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凯旋堂之后,经过和睦村村长和城主的共同努力,我们少城主勇敢地同凶神恶煞的鼹鼠兽斗智斗勇,最后击退妖兽还和睦村一个和睦的说法不久就在沂州城的大街小巷传遍了。以至于严霖探亲回来之后,拉着我仔仔细细地将每一个细节都打听了好几番,然后也加入了茶馆说书的一员。当然作为平日里不允许这样传播不实流言的凯旋堂一员,他的这个做法是得到了城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的。
凯旋堂也再次出名了,每天都能接到许许多多的求助。
有家里怀疑猪妖作祟吃掉几千斤粮食要我们找出那些粮食的,有狐狸精勾引自家丈夫要我们去捉奸的,有被酒鬼附身了要我们去驱鬼的……总之,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我们做不到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忙成狗,哦不,狗都比我们轻松啊。
但是尽管如此,寻找龙族的事情还是被搁置了,因为不管民间闹得多么火热,就算是热火朝天的,也依旧没有半点线索,种种迹象都证明了一点:这世间根本没有龙,更被说猎龙了。
可能是这些小事并不值得少城主亲自出面吧,于是之后不久,我们的少城主便闭关了,将这些所有的烂摊子都交给了我们。
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着不断地去抓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于凯旋堂其他的学员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工作就有看得过去的收入可以拿,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啊。
但这少城主闭关于我来说也还是有好处的。自从上次从和睦村回来之后,少城主便有事无事的找我谈话。不是询问我的家乡洵山在哪儿,就是询问我有没有见过什么奇闻轶事,大到运行世间大道,小到受伤双手如何护理,我简直成了整个凯旋堂最受少城主器重的学员,人气也是一度高升,还有不少同窗时常来找我出去喝酒联络感情。
直到少城主闭关,我整日里紧绷的弦总算是可以松一松了。
之后我又梦见过小道士两次。
第一次梦里,他穿着一身素白衣裳,站在当初在瓢水村与我分离的地方,神情有些悲戚,落寞地看着我们住过许久的院子。
“小道士!”见到我他似乎很是高兴,好半天终于挤出一个笑容,“凌霄。”声音有些低沉无力。
“你怎么了?”这个模样的小道士我从未见过。
“没什么,凌霄,你还好吗?”
“难道就只有这一句问我?上次也是这样,总是问我好不好……”
“抱歉,凌霄,我不能来找你了。”听着我的回答,小道士挤出了一个略带勉强的笑,“你过得好那便好,不管在哪里,都要照顾好自己!”说完竟然渐渐消失了。
“龙兴!”我是这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不住,耳边不断地响起龙兴的声音,“照顾好自己~”
当我再次叫着龙兴的名字时,突然惊醒,才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严霖被我吓了一跳,追着我问了许久,确定我没事之后悠悠地说了一句,“还好没事,不过你这个梦最好不要让少城主知道了。”
“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梦?”难道他还有探人心神的能力不成?
“不用说也能猜个十之八九!”看他一脸八卦的模样,准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为什么不能让少城主知道?”
“……”这似乎难倒了严霖,他斟酌半天之后才说道,“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告诉大家。要不,就让我成为第一个倾听的人吧,来来来,我洗耳恭听!”
“……”我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在那之后我又梦见过小道士一次,但是这一次与之前都不一样。
小道士站在一条河的对岸,四周的环境很是模糊,我甚至连他的样子都看不出。横在我们之间的那条河上升起了雾,越来越浓,隐约间只能看见小道士的一道身影在河的对岸,云雾很浓怎么拨也拨不散,小道士就站在那层云雾后面,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神沉重的压得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河水很急,时不时还会溅起水花,我站在河岸这边呼唤着小道士的名字,可是不管我怎么喊、怎么做,他似乎一句也听不到,一点也看不到,真是急死我了。
在做了这两次梦之后,我的心里始终很是不安。虽然我向来是不学无术,但是也总算是学了一点皮毛,我记得书上就有记载,说是人死之后就会去到冥府的忘川河畔投胎转世,然后前尘旧事一切归于尘土。难道说,不,我不相信。
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但是小道士确确实实是一个凡人,是凡人总要经过这一遭的。再加上之前他离开的时候便一直咳嗽不止,有时甚至整夜整夜的咳嗽,虽然他是医者,但是也没有谁规定大夫就不能生病了。连续两次的梦境都让我如此的不安,这一次我一定要回瓢水村看看。几次做梦都和那里有关,就说明他的灵魂一定去过那里,现在去说不定能找到一丝半点痕迹。
打定主意后我便向凯旋堂暂时的主事师傅请了一天假回瓢水村了。临走前,严霖想陪我一起去被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