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戴着蓝色玛瑙戒的男子正在为圣上把脉,神情轻松,到是让方琉心急万分。因为这男子来自松君山庄。而自己的药就来自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庄主派来的接头人。
戴着玛瑙戒的男子把完脉后,转身对着他们说,“各位,圣上显然是中毒了,”,这话让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到是沈维和沈异两父子很淡定。这却让方琉吓一跳,这人莫不是庄主派来的?可是与先帝有诺的必定是松君山庄啊!随后,这男子又继续说到,“不过请放心,这毒也就只有我们松君山庄能解。”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之前事情紧急,沈维只顾去山庄去请人了,没仔细看他的样子。这倒仔细一端详,样貌俊朗,风度翩翩,也是清秀,一张脸就足够勾人了。于是他笑着回着,“之前一路都紧急的护送着公子,都忘记公子的尊名了。”
“欧,晚辈姓唐,单名一个川字。”
“唐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好的医术,年轻有为啊!”沈维夸赞道。
而一边的沈异仔细的盯着,却突然开口,“爹啊,你有所不知啊!”,沈维刚想问来着,他又继续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唐川公子应该是江湖上的医仙。听闻这几年有所影迹,原来是入松君山庄了。”
“哦?既然这样,唐川公子怎么还入松君山庄门下。这松君山庄可是好事坏事做尽啊。”,沈维刚刚对他有好感,一下就悉数破灭。
唐川只是一笑,从容不迫的回道,“诸位误会了,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在下一概是不知的。一会儿我给圣上开个方子,照方子熬着,吃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额,唐川公子,未免万一,在此期间你还是暂住这里吧。”,方琉一半担心一半心虚的说着。然后让春兰去准备客帐了。找了个讨论病情的借口,把唐川留下来了。
沈维和沈异退出帐外,奔波了那么久,也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了。午后,只是简单问了一下侍卫,就知道在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二人就这么在围场内散着步,沈维突然开口,“儿啊,这件事你如何看啊!”
“皇后娘娘一向如此。”
“我是说,平乐。”
沈异沉默了一会儿,“平乐。我只知道,平乐是云蓝国唯一的公主。”
云蓝国与其他国不同,传位可传后人,不论男女;也可不传后人,但一定为男子。
沈维一下就明白了,在他儿子心里,一直都把平乐作为君,心怀的是云蓝子民,也只为云蓝子民舍身。君做的一切,都有君的理由。臣,只有劝诫,不得阻拦。
“你个臭小子,好歹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你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沈维无语的笑道。
谁知,沈异就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远处的夕阳,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每一个日落的时刻。沈维向前走了几步才发觉。
回头看着,只听见沈异说着,“我的心只够疼一个人。疼了一人,便负了一人。”
沈维听完之后,只是看着,尔后又回过头,喊着,“痴情种啊!”,片刻便低头笑着说,“像我,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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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圣上的营帐还是灯火通明,唐川在一旁给圣上施针。方琉就这么看着,整个人都凝固了起来,紧张万分。
终于,施针结束,唐川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休息。谁知,方琉叫住了他,“唐公子留步。”
唐川回头,不明所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方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唐公子。这圣上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啊?严重不严重啊?”
“皇后娘娘请放心,圣上体内的毒是日积月累的,虽说不是很严重,但也是伤及了根本。”
“是这样啊~”,方琉低头喃喃道,忽然又抬头,眼中期待万分,“那,你们庄主可有嘱咐你什么?啊?”,又颇为急切。
唐川一脸茫然,思考万分,“这庄主没跟我说什么。”,这让方琉心中很是失望,“哦。”
五年前,正为平乐要去天盛的事情着急着,突然就有一个眼生的宫婢告诉她,有办法不让平乐去天盛。心中感激至极,便一直通过那个宫婢传送着消息,最后才知道,背后的人是松君山庄。虽说给平乐下了毒,可是那日拿解药的时候却被大嫂撞见,只好搪塞过去!
谁知她居然有意要告知圣上,只好再次求助松君山庄,只要大嫂每日吃那个药,就有健忘之症,再过许久,就会永久瘫痪。如今大嫂已经发病,活不久了。
至于圣上,只不过是一个要让平乐尽快顺利继位的挡路石罢了。要不是那日圣上醉酒说醉话,她怎么会知道云帝居然要把云蓝国交到沈维手中!当年沈维宁愿娶个混江湖的无名小卒,也不愿娶她,还生下了沈异着杂种,她真是恨极了!
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怎么还能让沈维一家存在!云蓝必须是她的!
想到这,方琉手指紧握,面目有些许狰狞,眼神可怕。突然唐川一声,“我想起来了!”,把方琉从尘封往事中拉了回来。
“唐公子?”
“回皇后娘娘,在下突然想到,庄主让我给您带一封信。”
“快拿给我看看!”方琉心中急切万分,唐川刚拿出来,她就立马抢了过来,然后对他说,“唐公子,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春兰!”说着就把春兰叫了进来。
“娘娘。”
“把唐公子送回去。”
“是。”
唐川只是行了礼就跟着春兰出去了。
方琉看到人没了踪影,就赶紧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莫慌,听唐川便可。
看到这些,方琉的心一下就放松了下来,她更加笃信唐川就是庄主派来的,只不过碍于身份,不可太过张扬罢了。她一下嬉笑并开,缓缓的转身像床榻走去。慢慢的坐了下来,看着沉睡着的云帝,嘴角趔起不可描述的笑容,还用手轻抚着云帝的脸庞,小声呢着,“圣上啊~,定要做个美梦啊~。”
也不知怎的,很巧合的,云帝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有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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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穆清一个人在床上躺着,没有睡着,只是干瞪着眼。她下午打听到,来的那位似乎是个医仙,她虽然很想去会会。但是那位医仙,在圣上旁边待了一天,自己也近不了身,连饭都是送进去的。只得晚上这个空隙了。
为确保万一,她得等景詹回来。方穆清起身,看着外面只剩篝火透进来的光,小声说着,“这都晚上了,应该是不回来了。”
然后穿上鞋子,换好黑红色的衣服,说实话要是没有这件衣服,她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去找夜行衣。
身边常备一件与黑色相关的衣服,是景詹教她的。五年,不是习惯也变成习惯了。
她万事就绪,偷摸着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