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河东面的市集旁,有一个小村庄名叫‘安阳’。村子不大,人丁却兴旺,安阳村像往常一样平平安安。
龙修在安阳小村的河边闲逛,一群孩童互相追逐游戏,手里的竹蜻蜓飞起又落下,好不开心!
龙修靠近那群孩子,当中一个小女孩笑着问:“哥哥,你真俊!帮我捡一下那个蜻蜓好吗?”
原来小女孩的竹蜻蜓飞到枣树上卡了,七八个童男童女只顾自己玩耍,把小女孩落在一边。
龙修:“好!告诉哥哥,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我叫香橼,九岁了。哥哥你几岁?叫什么名字?”
龙修看着这个穿白色苎麻衣的小女孩,叫自己哥哥,这种温暖的亲密感从来没有过,心中顿时漾起一阵阵暖流。微笑着对她说:“我叫龙修,今年……”然后轻轻一跃,伸手把卡在枣树上的竹蜻蜓取回来了。又微笑着说:“喏,你的竹蜻蜓。”
香橼:“谢谢你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龙修又微微一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的年龄,于是就只好转身离开。
“等等,龙修哥哥,我还有一只竹蜻蜓在树上呢!”小女孩追到龙修面前,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注视着他。
龙修又笑了笑:“等一下,我去取来。”
小女孩也微笑了一下,桃花色的脸蛋,一张春风含笑般的红唇特别好看!
龙修轻身跃上树头,捡了竹蜻蜓又顺便采了一串枣,来到小女孩面前微笑着说:“你的竹蜻蜓,这枣子熟透了,送给你……我走了。”
“龙修哥哥你等等,我长大了要嫁给你,你回答我。可以吗?”
他身上的玉佩突然一阵热气散发出来,他想起苏风南烛前几天说的话,说遇到有心爱的女人就送给她。他就毫不犹豫地取下玉佩,转身走到小女孩面前说:“香橼,我把这个玉佩送给你,等我回来见你,我会回来的,可能要几年后……”
“几年?”小女孩问,她接过玉佩,一双眼睛盯着他的嘴,等待一个肯定的回答。
龙修不知怎么了,脸红了,变得结结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现在不……太确定,要……大概……要……唉!等我七年。”说完就飞走了——
小女孩一个人站在河边上静静地,把手里的玉佩挂到项上,藏在内衣里。几个玩伴又跑回来了,大家又一起你追我赶玩着手里的风车……只有这个小女孩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雨蒙坐在牛车里跟着他们去三江,经过雾山时苏风提议要找片树荫吃个饭。
南烛:“左大臣,我们都备了食物和水,我们就下到地面上休息一下吧!牛牛也累了。”
雨蒙一个人坐在车里,听他们这么说,也觉得有理。就应了一句话说:“此意甚好,我也想去看看这儿的山水。”
苏风:“好嘞!下去了,我们的牛牛歇息会。”
牛车停在雾气迷漫的溪边,这里的花草树木都异常巨大,连飞虫也都是大个头。
雨蒙心里掠过一阵凉意,不知脚下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乍一看原来是一条巨大黄质虫。雨蒙不慎脚下一滑,人瘫坐在地上。苏风和南烛回头看了看,脸上露出一副恶毒的笑容。两个人一起口中念咒,手中握着一块双鱼戏珠的玉佩,对着雨蒙说:“元气归位!”
“不!你们干什么?苏风南烛你们是怎么了?不,不要吸走我的真气……啊!我要你的命……两个恶鬼——”雨蒙昏迷了——
任凭他们吸尽身内的真元气,转眼间他俩白发转乌发,肌肤如玉般光滑细腻,是一副青春年少的模样。
苏风:“哈哈哈!果然是五百年仙气,使我们俩都返老还童了!哈哈哈——”
南烛:“那我们可以去吸龙修的元气了,他可是八百年的好东西啊!”
苏风:“不错!那这个老太婆怎么处置?”
