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可不管那么多,张开尖嘴,对着师千和的脸就是一顿啃食,尖尖的爪子还抱着他的脖子,用力地抓挠。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的脑袋被小猴子抓住以后,整个识海就仿佛被禁锢了一般,瞬间凝滞。
不仅调动不了丹田内的一丝灵力,甚至就连手脚的控制权都在瞬间丢失。
这种完全失控的感觉,让师千和这个无数次从死亡边缘走过的亡命之徒充满了恐惧。
往昔一幕幕血腥屠杀的景象,飞速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缓缓张开了嘴,终于吐出了那三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字。
“我认输!”
中人飞跃台上,抓着小猴子的脖子,想将它从师千和的身上拉开。
可小猴子哪懂那么多,拼命反抗,不仅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中人只要加大力度,用力一扯,瞬间将小猴子扯开,同时带起师千和后背的一片血肉。
唐修这时候再也把持不住,从看台上一跃而起,冲上演武场,抱起潘侯儿,离开坊市,径直往山门奔去。
黄商脑子灵泛,不用唐修吩咐,主动奔往石屋前的灵脉处,将事情简单和澹台镜明说了。
澹台镜明一听,立即明白了黄商的意图,架起灵舟,去寻精通医术的易长风。
唐修将潘侯儿在居室的床上放下,中途已经喂过他疗伤丹药,但他此时仍然昏迷不醒。
黄浣在一旁宽慰他道:“小猴子心脉还在,性命应该无虞,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我们修真之人,哪有不受伤的,即使手脚齐断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可以重新长出来。”
唐修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更好的办法,只能等着易长风赶来。
同时,又见黄浣不停地朝他使眼色,便招呼方石玉照护好潘侯儿。
自己带着黄浣返回居室内。
黄浣一关上房门,便急切地说道:“唐掌门,你望月宗现在危在旦夕,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你的造化了!”
黄浣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得唐修一愣,赶紧问道:“前辈此话从何说起?”
黄浣摇着头,从衣袖里掏出他一直在看的那本《兵编》,迅速翻到他折好的一页,递到唐修面前:“你看这里!”
唐修接过一看,原来是书中后记中关于沈红裳风流轶事的那一段。
唐修这就更加不解了,疑惑地问道:“这本书我昨日就已经看过,这一段虽然是对沈红裳老祖有些不敬,但和我望月宗又有何关系?”
“哎,你怎么这么愚蠢啊!”
黄浣痛心疾首地说道,“连这点都反应不过来,沈红裳性情似火,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唐修点点头。
“她这种性格的人,生性直来直往,最痛恨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你想想看,若是她看到这本书里的描写,她会有什么反应?”
“怕是书的作者,这个化名叫百晓生的难逃此劫了。”
唐修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起了那个可怜的韩姓修士。
王浣斩钉截铁地说道:“恐怕不止百晓生,就连你望月宗也难逃干系!”
“为什么?”
“你个猪脑子,连这都想不明白!”
黄浣破口大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本书是在哪里出现的?”
“秋池坊……”
“秋池坊属不属于你望月宗的领地!”
“嘶……”
唐修倒吸一口凉气,他当初看到时,只想到了第二层,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第五层含义。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面前有这个黄老头在,唐修也就没时间去想了,直接问道。
“你现在能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是去坊市暗中购买这两本书,能买多少是多少,最好是不要让它流出秋池坊,只要沈红裳看不到,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第二是尽快找到百晓生,一方面这书不能再出了,另一方面也让他做个替死鬼,挡在你望月宗前面,承受沈红裳的怒火。”
黄浣的这两点建议,都深合唐修的心,。
唐修刚想出门分派任务,黄浣却一把将他拉住:“我话说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这地方,我可不敢再呆了,希望你能渡过此劫吧!”
说罢,根本不等唐修挽留,架起飞行法器,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胆小鬼!
唐修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走出房门,将几个弟子召集起来,把黄浣的话简单说了。
几个弟子一听,满色疑惑,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只有甘氏兄弟急得面红耳赤,主动请缨去巴山寻找百晓生的下落。
这和唐修初始的想法一致,唐修当场就准了,同时把储物袋中剩下的唯一一枚三阶灵石递给方石玉,让他也跟着一起。
自己则带着黄商、张荣和余昌三人赶往坊市,抢购两版《兵器谱》。
来到坊市一看,前天出售《兵器谱》的那些摊贩都已经不见,甚至连做擦边生意的巴山散修都难找一个。
唐修好不容易从看台旁抓到一伙开暗庄的赌博老哥,一打听,才知道今天秋池坊来了个楚云门的管理修士,沈武浪。
沈武浪带着恩州城沈囚的名头而来,接管知岳坊沈武茂的职责,以及秋池坊的收租管理工作。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第一把火就是严令禁止巴山修士在秋池坊所有的地下买卖。
听到这个消息,唐修和黄商面面相觑。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沈武浪一来,就控制了《兵器谱》出售的源头,现在只要把看台上修士手中剩余的书都回收回来,这事就算是安稳度过了。
“你们先守着坊市入口收书,我去会会这个沈武浪!”
唐修立即调整策略,心中一个收购方案立即成型。
沈武浪的住处在坊市的最中心,也是整个市场最核心的地段,算是对他作为地主身份的肯定。
唐修找到地方后,和守在门外的值守修士通报了身份,同时递上拜帖。
守备修士听到望月宗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例行公事地拿着拜帖去见沈武浪。
幸好沈武浪不像沈武茂一样,有晾人的习惯,而是立即将他请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