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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咎无誉

上阙:玄都百仞,剘麒威镇,刺魑谍魅,捕魍护魉;

下阙:擒龙震东,诛雀定南,捭虎袭西,炫武御北。

一阙流传天下的骈文,简述了秦国玄都的高大,展示了大秦军中至强九卫的风采和各卫的职守。

古老的太玄城,存世已不知有多少年,有好事者寻遍了古籍,也没有得到确切的建城记载。

千年前大秦建国定都于此,这个远古的城名,因它雄伟庞然及厚重历史声名,得以保留下来,不过秦人都喜欢称它为玄都。

玄都的规模,用雄伟庞然形容是勉强了点,面对玄都的高广,十岁秦政在亲自主持勘测后,终于顿悟了词穷二字的真谛。

以天元八御布局的玄都,形似秦政在那番天地时,自驾游过的新疆伊犁州特克斯县,不过二者在规模以及建造精巧质地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高近百丈的正八边形城墙,分布八方,对称规则得近乎极致。

宽约三十三丈墙体,一反上窄下宽的梯状截面,而是以正长方截面,上下垂直。

墙体以不知名的青玄材料建造而成,色泽黯然,深沉浓郁,质感十足,利刃凿之,毫发无损,重锤轰之,稳如泰山,号称无摧城。

墙面虽不光滑,但却非常平整一致,毫无一丝垒砌的沟线,八面浑然一体,堪称鬼斧神工。

城墙几乎等长,各有一百三十里许,一丈不多一尺不少,一眼望不到头。

正西方向的城墙,完美镶嵌在昆吾昆仑两座天下名山的谷口,城外就是西漠边沿。

千年前大秦刚刚立国之际,百万西戎意图东侵,这条城墙上爆发了惨烈的攻守战。

庞然的城墙,当然少不了高大的城门,每个方向的墙体都开有五个城门,如那番天地的天安门格局开布在城墙。

最大的正门居中,门高约有三十三丈,门宽约二十二丈;

次大的两个辅门,分列正门左右,门高约二十二丈,门宽有一十一丈;

最小的两个边门,分靠向城墙的左右两端,门高一十一丈,门宽九丈九。

五座大门由大到小,呈金字头镶嵌于城根,中间的间隔惊人的一致。

门扇不分二开,浑然一体,以不知名玄铁铸造,神兵不可破,镶藏在墙体中部,高低不一,但厚薄一致,厚三丈三,都辅以规道,均由右向左单向绞拉,一旦闭合,万夫莫开。

城墙需相通,玄都城墙上有环城行军道,长约一千一百余里,宽约三十一丈,主要用于战争守城之用,名曰贤道,贤字谐音闲,君王谁也不希望城墙上太繁忙,那就意味着外敌入侵,兵临城下。

平日里贤道上,人来人往,多是文人骚客,行商旅者,上来俯瞰玄都繁华,周游城外八方风情,确实是闲人的好去处。

上有守城用的城道,下必有协助守城的辅路,方能兵行神速,后勤及时,才保城墙不失,何况玄都还有五八四十个大小城门,需要互通有无。

因此,挨着城墙内墙根,有条长约千里,宽约三十二丈的玄都城第一外环道,名曰圣道,圣字谐音胜,喻意踏上此道必得胜归来,兵者大凶,先求个吉兆也好。

玄都的正中区域是个正圆,直径三十三里有多,呈以阴阳太极图形,名为正元域,规则的阴阳分界线,把正圆分成了面积近乎一致的水陆两域。

陆域就是皇宫,大秦宫,宫中有湖,栖凰湖,是皇家游园,宫中贵人的游玩之地。

水域是个大湖,大月湖,湖中有岛,升龙岛,为皇家校场,皇族后裔的修武所在。

正元陆域外是条宽约三十三丈的半圆环护城河,深有九丈九,水连大月湖,有桥九座拱跨其上。

正元水域外是座宽约三十三丈的半圆环军营地,剘麒军驻地,护卫正元域,有精境军士三万三。

正元军营护河外,是条环形道路,名曰天道,宽约三十三丈,把整个正元域环于其中。

天道平日里,除了巡逻的剘麒军及官员进出外,很少有平民在上走动,除非有庆典之时。

比如九皇子政成亲之日,秦皇就在天道上,摆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桌宴席,与民同贺。

天道正对八方正门的方向,各有一条直道,名曰正道,正道长度一致约九十九里,比正门宽约一十一丈,实为三十三丈。

八条正道,笔直非常,两侧绿树成排,驿站会馆鳞次毕节,酒家客栈连绵不绝,是玄都出入的主要驰道,外面来的商旅游者基本都是走这条正道。

天道正对八座城墙的连接角方向,也各有条直道,名曰域道,长有一百六十里有多,宽有九丈九。

这八条域道把正元域与城墙之间相隔的区域,均匀地划分成了八个大域。

八大域以八卦的方位命名,分别是正东乾域、东南巽域、正南离域、西南艮域、正西坤域、西北震域、正北坎域、东北兑域。

域道虽然官方以道命名,也比正道更长,但宽比正道小多了,而且两侧商铺林立,集市繁多,是玄都百姓的商业买卖,走亲访友等日常活动的主要支道,因此也被俗称为街道。

秦政和刘蛮儿两口子初次相遇的地方,就是正东方向的域道,玄都百姓俗称的青龙东街。

玄都城不但有直道十六条,还有环道八条,除了天道、圣道、贤道三条内外环道外,在天道和圣道之间还有五条道宽度一致,宽约六丈六,间距一致,间隔十八里许的环道,名曰要道,要字谐音爻,暗示这些道路如八卦的卦爻通道。

不过,玄都百姓却把这些爻道称为巷道,巷字谐音险字,因为这些道路常常存在藏污纳垢,一不小心就被弄到旁边小路,行恐吓、敲诈、勒索及仙人跳等事。

因此,连接巷道的小路,就顺其自然俗称弄子,或者弄堂,比如秦政在那番天地的门牌,就是某某街道,某某巷,某某弄,某某号。

当然,总体来说玄都是国泰民安,人间乐土,一片繁华似锦,要不大秦帝国三亿多人口,玄都就占近一成多,计有三千一百六十七万五千八百余人,人均占有土地近一百平米,这还算合理。

数据为何如此准确?

