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巳时,方穆清跟着景詹才姗姗来迟。其实方穆清早已沐浴好,而景詹却慢慢悠悠的,她在来的路上还担心着自己会不会迟到。没曾想他更是嚣张。
云帝正与纳仁图勒在交谈些什么,偏头看到了景詹,就立马迎上去,笑嘻嘻的说着,“不知昨夜,景太子休息的可好啊?”
“甚好。”
纳仁图勒也想分一杯羹,讨个好印象,于是也走了过来,“我听说,这围场里的猎物不少,还请景太子手下留情,让我们南蛮夺个第二就行哈哈哈哈。”笑声甚是爽朗。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明里暗里排挤着云帝呢。
方穆清看着这三人,一个个心怀鬼胎,心照不宣的样子,迟早背后会落得一剑。
云帝的脸色有些许不好,透露着一丝尴尬。总管倒是很识时务的小跑过来,“圣上,吉时已到,可出猎了。”
云帝只是沉声的说着,“嗯,吩咐下去吧。”
战马两列分开,全营整装待发,号角声扬千里,猎物闻声而动发。男子骑乘去,女子愿而跟,一声令下,似脱缰而出,泥末飞溅。
方琉看着其他人英姿绰约的背影,叹了口气说,“平乐啊,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呢。你看看,连清儿都骑尘而去了。我可记得,她小时候见马都怕。”
平乐待在一旁,看着那个方向,看着刚刚冲出去的那个人,微微一笑,“母后,清儿在天盛待了五年,不是五天。”
方琉看着平乐,若有所思,随后只是摇摇头不说话。让春兰扶着坐下了。而平乐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觉得没劲,想着回房包休息。刚转身就看见阿秋,皱着眉,走了过去。阿秋看见了来人,行了个礼,“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按规矩说,你应该早早去围场候着里的,怎么在这?”
“回公主,是小姐让奴婢在外面待的,说里面太血腥,奴婢不适合待着。有景太子伴着,让奴婢不必担心。”
平乐点点头,“确实。你先下去吧。”
“是。”
平乐却很是奇怪,这阿秋怎么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那张脸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阿丽娜趁着他们肆意围猎之时,悄悄的离开了大部队,一个人,一匹马,像深林里去。她昨夜回去之后还是不放心,就悄悄的跟着阿哥的手下,死缠烂打的才问出一处陷阱。方穆清从一进围场就注意着阿丽娜的行为举止,此番当然跟着前去。
而景詹只是偏头一看,余闰成就识趣的跟上了。随后,拿出弓箭,向着一只小鹿射去。一击即中。云帝开怀大笑,夸赞着说,“景太子好身手啊!朕若是再年轻个几十年,或许还能一比啊!哈哈哈哈哈。”
“云帝过奖。”
此时纳仁的心中不免嗤笑,心中想着,再年轻个几十年?就算再年轻个几百年,云致国还是会灭。于是,就嚣张的开口道,“景太子,不妨与我一比啊!”
“纳仁王子乃是草原人,骑射俱佳,在下不才,怕是见笑。”
“诶~,无妨!要是输了,也给本王子一座城池便可。哈哈哈哈哈。”
景詹思索片刻,“好。”
于是那二人就冲了出去,掀起一阵风,而云帝就在后面看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马儿也停了下来,摇摇头说着,“年轻人,还是气盛。”
......
阿丽娜进了林子中,下了马,嘴里念着,“向南进,往西出。”然后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烦躁,把缰绳都生气的扔掉,原地跺了跺脚,“早知道把人带来了,什么东南西北的!我那搞得清楚!”
身旁的马儿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向前跑去,不见踪影。阿丽娜着实吓了一跳,也跟着上前跑了几步,却戏剧性的被石头绊倒了。摔了一身泥泞。
阿丽娜嘤咛了几声,趴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许被划破,粉色的骑马服也沾满了泥巴,瞧不出精美的图案。她蹒跚的立了起来,有些委屈抹了抹脸,还有些抽泣的声音。
从小就被人宠着,长那么大还没有遇到过如此无助的事情,能叫谁?谁也不会听见,只能自己这副样子走回去。
突然有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拿着一块淡蓝色的绢子,上面一朵她没见过的花朵。是黄蕊白瓣,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明。
阿丽娜抬头一看,嗤笑一声,倔强的说,“这都能被你看见。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