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西洲的话,魏莫谦微微愣了一下,对着一旁的孟娅看了一眼,“是那个瓶子里的乙醚吗?”
孟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为什么我和孟娅也在那房间里呆着,但是没事呢?”他追问。
顾西洲看着木司辰的病例,缓缓地说,“体质的问题吧,司辰的身体都很虚弱,上次还没完全调养过来,又接连发生这么多事情,身体撑不住也是正常的。”他拿起笔在病历本上勾勾画画的,“幸亏你们送来的时间早,要是晚一会,就会出大麻烦了。”
魏莫谦皱着眉头靠在墙上,心里一阵烦闷,“那天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对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以为是秦姝搞得,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他剑眉紧蹙,闭上了眼睛思索着。
顾西洲合上了病例,“先住几天院吧,观察一下,对了,案子你们有什么进展吗?”游离了团队这么久,顾西洲终于想起来关心一下团队的进度了,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案子上面。
魏莫谦看了一眼,不屑地看了一眼,“你终于想起来你还是事务所的人了?你和木司辰几乎都成了边缘人物了,这次,木司辰看样子又不能继续了,所以,你就算不来,我也会把你抓来!”他一手拿过他手上的病例,“我看看。”
“你又看不懂!”顾西洲又把拿东西拿了回去,“秦姝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一提到秦姝,所有的人的眼神都不由得暗淡了下来。
魏莫谦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顾西洲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太常见了,秦姝只是运气不好,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木司辰?”
他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自己一个不恰当的举动就让他再次被刺激到,特意小心翼翼地征询魏莫谦的意见。
空气凝结了几秒钟,魏莫谦缓缓开口,“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了,有些事情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若不是在秦姝的包里发现了那封信,或许,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所有原委。
也正是那一封信,让最近的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发展的。
魏莫谦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和我想的差不多,看起来,这次我的推理依旧没有错误。”
当年,陆芸剽窃段誉恒的设计作品“永恒之恋”,便是大家一直看到的s型项链,至于背后的两个“s”,那是段誉恒妻子施诗的名字缩写,这条项链,寄托了段誉恒与妻子的所有的爱情,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条项链居然被陆芸剽窃。
两个人迫不得已对上法庭,但是因为证据不足,段誉恒败诉,为了威胁段誉恒,陆芸找来了朋友,趁段誉恒不在家时,将施诗堵在家里,致使施诗心脏病发作未能及时就医而死。
事后,为了封口,也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陆芸将自己剽窃的项链做成了送给了自己的朋友,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这些事情,都是与“s”型项链开始的。
不过,至于“quite”,他依旧没有解读出来是什么意思,在信中,她留下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关于最后一个可能受害者的信息,他叫江默,一名兽医。
得知消息之后的魏莫谦也是马不停蹄地派人去保护江默的住处,生怕错失了良机,同时请示特察局,对段誉恒下达抓捕令,不过至今为止一直都没有段誉恒的消息,这也是让他们十分头疼的地方。
“不过,秦姝为什么要这么做?”顾西洲靠在墙上,他完全不理解秦姝做这件事情的意义,毕竟只要说出真相,他们一定会保护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而且,她明知,自己上去就是一条死路,这不就是在自寻死路吗?
“因为,这是爱,是救赎。”魏莫谦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十分迷惑的话,孟娅转过头来,满脸写着问好。
他不紧不慢地解释,“秦姝是一个对爱情有执着追求的人,你看,她对木司辰的态度就知道,我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秦姝的所有举动都是违背常理的,明知道对方不喜欢却要硬往上凑,现在细细想来,或许是为了留下些什么,留下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他仰天,透过窗户,直视着漂浮的白云,接着说。
“因为懂爱,自然能明白段誉恒丧妻之痛,所以,这是对上一辈人犯错的救赎,亦是对她自己的救赎,让自己活得更加透彻一点,好好的照着自己的心走。”他的手伸到了口袋里,摸出了她紧攥在手里的项链。
他轻轻打开了门,将项链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他并不知道,等木司辰醒来看到这个,又会是怎么样的伤感,或许,在他心里,会记得这样一个女孩吧。
他轻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半夜,木司辰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他猛然间瞥见桌上的项链,心里就像是被针戳一下一般刺痛,他缓缓地伸出手来,拿起那串项链,紧握在手里,心里不免想起了那些事情。
她将他堵在墙上,挑衅她,为了给他做饭,差点烧了厨房,拉着自己躲避记着,这些的这些,他都记得,就像是记得这个项链的主人一样。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就像是堵住了一样,感情迟迟的发泄不出来,他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它别在耳朵后面,突然间想起了秦姝甩头的动作,她就像是一个影子,短短的几天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说起来,他只是不喜欢她的自以为是,他从来不曾讨厌她这个人。
为什么,竟然会有些心痛?
他将项链紧紧攥在手里,心里忧郁万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也许,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窗外的街市上,通火通明,行人围聚,这样热闹的场景,一墙之隔,竟是如此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