南烛:“我们从不杀人,这是她自己作孽积下的债,休怪我兄弟俩无情。”
苏风:“我们报仇之日不久了!等我们吸走龙修的元气后,就可以找女主清算旧账。”
南烛:“时间紧迫,走!我们上路了。”
苏风:“咦,我们的牛车呢?”
南烛:“不好,刚才趁机逃跑了。”
苏风将雨蒙的玉佩摘下,冷笑着说:“想不到吧!风水轮流转了。走,我们自己也可以行云踏雾了。”
南烛:“不要鲁莽,恐怕事情有变。”
苏风:“你是说神牛回昆仑了会向女主揭发我们刚才的事?”
南烛:“八九不离十。我们先去紫河吸走龙修的元气,就不用怕女主的势力。”
苏风:“嗯,赶紧了。”
他们看了一眼那个老态垂死的雨蒙卧在地上,毫不怜惜的甩手而去。来到龙修的住处,是个驿城;原来凡到紫河宫的客人或贵宾都要在驿城住下,离宫殿有五里之间。
苏风:“他去哪里了?房间里不见人影,何况我们的双鱼幻境珠也没有信息回来。难道他把玉佩丢了?”
南烛:“怪了!玉佩到底在哪里?我们就在这里守,晚上他总要回来休息吧。”
苏风:“我们得找个地方盯住他,但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了这事。否则事情就不会顺利,还可能会处于糟糕状态。”
南烛:“不要那么丧气,我们这么多年,这么难过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我们一定也会如愿以偿的。”
他俩在窗前犹豫一下后,就去市集购买衣物。
到了夜幕降临时,路上行人逐渐稀少,大地一片安静。
清晨的阳光逐渐明亮,离安阳村三十里的岸东村,今天一早就听到一片哭声;像炸了锅一样惊动了邻村。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弄得人心惶惶。
到了申时消息传到‘紫华宫’。国主柴庆马上召见岸东村两个百夫长问事情的原由:“此事可有征兆?”
一个骆姓百夫长上前来说:“回国主,岸东村和安阳村相隔三十里,听安阳村村民说起,一天前有个俊俏小哥来过安阳。只是不确定,因为是一群孩童说的,他们说这小哥还会飞!”
另一个百天长也上前,先行礼,向国主禀告说:“国主安康!此事应该会查到根源,因为我父辈也经历过此事。那是六十年前的事了;安阳和岸东还有邻河也曾经丢过小孩。”
岸东百夫长的话引起一阵骚动,紫华宫外有许多人来围观。苏风和南烛也在人群中,听到这番话,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也想起五十年前的妹妹和小鱼姑娘,也是莫名的失踪。
只见本来就体弱的国主,此时脸色更加惨白。坐在白玉大椅上,咳咳咳几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皇后从侧门进来,上了台阶,身后的六个宫女侍立在左右。
皇后是红原族长的女儿,嫁给紫河国主柴庆做了皇后。她坐下来扶了扶柴庆说:“国主莫要伤感,此事非常蹊跷。鹿国师刚从悠云捕了一万只白玉鸟回来,等他来了再作决定。小时候听我阿爸讲过;我姐姐就是被一个龙卷风给吸走的。所以我阿爸从不让我出门,若是出门,便要观天测风,好不麻烦。”
柴庆:“什么?你怎么从不提起?那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叫玉兰,她叫玉莲。怎么了?”
柴庆:“今日之事一定要查个明白,否则我如何向族人交代。”
玉兰:“我问你,失踪的人都是什么年龄?是男是女?”
百夫长名叫‘卫河’,他们家祖孙三代都是任百夫长职位。卫河恭恭敬敬站立,向皇后行礼说:“皇后安康!我祖父告诉我们那个六十年前的一个深夜;他在夜里当职时,路过河西樱桃林,看到七八个孩童躺在林子里。走近仔细一看,竟然有我祖父的小舅子也在当中。当时他拍了拍那些个孩童,但是都像是吃了迷药一样,任你叫唤都不醒。此时已近寅时,看到一个黑影渐渐逼近,后面跟着一辆车……”
“什么车?”柴庆振作了精神,又问:“快说!是什么在拉车?”