那是,秦政十岁主持帝都勘测时,顺带做了大秦帝国第一次人口普查,玄都也是第一次,在秦皇的大力支持和肯定下,各方全力以赴严谨配合,这才有了人口普查,数据居然能精确到百位的奇迹。

玄都之大之广之盛如斯,您说秦政能不顿悟,悟到了啥?这个天下似乎有很多玄而又玄的事。

比如,玄都为什么是以道家的太极阴阳八卦图阵规划?这个天下的道教似乎并不昌盛。

又比如,如此庞大而精准的建造者是谁?天下百姓?拉倒吧,就凭那些劲境都不是的凡人,如何能做到这些,连精境武者都做不到的鬼斧神工之事。

再比如,正门高三十三丈?有什么必要搞得那么高么,为了城墙整体好看?扯淡!除非有众多精境武者凌空飞渡,但是精境修为最多悬空个九丈九已是顶天,那么要有多少真境或者真境修为之上的武者才需要那么高的门?!

再又比如,据大秦帝国藏书阁资料显示,这个天下还有八个规模这样大的城池,分别是:

东汉国都太初城,

南唐国都太阳城,

北宋国都太阴城,

左隋国都太素城,

右明国都太真城,

后元国都太元城,

以及不受七国辖制,宗门云集的太虚城。

古籍中还流传着,这天下还有一个超级巨城太极城,如今已无影无踪,不过世人搜寻的热情,至今依然高涨不歇。

今天这个挖掘的遗迹,貌似太极城遗址,明天那个发现的秘境很像太极城某个地方,结果都是子虚乌有,哗众取宠罢了。

再再……

秦政从这些极具道教背景的巨城中,管窥一斑,感悟到这个天下非同一般。

大秦帝国地处中原正西,也称西秦,西有强戎不时入侵,东有六国不时在边境挑衅滋事,面对这样的局势,千年以来不但能保国土不失,而且国势还蒸蒸日上,除了历代秦皇极为出众外,军中至强九卫更是威慑八方的九把刀。

何为军中至强?

所部将士修为最低劲境,这天下精境不多,劲境还是易得,百人可得一士,大秦帝国有人口三亿之众,劲境武者至少有三百万,看似很多,不过真正符合军队要求的也不多,至多三取一。

劲境武者,天寿比凡人高出一倍不止,活个二百余岁是常事,即使百岁从军,也可效力军中至少五十年。

因此,劲境军队在七国军中都是至强军力,不过这样的军队在装备和供养上,每天都会消耗巨量的资源,常以十万人为一军,一般弱国很难支撑。

曾经南唐国力尚可,七国中居中游,但有一代唐皇好大喜功,急功近利,一次增建三个至强军,不到三十年,国力直接由盛转衰,跌落七国之末。

千年前大秦建国之初,利用讨伐无道大周和在抵御百万强戎东侵的两次战争中,招得近一百万劲境军士,组建至强九军。

战争过后,国力无法承受那巨量消耗,开国秦皇英明果断,留九军建制,百万劲境,强中汰弱,每军保留三万三千名将士。

汰弱下来的军士,在得到极大的荣耀和圣眷后,带着开国秦皇的意志,化整为零,藏身于大秦四野八边。

筹建秦武馆,即可提升民间武风,又可供养自己修炼……

筹建猎兽队,即可保一方相邻平安,又可猎兽获益……

筹建黑冰台,即可为帝国解远忧近虑,又可深入他国刺情……

任职边军武长,即可继续保家卫国,又可提升边军战力……

任职各城武官,即可威慑一方宵小,又可为至强九卫选才……

……

这才有秦国千年以来,尚武之风不息,这才是秦国千年以来,重士之策持续不断的缘由,这些人如明月一般照亮了黑夜中的秦国,前赴后继,代代传承,童谣中的秦士明月一说就是这样由来。

玄都九卫之所以被称为大秦九把刀,是因为秦国国力千年不断提升,九卫精编重整,计有劲境军士七十六万五千名,精境军士至少有六万五千余名,六国无出其右者。

守卫玄都四方,同时也是帝国四方战争主力的常备强军擒龙、捭虎、诛雀、炫武四军各有军士计十五万人,四军各有精境军士至少五千人。

魑魅魍魉四卫,分别司职军争中刺杀、谍报、捕抓、护军,四卫各有军士三万三千名,军士均由黑冰台中擢选,各军精境军士至少有三千名。

剘麟军,是玄都九卫中的至强军力,主要负责守卫大秦宫、镇守玄都中部以及必要时支援四方,军士虽然才三万三千名,但修为至少是精境,也是九把刀中目前最锋利的一把。

大秦帝国有此天下强军,当前却只能固守一国,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东进,会引来六国连横,西漠强戎趁机来袭;

西征,西戎撤入西漠深处,决胜无期,空耗国力,六国会在边境挑衅生事。

再者各国之间,连横合纵的关系极为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秦国到秦穰这代,还是执行养精蓄锐的国策,只待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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