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辰时未,为何迟迟不见新娘来。三江宫内人人引颈期盼,只想一睹新娘风采。
益多和越丛在左右两侧开始焦躁不安。其余几个弟子分别在院中各处各尽其职。
忽然听到空中有人声传来说:“师尊!师尊!新娘在花轿中突然不见了。”是两个祖山弟子;一个叫艳天,是个阴阳脸,一面是美玉无瑕,另一面却是青红胎印。她自制铜面具罩住,使人见到美妙的一面。此人精于心计,有看透人心之异能!
还有一个是雷龙;他不善言语,为人有些孤僻,常与人不合群。样貌平凡却善于预测未知事件!故此祖山派遣他俩去接新娘;确保万无一失!
祖山眉头一皱,寻思没有迹象显示有魔干扰。太突然了!为什么毫无征兆……
郗空老祖也顿时感到事情不妙;这不像是出于魔界踪迹。难道是……,他突然发现了什么,正在思索时各路仙家开始燥动不安。
一位来自扬州东湖的侠士;名昶盛,他是扬州魁首。一身银灰绸缎配绣灰蓝色丝边,立在人群中,显得伟岸魁梧。半棕色须发掩盖不住他那张睿智的脸!他目光闪烁向老祖抱手行礼说:“郗空老祖!昶盛有话要讲。”顿时人都闪退一边,好让他与老祖会话。
郗空说:“扬州昶盛公请讲。”
他上前几步,先向老祖和祖山行了个礼,又转向众人作揖说:“众所周知,这几百年间魔界势力渐渐强大。而我正道人中,多有学艺不精,心志不专,出现叛离师门,误入歧途之怪象。已有弟子自甘堕落放弃尊位,与妖魔为伍。公然加入,置自身后世不顾。如此枉为!我等众位都是正道之君,理应为天下苍生力保太平。此次新娘失踪也必定是魔界与妖人所为,我建议聚集四海八方之力去清除魔界妖人。这样才能重新拥有朗朗乾坤,人间正义。望北玄郗空领首,我等九州道师愿听北玄真人来调派差遣。”
昶盛话毕,院中宾客开始交头接耳,一阵骚动。
“对!除魔界!杀妖人!……”众人一齐高呼,宾客内有些界内高人也在观望。一位金发靓颜的女人,在人群中犹为显眼,一群人围着她频频点头。她走出人群来到昶盛公左侧,先向北玄真人和祖山行了个礼就开口说:“真人、祖山,我月河宫刚才与玉灵宫已达成一致。我们正道名门绝不无动于衷,任由妖魔妄为猖狂,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只等您老祖一声令下,我等必定竭力冲锋上前。为保天下太平!”
顿时院内一阵喧哗——,祖山弟子们个个也一时都义愤填膺;表示有必要与妖界魔君来一次了结。
郗空真人与弟子祖山互相言语一会,便转向众人说:“诸位尊者,各方仙尊!请稍安勿躁。今日之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找到新娘完成婚礼。至于除妖斗魔一事,万不可草率,我们虽然是正义之师,但如今是势均力敌。如今内中之事并非简单,各位仙尊们此事再作计划,请各位仙尊随我等到乾坤宫打开明镜查找新娘的下落。诸位请!”
“郗空真人先请!”众人拱手作揖谦让。
众人便都随祖山他们一起去了乾坤宫;乾坤宫处北,在山之巅。宫楼主殿高三十余尺,上层加有楼塔,有五十尺高。下宽有百十余尺,长约六十余尺,隐约在桦木林中。林中花草藤蔓郁郁葱葱。乾坤宫是香松木构建,望着有种高不可攀的神圣!
