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真的是最终吗?最终,我的双眼还是抵挡不住闭合的欲望,慢慢地合上了。耳边传过来人群忙乱跑动的声音,还可以听到医疗设备不断发出嘀嘀声。
在嘈杂声中,可以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医疗组准备好了吗?”
一个悦耳的女声回道:“医疗组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切掉软组织。”
那个声音继续问道:“那边准备接收了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回道:“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接收!”
那个声音沉吟一会儿,“好!开始吧!”
最终,我不得不心中暗叹道:“真没想到我在这世界的最后一刻听到的女人的声音居然要切掉我的软组织!”
等等,软组织?!什么软组织?哪的软组织?
我身上的什么软组织居然要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切掉?!
可是我感觉身体并没有被切开呀?难道是不用切开身体就能被切掉的软组织!
天啊!就不能让我作为一个男人完整的走吗?
真没想到,我的意识在弥留之际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难道我是被什么器官黑市给迷晕了,要切掉我的器官,还让那边等着接收吗?
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怎么了?
渐渐地,外界的声音也变的模糊起来,“再见了这个世界,我迷迷糊糊的走了,正如我迷迷糊糊的来!挥一挥刀子,还不让我带走一根软组织,呜……”
依稀记得以前在我想静静的时候,却总有一个声音在问我静静是谁,为什么想她?(what?)
现在世界真的除了静,就啥都没有了,此时此刻真想有谁问我一句:“静静是谁?你为什么想她呀?”
。。。。。。。。。
“你是谁?你来自哪?你想成为谁?”一个略显空旷的声音问道。
我的意识慢慢有些恢复,只听到一个声音在问话,具体内容听不清。
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站在一张只能躺下一个人的床边,而床上躺着一个什么也没穿的男人。
那个女人正在低头操作着平板光幕,另一个男人正用手电筒,扒开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眼睛检查着什么。
这是一个四面都是透明玻璃幕墙的房间。从里向外看去,一个更大的空间内有着数不清的,同样的透明玻璃房间。
每个房间里都有两个人守着一个什么都没穿的人,躺在床上的人有男有女,每个躺着的人的正上方都有一个类似于摄像头一样的东西不断发出蓝色的光线扫描着下方的人,数据源源不断地传输到手持平板光幕上。
“他的各项体征数据怎么样?”男人问拿着平板光幕的女人。
“体征数据正常,意识基本恢复。”女人查询数据之后回道。
“你是谁?你来自哪?你想成为谁?”男人从女人那里确定情况之后收起手电筒,在那人的耳边轻声问道。
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球微动,手指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怎么了?”躺在床上的男人意识在混沌中渐渐苏醒,朦胧的意识中不断问着自己这三个问题。
拿着平板光幕的女人对已经直起身子的男人说道:“根据脑电波数据分析,他的意识已经恢复,应该能听到你的问题了。”
男人不语,站在床边。
许久之后。。。
“我的软组织,你们到底从我身上切了什么卖了?”躺在床上的男人终于开口喊道。
拿着平板光幕的女人抬起头看着另一个男人说道:“他应该说的是送到这里前,军方的那个例行手术。可是他怎么还知道意识关闭前的事情?”
另一个男人把视线从床上的人身上移开,看着女人回道:“他真的不简单,居然在意识关闭前的混沌期还有意识,一般人在那个阶段早就丧失意识了。”
女人又操作几下平板光幕,疑惑地说道:“军方的人很少送到咱们这里,他们自己就可以处理。而且这个人的个人信息全部是空白,按理说就算军方把他进入军方后的信息进行了提取保护,咱们的系统也能根据他的DNA信息查询到他之前的个人信息呀!可这个人居然什么都没有,就连DNA片断也只能提取到最基础的医疗代码,尤其是关于精神电波那部分进行了权限覆盖。这到底是什么人呀?”
男人摆摆手,“无论时代发展到什么程度,军方总还是有手段让某些事情变得神秘的。”说完,男人试着轻推了一下床上的人。
“你快回来。。。。我的那根软组织!”床上的男人说着,“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之后,最终将自己目光停留在两腿之间。
“哎呀!居然还在。”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心地出了一口气,“真吓死我了。”
说完之后,男人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而且自己一丝不挂地被旁边的人注视着,正当他准备发出惊呼的一刹那,床边的男人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手电的东西照向床上男人的眼睛,微黄的光芒自动在男人的面部上下扫描。
片刻之后,床上男人已经准备张开的嘴慢慢闭合上了,目光重回呆滞地坐直了上身,虽然意识受限,但身为军人的矫健挺拔在他的身上还是一览无余。
“你是谁?你来自哪?你想成为什么人?”男人再次问出了这三个问题。
“。。。。。。。”一会儿之后床上的男人慢慢开口回道:“我是天地间的英雄,我来自那个存在于神话中的时代,我就是我!”
