龙，便是微风细雨，让人毫不在意。
越是强大的招式越是如此，花里胡哨的刀法不过是虚张声势，真正的有用的绝招往往平淡无奇。
斩龙，招如其名。
左子一刀挥出，水妖直接被分成两半，庞大的身躯倒在水里，慢慢沉了下去。
水妖被解决了，不过一刻钟，胆大的人出门到河边捡鱼，衣服没洗完的婆娘继续到河边捣衣。
去街上卖鱼的汉子听说河边有修行者和水妖大战，好奇的跑回来看热闹，结果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从自家屋子里跑出来，便推搡着吵起来，热闹没看成，自己倒成了热闹。
左子从窗柩回到房间里，用破布擦了擦刀，然后放回刀鞘里。
“你这刀法不错，你师傅新创的？”胖道人问。
“不知道啊，我从书房里看到的，应该有很久了吧。师傅说他当年靠着这刀法，从铜锣湾一路砍到尖沙咀，没有遇到过对手。”左子说。
“铜锣湾？尖沙咀？你师傅老是喜欢编一些故事给人听。”胖道人说。
左子把包袱铺开，从里面拿出一包零嘴，慢悠悠的吃起来。
“我在书房里看到好多故事，我觉得不是假的，师叔，我有没有师娘啊？”
胖道人坐到左子身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拿他手里的零嘴吃，“不知道，你师傅做事隐秘得很，估计有，你回去了问问他。诶，你师傅书房里的东西你学会多少了？”
左子说：“全学会了，看了好多遍了，师傅那里有一个小匣子，里面放了两本书，我每次想拿来看他都不答应。”
胖道人说：“能有什么神秘的，他把天运图录都交给你了，什么书能比天运图录还重要？”
纸包里的零嘴吃完了，左子又从百宝囊里拿出一包来。
水妖的尸体已经全部沉进了水里，鱼儿从四面八方涌来分尸，今年的鱼吃了水妖的肉，肯定会长得很肥美。
左子把零嘴丢尽河里，引来一群鱼儿分食。
“这些鱼儿活不过今年夏天，好可怜。”左子说。
“你还管它们，你还能活多久？”胖道人没好气的说。
左子快十三岁了，加上从胖道人收回来了账，他还能活三年。
左子不说话，把一包零嘴全都丢进了河里。
胖道人拍了拍他的头，“快些修炼吧，等你把上册修炼到第二层，你就能换命了。”
左子现在赊刀，还是只能换金银，好一点的换灵石，等他修炼到第二层，赊的就不只是刀了。
赊的东西变珍贵了，换来的东西就越好，哪怕是寿命。
“师叔，为什么我只能活四年，要靠着别人的命来续命呢？”左子问。
“你这算好的，有天运图录，可以把别人的命续到自己身上。赊刀换命，也就你师傅想得出来。”胖道人说。
赊刀换命，赊的不是刀，这刀只是个代词，可以是刀，也可以是别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只能活四年，我也不知道，这得问你师傅，是他把你从外面抱回来的。”
左子撇撇嘴，他问过左徒很多遍了，但总被敷衍过去。
外面推搡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一大批人围观，有几个捡完鱼的抱着鱼篓蹲在地上看。
左子听到这声音，拿上刀就跑了出去，“师叔，我去看热闹去了！”
左子喜欢看热闹，用他师傅的话说，有热闹不看王八蛋！
“我都跟你说了我只是路过！”
“只是路过你从我家里走出来？你路过路过到我家里去了？”
“不是有水妖嘛，我进去避避乱，不信你问你婆娘！”
那女人一直哭，也不说话，众人看了都以为她被糟蹋了。
“我问你娘的二舅姥姥三大爷！”
那汉子直接动起手来，你糟蹋了我媳妇，我还跟你说个啥！
左子站在一边看热闹，搞不懂这两人为什么要打架，在他的眼里，那男人和这汉子的婆娘没有新牵的因果线。
嗯……
他伸出手，凭空拨动被打的那男人身上的因果线，把其中一条牵到打人那汉子的婆娘身上，没因果线凭空牵出了一条。
这是入门了第一层之后有的玄妙法？
左子不懂，这事左徒也没跟他说过，事实上左徒很少教他修行，大多是他自学，左徒书房里的典籍被他学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