祖山与郗空老祖领众人一起进了乾坤宫,十二位弟子左右侍立,守护乾坤宫的黄锦少女们,殿阁内外各就各位分例到班。只见内中正方青玉石台阶上设有一面铂金明镜,周围有纯金波浪纹包边,底坐与镜体浑然一体圆柱立地,稳稳当当。明镜高约有一男子身量高,宽约三尺有余,呈长椭圆形。明亮闪耀,烁烁生辉。
郗空与祖山一起走到了铂金镜前,他们师徒一起伸出右手去唤醒铂金镜。只见铂金镜发出耀眼的光辉,连整个大殿都被照亮了。内中宾客只有几个人是第二次见到铂金镜被唤醒发光的。众人一阵惊奇!也算是不枉这百些年的修道,今天有幸得开眼界。
众人盯着铂金镜子看,里面的风景人物一目了然;高山大河,云中海里,一幕又一幕……。众人正看得入神,只听到祖山宫主说话:“明镜!我要观看卯时的清水湾。请你记忆起来!”
“遵命宫主。”
众人无不惊奇赞叹!这明镜竟然有如此灵性。
明镜里出现清晨时分的清水湾里;鱼家人忙忙碌碌,亲戚朋友前来送礼,为影儿姑娘打扮梳妆……。
妆台前影儿姑娘娇艳万分,像是高贵的牡丹,华美盛容!人见了都称赞不已。
艳天与雷龙门外守护,又有八十八位白艳少女陪护作伴。影儿姑娘在众多少女的簇拥中走出房门,小院内外一阵尖叫喝彩——。
影儿姑娘一身洁白丝绸缎面加洁白纱衣,衣裳上下配有白钻,在有光处就发出七种色彩;光芒四射,华丽夺目!头戴一海珠冠,洁白亮丽。珠冠有小米白海珠直垂到两鬓眉目上,一双灵动的眼眸似秋波在珠帘内闪亮亮!美不胜收!
“吉时已到,请宫主夫人上轿!”雷龙向众人宣布道。一旁的艳天就指示白艳少女们开路护送宫主夫人上轿,自己亲自在夫人右侧守护。
影儿在白艳少女们的中间缓缓走下木楼梯,回头望了望自己的木楼房就转回头向前门院走去。父亲和母亲,还有兄长早已在院外路上等待。
兄长鱼咏一脸喜气,今朝也是衣衫华丽,头束一纯银镶玉华冠。已经准备亲自送妹妹上三江宫去,一身浅湖兰色细苎麻衣裳,在众男子中犹如鹤立鸡群。
“母亲!父亲!今日女儿离去,日后定会归来看望你们。”影儿就哭了。
“哭什么呀!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都开心的很呐!来来来!女儿啊!莫哭,我和你母亲也会去看你的。”鱼老爹用衣袖轻轻点去女儿脸上的泪花。
其实,一旁的母亲早已泪眼朦胧,强忍住对女儿说:“影儿,你快上轿吧!莫误了吉时。去吧!”
“嗯!女儿拜别父母双亲,日后定要回门看望父亲母亲。”影儿就向父母下跪拜别,艳天就去搀扶夫人上轿。“夫人,吉时不可误,上轿吧!”
乾坤宫内众人都是看得入了神!果然貌美如玉,又如池中白莲,青春秀丽!
“喂!你们都流口水了!”一位小哥对身边的几个人轻声说,原来是太湖周公子;此人面貌清秀,又如玉树临风。
“哪有啊!只是肚子略饿——”那三个真会辩解,五个人就又默然不语了。
“明镜!我只要影儿的所有过程。”祖山心如火烧,欲怒无功,只能耐住怒火慢慢查询。
“是!祖山宫主。”铂金镜中全是影儿姑娘的踪迹;从出门到上轿,轿外全是白艳少女两例护卫。
轿内影儿拨开轿帘又看了看父母亲,兄长鱼咏过来示意该上路了。影儿放手回去,独坐华轿内默默流泪——,送亲的留步山前林中,迎亲的一路撒花往三江宫去。
影儿姑娘正在擦拭脸颊上的泪点,浑然不知身旁端坐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你是谁?”影儿就晕倒在他怀里。
“什么?是他!”
芸珊差点叫出声来,郗空和祖山以及众弟子们都闷了……
众宾客一阵唏嘘,。“哇哦喔!原来新娘被人劫持了!那个人是谁??谁知道呀!”