床边的女人听罢在平板光幕上快速地操作了一通,“根据军方提供的资料。。。。。”
男人听后,收起了发射黄光的仪器,“那就根据之前和军方的确定的最终方案执行吧!”
。。。。。。。。。。
安邑城
安邑城作为夏朝着都城,每条街道甚至街角的角楼都经过精密的设计,城中的东西街,南北道每隔五百丈设一交汇,路口四角各设一高楼分别为税楼、安楼、律楼、杂事楼以做税收、治安、断事、处理日常事务之用。
以王宫“飞龙宫”为中心向东南西北四方各有可并行十车的主道,名为青龙道、朱雀道、白虎道、玄武道,四条主道直达各方一百里外的卫城: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城。
此时,以飞龙宫为中心向四条主道发散开来,整个王城都笼罩在红色喜庆的气氛中,家家张灯结彩。
不仅是因为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更重要的是从飞龙宫传出消息,王后即将临产,作为夏王的第一个孩子,整个夏王朝都沉浸在迎接第一位王子的喜悦之中。
白虎道第五税所后面,一个普通人家也即将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但这户高姓人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高夫人的临产期是腊月初二,可这都腊月二十六了孩子都还没有生出来,可把这家人给急坏了。
几次请大夫来看,都说是母子平安并未异常,可大夫也不知道这早快满月的孩子为什么还不出来。
“李大夫,您看我媳妇这到底是怎么了?”高嘉急切地询问着坐在床边的大夫。
李大夫将手从躺在床上的高夫人脉上拿开,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从脉像上来看你媳妇和腹中的孩子都很正常,并无大碍。而且从这几次出诊的情况看,我也看不出为何孩子还没有出生的迹象!”
高嘉无奈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夫人,轻叹一声。
李大夫起身收拾问诊的东西,当他把搭脉用的手枕从床头拿起来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用试探地口气问站在床边的高嘉:“会不会是。。。”可话说到一半就又收了回去。
“会不会什么?”高嘉急切地问道。
李大夫站直身子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白胡子,面露难色欲言又止道:“这。。。。”
这时,高夫人从床上“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急切地说道:“李大夫您倒是快说呀?我家请您看病没有四十年也有三十年了,从我嫁到高家就知道您和高嘉的父亲是朋友,您就跟这孩子的爷爷一般,有什么不好说的呀!”高夫人说着甚至还从床上站了起来。
李大夫叹道:“哎!老夫也只是猜测。。。”说着把搭脉用的手枕放回药箱中,转身拉着高嘉的胳膊来到桌子旁立定,小声问道:“嘉儿呀!我估摸着这孩子还没出生的原因会不会是。。。”李大夫回看一眼便继续问道:“会不会是这受孕之日记错了呢?”
高嘉听后尴尬地看向侧耳倾听的高夫人,高夫人听到李大夫的话,立刻羞红了脸。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急切的询问声:“李大夫在吗?”
高夫人听后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冲到门边应道:“谁呀?李大夫在我家呢,快进来!”
一个中年妇女听罢快步走到院内,李大夫和高嘉也来到门口。
“是王婶呀!快进屋。”来到房门口的高嘉见是街坊王婶便准备迎她进屋。
“不了,李大夫在就太好了,我家那口子从昨天夜里就头疼发热,嗓子又干又痛的,今天晌午用过饭说是累了想睡一会儿,刚想叫他去东市货店买点过年用的东西,却怎么叫都叫不醒,请李大夫快去给看看吧!”王婶急地都快哭出来了。
李大夫听后,赶忙着转身回屋拿起药箱就往外走,来到高嘉园身边说道:“我先去王婶家看看怎么回事,你和你媳妇好好算算日子,其它的都没事,多会肚子疼了就去叫我啊!”说完出了屋门和王婶快步走出了院门。
高嘉送走李大夫和王婶,把院门关好后回到屋内,这时高夫人已经坐在桌边。
“媳妇,会不会,真跟李大夫说的一样是咱们把日子算错呀?”高嘉坐到桌边给高夫人倒了一杯水。
高夫人满脸羞红的看着高嘉:“哼!你干的好事还问我?要算你自己算去吧。”说完起身走了。
高嘉拿起给媳妇倒的水喝了一口,抬起双手数了起来:“那好像是刚开春,记得那天夜里,墙头上的夜猫子叫了半天也不消停,那这样算的话,应该就是。。。。”高嘉心里盘算着,大拇指还不时轻点着其它几个指头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