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了一下招牌信息,又投出了几份简历,在肚子叫了十多遍后,夏沫才合上电脑。
因为昨天才买了食材回来,所以冰箱里满满一堆。她懒得翻找,就随手拿了放在冰箱门内框里的鸡蛋、面条和西红柿。
十几分钟后,满屋飘起了香味。
她将面条捞起来,又将事先弄好的西红柿鸡蛋酱放进去,撒上了些葱花与姜末,一碗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便做好了。
她脱下围裙,刚把碗筷放到桌上,门铃就响了起来。响得十分急促,门外的人一直在按,好像只要夏沫不把门打开,就不会停止一样。
在尖锐的门铃声催促下,夏沫开了门。顿时,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窜到她的褪下。
“啊?雪球!”夏沫惊呼出声。
下一秒,雪球飞速地穿过她两脚之间,跑进了屋里,随后,屋内传来霹雳乓啷的杯子破碎声。
“乔先生?”来不及看雪球把她屋子弄成了什么样,夏沫的眼神全放在了外面站着的乔天阳身上。
乔天阳等了这么久,也按了这么久的门铃,早已不耐透顶,不舒服地松了松领带,脸上全无他一向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和气表情,而是阴沉的、不耐的。
见门终于打开了,他不顾夏沫惊讶的表情,抬腿走了进来,但还没走上两三步,一个趔趄,差一点跌倒,夏沫本能地伸手去扶,一接近他,鼻尖嗅到的全是酒味。
夏沫把乔天阳半拉半拽地带进客厅,走得很费劲,好几次险些摔倒。到了沙发边上,她本想一用力,利用惯性直接将他摔上沙发,但谁想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于一下子把这一系列动作做得顺畅、成功,相反的是使得乔天阳歪歪斜斜地摔到一边,好在她即使拉住了,才让对方没有剧烈地砸向地面。
夏沫瘫坐下来,弯着腰大口喘着气,等力气回来了些,再次重复刚刚的动作,这下乔天阳是成功地摔到沙发上了,但她也脚步不稳的直接栽了下去,扑到乔天阳身上。
她慌张地两手撑在乔天阳两侧的沙发上,使上身离了乔天阳几厘米,像一个锐角,从他俩头部的方向直到腰间,角度的开口度越来越小,直至紧密贴合。
她抬起眼,看向对方,发现对方的眼眸已然睁开,方向也正是自己。她下意识偏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爬起来,可乔天阳宽厚的两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腰侧,然后往下一带,夏沫始料未及,重重地撞了下去,使得乔天阳闷哼了一声,眉头紧蹙在一起。
乔天阳的手从腰侧渐渐滑过夏沫的后背,环住,抱紧。
夏沫脑袋“咣当”一下,空白一片。
被他抱着,夏沫不敢乱动,只能整个人趴在对方的怀里,脸贴上对方的胸膛。两性之间的事她多少知道些,所以不敢轻易做出什么动作,怕带出不该有的火花。
“乔先生?”她一开口,嘴里便吃进不少乔天阳衣料上的风尘,喉口有些干涩,又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对方没有应答。
“乔先生?”夏沫又试探性地出声,可对方依旧没有回。
夏沫的手往后背伸去,触到乔天阳的手后,开始用力掰开,可她非但没有弄开,反而被乔天阳握住了她乱动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之中。
掌心的温度,不知是谁先烫上了谁的。
“乔先生,你先放手,”夏沫想他可能是把自己错认成了苏杏,所以她解释道,“我是夏沫。”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微微沉、微微痛。
乔天阳的手握得反而更紧了几分,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乔天阳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夏沫才挣脱了他的怀抱。她从卧室里拿出来一床薄毯盖在他身上,细心地将容易透风的几个角往下压了压。
做完这一切,夏沫的眼光停留在乔天阳的睡颜上。他睡着时是皱着眉的,鼻子大概不太通畅,所以嘴微微张开来辅助呼吸。夏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把眉给展平,她想,到底是什么事,喝得这么醉,又会是什么事,让他睡着了也在犯愁。
她的手抚上他的眉,不觉的,竟开始一点一点描绘他的眉峰、眉角,从左边的眉,滑到右边,又从右边回到左边。
“呜呜呜~“雪球突然走了过来,蹭了蹭夏沫的脚腕,她回过神来,手像触电似地缩了回来,她紧张地看向乔天阳,发现对方依然在熟睡中才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向雪球,这时雪球已经由蹭着她的脚腕变成咬着她的裤脚,眼神巴巴地盯着她看。
真是馋猫,夏沫想。
雪球不会说话,但她已经从它委屈的眼神和叫声猜了出来。
馋得紧,倒也可爱得紧。
第二天,乔天阳醒来的时候夏沫已经做好了早饭等他,他抬起手腕看了看,不过才六点半。
宿醉后的头是痛的,而夏沫这里就不能指望有什么蜂蜜水,或者解酒汤之类的东西了,所以他是带着满头的痛喝下了粥。
“乔先生,”夏沫的勺子在白花花的粥里转了几圈,“昨晚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乔天阳抬起了眼,在看对方的同时,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在等着答案,他放下了勺子,勺子与瓷碗敲出了“当当”声,“夏小姐,不好意思,昨晚有个同学聚会,喝得实在有些多,希望没对你造成什么麻烦。”
“哦,同学聚会啊,”夏沫的勺子又搅拌了几圈碗里的粥,“没事,也没造成什么麻烦。”
她想起苏杏与他是大学同学,该是见到了吧,所以才会喝得这么醉吧。夏沫舀起一勺往嘴里送去,嚼了嚼,有些苦。她想应该是今早用了薄荷味的牙膏,所以才会出现苦涩的味来。一定是的,曾经夏母对她说过,刚刷了牙要等上半个多小时再吃早餐,不然牙膏的残留混合着饭菜,会出现苦味。
她是几点刷的牙来着,哦,她想起来了,当时还担心起晚了,特意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时针与分针指示着的,是五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