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妄地笑了一声,“同伙,看你能不能找出来了。”说完,他朝着那几个人翻了一个白眼,悠闲地朝身后一趟,也不顾及子自己手上的手铐会不会阻碍自己。
魏莫谦忍着脾气,“先不说这件事情,余笙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灼热的眼睛仿佛可以将他洞穿。
“哼!”他不屑地轻哧了一声,“这个就是秘密了,就看你这个神奇的侦探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了。”说完,他便缄默不语,不再答他的话,魏莫谦气的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请你看看你的现状,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有沉默的权利。”他将脸撇过去,不再看他。
顾西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摇摇头,“还是我来吧,这样的我比较合适。”他将魏莫谦摁到了沙发上,一个人上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段誉恒。
他回过神来,对上了他的眼睛,便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吸了进去,他的眼睛就像有魔力一样,让他看一眼就离不开眼。
“你是怎么杀死余笙的?”说着,他示意魏莫谦拿出手机来录音,段誉恒就像是被人附体了一样,缓缓地说,“秘密,他说谁也不能告诉。”
顾西洲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些都是你杀的吗?”他继续问。
“是我,还有他。”魏莫谦吞了一口口水,他总觉得段誉恒嘴里的那个他很神秘,又像是很熟悉,好似他们很熟,见过。
“他是谁?”顾西洲追问,他的眼睛木讷地看着顾西洲,“不能说,说了就会死。”
魏莫谦和他两个人面面相觑,“你当特察局摆着玩的?你在这里还怕他搞你,赶紧说。”魏莫谦是一句废话都不想和他说,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的本事,你们都不知道!”他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顾西洲只觉得两个字,“心累。”
他便换一种方式,“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你总可以说吧?”
“可以,当然可以。”顿时,他就像是换了一副样子,不再畏畏缩缩,而是有一种无所谓地凌然,方才那种恐惧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说起来,那是一段平静无风的日子,如果不是那件事情横插一脚,说不定现在的段誉恒也是一个幸福的男人。
“陆芸盗取了我的作品,那条项链是我给我夫人做的,为了那条项链,我和陆芸对簿公堂。结果因为证据不足,我输了,她就领着一帮朋友来嘲讽我,但是我不在家,我老婆施诗在家,结果,她一着急心脏病犯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暗淡了下去,眼角隐隐泛着光。
“他们那群畜生,见死不救,我老婆就这样死了,还有三个月的身孕。”说到这里,他止不住地哭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只是没到伤心的地方,将他最柔软的一角展示出来。
魏莫谦罕见地沉默了一下,看向了一旁格外安静的孟娅,不知道应该说写什么,大概这种视乎,说什么都显得不合适,他真的没有理由去劝他。
有些时候,有些罪恶,有些痛,是不可以简单衡量的。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描述自己内心的震撼,只剩下了无尽的伤感。
十年的时间都不足以让段誉恒放下仇怨,那样的痛苦该有多深,他不敢去想。
“那你中间为什么停了十年?”顾西洲不顾他情绪的变化,继续刨根问底,连魏莫谦都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去拦一把,只听见他幽幽地开口,“他说,不能再干了。”
一直以来,他的嘴里就离不开“他”,但是关于他,他们却是一头雾水。
顾西洲不死心,“为什么不能再干了?”
“因为会暴露,已经被那个人发现了,所以,不能再干了。”
“那个人是谁?”
“一个特警而已。”魏莫谦的眼神一下子亮了。“什么特警,是我父亲吗?一定是他对不对?”他扑上去,对着段誉恒就吼起来,“冷静一点,你这样吼也是没有办法的。”顾西洲挡住了暴怒的他,朝着孟娅使了一眼眼色,孟娅识趣地把他拉开。
“那个特警人在哪里?”他接着问。
段誉恒的眼睛忽闪忽明,“可能死了,也可能还活着,谁知道。”他回答地漫不经心,但是魏莫谦的心里却如同火烧火燎一般难受,“你说清楚,什么情况?”
顾西洲质问。
段誉恒还是一脸无所谓地样子,“秘密,不能说了,该死的人早就死了,就算不是我弄死的,自然也会有别人让他去死!”他说的话迷迷糊糊的,让人听了不明所以。
“你什么意思?”若不是被孟娅拦着,说不准魏莫谦的拳头就上去了,她也有些怒了,“魏,你冷静一点,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冷静!”她提高了语气,冰冷的话语一下子将魏莫谦从生气中拉了回来。
他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意,走出了审讯室,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开始抽起来,孟娅跟着走出去,一把收掉了他准备点的烟,“你又抽烟,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她陪着他,靠在墙上,安慰道,“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也不会再回来了。”
“哼。”他不屑地轻哧了一声,“要是过去的事情真的能过去,段誉恒还用得着这样?报仇十年?”他的一句话让孟娅一时哑了,心情十分不爽,“魏,你不是这样这样的人,你怎么能拿自己和他比?”
他扔掉了自己手里的烟,“我怕,我怕将来有一天和他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无力地靠在了墙上,眼眸中看不到光,不知道为什么,孟娅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里竟也有些心疼,缓缓伸出了手,想要去触摸一下他的脸庞。
还没碰到,就传来了一声尖叫,“魏莫谦,孟娅,你们赶紧进来!”
顾西洲的声音赫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