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穆清思考了良久，软骨病只有两种，要么一生下来就是、要么就是后天人为。这显然是第二种，如果是先天就有，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世上。
她抬头皱眉道，“姑姑，我想去见见娘。”
方琉也是一脸的知书达理，看似很体贴的应下了，“也罢。就让春兰带你去吧。”
“好。”方穆清行了个礼告退，于是就跟着春兰去了清樾楼。走之前，方琉给春兰悄悄使了个眼色。春兰也是从方府陪嫁来的丫鬟，在宫中也有些年数。算是有资历的老人了，也是一步步看着方琉坐上皇后之位的。
没有人是一出生就在站在顶峰的。
方琉转过身子来，继续悠悠的赏着歌舞。
当然，这一幕被一人悉数看进眼里。他的眼神随着她一起离开了，心思也是。
茫茫人海，他的一切都似乎粘在她身上了。
此时，沈异也是心不在焉，看到方穆清走了，更是觉得有些无趣，旁边的阿丽娜还在耳边叨叨个不停。
他突然离座，站到了云帝前面，欠身道，“圣上，微臣有些不适，想去走走。”云帝关心不已的样子更是让沈异胸闷烦躁。
“这样啊！”
阿丽娜也是一头雾水，就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满脸失落。
云帝沉默了一会，“那你去吧，别失了分寸就好。”阿丽娜瞧着沈异离开了，自己也想跟上去，却被纳仁图勒制止了，“小妹！”阿丽娜只好作罢，撇了撇嘴。
“微臣明白。”沈异转了个身而已，连表情都变了，变的甚是冷血无情。心里满是谛笑，别失分寸？不就是让他牢牢抓住南蛮的杆子吗。若不是先帝之言，父之名，他怎么如此。
帝王家可真是无情，满心利益。
沈异离去不久，云帝就举起酒杯敬了酒，嘴里全是阿谀奉承。帝王家确是无情不错，但是如今天盛一国独大，无法压制，如果不谋权不划策，那像云蓝，南蛮这样的中等势力，迟早要被归并，而小国的下场只有灭国。
无情吗，不过是为了子民安，家国泰。
......
方穆清观察了一路，春兰一路都装的很好，看不出破绽。这让她更是疑惑了。
清樾楼
宫女刚擦完方夫人的身子，二人就走了进来，春兰一挥手就让她们退下了。
此时殿内只剩她们三了，方穆清看着床上的方母，一动不动的，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像是......，像是在发怒？不对，又像是......，抽泣？
春兰看着情形似乎有些不妙，于是上前，叹了一口气，“这太医啊，也瞧了许多遍了，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孙太医瞧出来了，说这是软骨病。这我们都是第一次瞧，也不知道该怎么治。”说着还有些心疼，抹了抹干涸的眼角，“诶~夫人这是招了什么邪祟啊！”还发出了低声抽泣的声音。
方穆清听着甚是心烦，皱眉道，“你先出去吧，我想跟我娘单独待会儿。”
春兰想着，反正方夫人现在跟个活死人差不多，能做什么动作。于是点了点头出去了。
等到房门关上，方穆清坐到床上，看着方母，把上了她的脉，“脉象无力而沉。”又思考了良久，心中似乎跳出了一个答案，但又不确定。就把手先拿了下来。
对上方母的眼神，莞尔一笑，“娘，你不必担心我，女儿一切都好。过几日大家伙就一起出去围猎庆欢。你身子不便，就好好休养，女儿定会时常来看你的。”说到这，方母神情甚是激动，像是拒绝的样子，并不是开心。
方穆清眉头皱了皱，心里已有了打算，但也还是什么都不说。忽时，她抬了抬头，看向了房顶，那里是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有个人罢了。必定是皇后的暗卫。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要是麦冬在的话，必定会说她笑的像一个人了。
五年未见，她越发的觉得她这个姑姑有些奇怪了，怪让她好奇的。
随后，收回了眼神。替方母盖好了被子，笑盈盈的出去了。
方母看着她的背影，宁愿她再也不要来清樾楼。让她去天盛，还能是个太子妃。权力势大的，就不会受苦了。远离这里，安好便可。如今方琉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家碧玉的方琉了。
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无法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