轿内少年拥抱影儿一阵淡紫烟散去,两人己无踪影——
“岂有此理!你们天山弟子元卿现在何处?”祖山怒目射向人群,所有宾客都在寻找天山派弟子。郗空转身看到芸珊就说:“元卿和玉兰他们两个都哪里去了?”
“在这里呢!是她呀!她是天山来的。”
此时的芸珊被所有人的目光包围,突然感到今天可能会被他们煮了吃……。来不及细想,也望着郗空和祖山就脱口而出:“刚刚还在的……”
“芸珊姑娘,他们俩一前一后出门去,都好一会儿了!这点我可是清楚的很!”是守门弟子邬良。
“可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呀!你们找到了问他们吧!”芸珊镇定神情,理直气壮的回答。
这时那些宾客们都在私下议论纷纷;太湖周公子看到芸珊就有一种怜惜在心头。
“原来天山的弟子都是些妖类啊!姑娘你的前身应该是一只狐狸吧?据我所知,你们的仙尊前身也是只流浪的狐狸,包括你们大多的族人也是狐狸!”是益阳秀峰阳公,他从道五百年,先知先觉,心眼明亮,是非善恶分辩得清。
“什么?原来天山陌离是个狐妖啊!但是他们从不害人,商队所行之处诚信为本。”
“先别扯这些了!先看宫主如何作主?大家先静静!静下来!”此人是祖山弟子京豪。
祖山又转向铂金镜说:“明镜!请你搜索他们的踪迹。我要今天就找到,你要尽力!”
“遵命主人!明镜我尽全力!”铂金镜里出现高山之巅风吹云涌,河川奔腾,洋海宽广,浩浩荡荡!一眼不能望尽!
众宾客看了都心服口服,宫主的宝器如此神通!
太湖周公子趁着大伙都在观望时,他悄悄地从人群中走到芸珊身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轻轻的唤一声:“你好!芸珊姐,我叫……”
“谁是你姐?一边玩去!”芸珊瞪了他一眼仍然看铂金镜里的景象。她现在关心是那个捣蛋鬼元卿掳走了新娘到底去了哪里?
天哪!元卿搂着新娘往天山飞行去,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此时的乾坤殿内一阵哗然,各人都在议论纷纷。尤其是秀峰阳公开口斥责道:“好个无耻之徒!竟然目中无人,掠走宫主新娘逃往天山。现在恳请老祖和祖山宫主当机立断,速速追回新娘,擒拿恶徒,方可以泄众愤!”
“阳公说的甚是。我等愿意听候老祖的差遣。事不宜迟,请老祖和宫主快作决定。”众人一致口气,想要围攻天山,来个大快人心。
郗空神情严肃,双眉皱起,两眼放光,开口说:“宫山上留下十二位第子看守,我与你一同前往天山,问个究竟。其中必定有误,各位尊老仙客,此乃家事,我郗空与弟子自行前往,就不劳诸位。留在宫里稍等片刻,我等去去就回。”
郗空朝各位抱拳作揖,就与祖山一同走出门外速速离去。
芸珊也开始意识到今日天山必有祸事,但不知如何解救,如今自身也是生死未知。看各人的神情就知道必定是凶多吉少……
“你们干嘛这样盯着她看,事情还没有清楚,你们不要鲁莽行事好不好?”周公子站在芸珊身边为她辩护。
“谁鲁莽了?啊!我看你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吧!”
“哎!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天山的狐狸,把她关了。”
“对!收了这只妖……”
众人七嘴八舌又凶巴巴,芸珊已经身陷囹圄,只有太湖周公子一人在她身边为她辩论,保护芸珊让她不受到伤害。
天山上陌离与妻儿正在戏玩,白玉宫内喜气洋洋。
忽然有人来报说:“仙尊,元卿他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女子……”
陌离夫妻顿时间愕然无语,连忙起身往院中走去。只见元卿怀抱一白衣女子,面容娇美,一身华贵盛装。就问:“元卿,这是怎么回事啊?”
“师尊!这是祖山未过门的新娘,我看她美艳绝伦,特意持来献与恩师!”元卿边说边放开怀中的女子。
“元卿!你怎么可以这样?”陌离非常疑惑地问,感觉大祸要临头了……
“恩师!这是我元卿孝敬您的,世上最好的东西当然要属于你!我的师尊才是。”元卿一只手推了一把女子,那女子便被推到陌离面前,险些摔了,陌离两手接住。那女子已经头晕目眩,顺势靠在了他怀里。
正在此时郗空和弟子祖山也到了天山,此情此景让祖山怒不可泄,急速下来到了陌离面前说:“你是天山陌离?”祖山领回鱼影。
“是!正是陌离。不知此事如何解说,我也是刚……”未等陌离说完,一旁的元卿开口笑道:“师尊莫慌!他们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只要我一人就可以收了他俩。”
陌离闻之失色道:“元卿!你这是怎么了?还是不是你?”
祖山怒火冲天,双目瞪着元卿说:“无耻之徒!抢我新娘。还口出狂言,你真是死到临头了还装。”此言一毕,院中陡然起了一波热风,浪劲十足!
陌离和院中一些人算是知道了一点眉目,于是就说:“祖山宫主,此事需问个明白,切不要大动干戈。待我问一下他,此事的来龙去脉,可否?”
郗空只在一旁不言不语,祖山扶着鱼影在嘘寒问暖,爱护万分!
“元卿!我派遣你们是去送贺礼以祝宫主新婚大喜,你今日之事我实在是无法明白。你说,你这做的是什么事呢?”陌离说话时都感羞愧难当,恨不得打他一鞭,但只有强忍住等他回复。
只见元卿双眼瞟了一眼他们,慢悠悠地说:“师傅莫恼!弟子只想报效师恩,看到这位女子相貌惊艳,品性温婉。绝对称得上是物中臻品!弟子就带来献与您,好让师尊尝尝人间美艳,也不负盛世年华!”
“闭嘴!元卿,你出门一趟怎么就被世俗污染了呢?实在是令我失望了!”陌离又面向郗空和祖山他们行礼作揖说:“二位尊驾,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所幸新娘无损。我一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元卿!你太胡闹了,根本不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劣徒。快向两位尊师赔罪!”
院中众人都在等他说赔罪的话,只见他不慌不忙说:“陌离,你这么胆小怕事,根本不配做师尊成王。我元卿一片孝心,却被你浪费了,真是伤了弟子的心。既然如此,弟子就只好离开师门自立门户,回青州去了。”
“元卿!你怎么可以这样?今日之事你一定要有个交代。否则,你就别想离开这里半步。”陌离的怒火已经酝酿成型,就要爆发。
“唷嗬!你生气要发火了?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力降得住我。今天来个了断吧!”元卿挥手招聚邪气,内心深处的万恶泉源中生出一股地狱般的热焰,猛烈的扑向陌离。
煞时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在想什么……。幸好!陌离在一瞬间闪过了烈火热焰,已在闪到半空中。怕伤害到妻儿,陌离向元卿发出金丝夺命针,细如绣花针,却能刺穿铜墙铁壁。院中人连忙躲开元卿,郦楣保护夫人和公子赶快走开,到了正厅关上门。
元卿大使手段,用烈火来挡金丝针,要把其金丝针热熔销化掉。陌离又出一波银钢雪花飞向元卿,包围着他的视线,想把他眼睛迷糊。马上又用冰球击向他,想让他冷静下来。
元卿似乎早就认破了他的招式,变了手法来个反扑。冰球迅速被击回飞向陌离,他又用极寒风暴刮向陌离。陌离心里说‘不好’,谁知道已经被风暴卷起,投向远处雪山上……。
高高的天山,皑皑白雪,雪风呼呼——!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子,面容清秀,散着一头乌发,身上只裹着一件薄长衫。离他不远处有一个精壮青年站立雪山岩石上,身上的长衣随风飘柔。双手抱一柄剑在怀中,眯着眼睛象是在等待雪地上的那个少年人自已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