卫河:“没看清,不像牛不像马,体形高大,还会行云踏雾。当时我祖父与那黑衣人搏杀,可终究我祖父的兵器不利,且不说要伤到他,就连劲都没有使上,人也已经被抛到沙坑中,差点没命。”
玉兰:“可有一丝线索?”
卫河:“有!”
众人的心都绷紧了。
卫河:“被带走的孩童都不超过九岁,且是童男童女。”
柴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恶毒!我现在下令通国上下,加强警卫,昼夜不分,我不相信就逮不到!”说完了又咳个不停……
玉兰:“你不要激动!我问你,这算什么线索?是个人都知道。”
卫河:“这百年间,奇事越来越多。听说‘红山夫人’吃男人的精血,到如今还在继续。据说是为了她的功力有增不减。那么童男童女偷去作什么用呢?我想一定也是欲望所至,胡作非为而己……”
“一派胡言!哪个人竟然在国主面前生事乱猜?”
话音刚落,众人望去,正是国师匆匆赶来。他从正门进来,穿过人群,来到正殿之上。先向国主皇后请安问候说:“国主皇后万安!仆人已经为主人寻得万只白玉鸟,万望我主安康长寿,是仆人和国人之愿望所向。
关于孩童失踪一事,仆人一直在寻找神秘怪物,这么些年来,仆人已经寻得一些线索。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敌在暗处且势力强大,仅凭紫河一国之力绝难抵挡。还得忍耐等待……”
柴庆:“等?还怎么等?等谁来帮我们?这件事不止一次两次了,国师应该比我清楚。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的子民都要绝了!”
玉兰:“我听阿爸说,我们红原族也丢了很多孩子。这百年来列国列邦就没有安宁过。前些天我阿爸传书给我说‘我弟弟也得了怪病,全身无力,心神不定,一天不如一天,让我回去看看。”
柴庆握住她的手说:“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怕是活不了了!这些年若不是有你的陪伴,我早已经不在人间了。”
玉兰也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阿元,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渡过难关的。你要相信天道轮回,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
众臣仆和围观的百姓都心有所感,但实事弄人,不得不屈服。
国师:“国主皇后不必悲观,七年前仆人去红山赴宴时,见过一个‘神人’!智勇双全且豪气盖天下。就连魔后和魑魔都不是他的对手!”
柴庆:“我听你说过,只是这几年都没了音讯。他即便再历害,也是寡不敌众。如今之事当如何解决?”
国师:“仆人已经派天鹰去四方察看,且等它回来我再禀报国主皇后。”
柴庆:“也好!一定要速速禀报,此事重大!”
国师:“仆人遵命!我先退下了。”
柴庆:“去吧!你们众位也都先散了吧!且等天鹰回来再作决定。”
众人被国主遣散,只留下了两位百夫长在紫华宫。
他俩被邀请到偏房一个会客厅里,国主和皇后招待他俩在一起进餐。
夜里时两位百夫长又被请进‘金露阁’阁楼内。阁楼是用百年紫檀木构建,分三层建筑,里面装饰摆设都极其华丽。国主和皇后坐在自己的位上,两位百夫长见过之后,皇后先讯问各人的家人及日常事务。
柴庆:“两位百夫长可愿意留在紫华宫当职?”
骆秋:“粗鲁莽夫蒙国主盛情!骆秋愿尽一生全身心效忠于王。”
卫河:“愿听差遣,一生跟随!”
柴庆:“现在你们两位就任王宫千夫长,做我贴身侍卫。”
“遵命!定不负王和皇后所望,定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玉兰:“好!我们正需要像你们这样的铁血战士。如今魑魅横行,国不宁家难安,只有众志成城方可御磨难。今日殿前两位也见识了,鹿国师和大将军才是紫河的国主。我们夫妻没有实权。哎!生死由命啊——”
卫河:“皇后,今日鹿国师提及的那个‘神人’,我们也曾经听说过。是甘嵫国的内侍勇士名叫‘拉夫’,他亲眼见过‘神人’。”
柴庆:“可又去哪里找到他呢?我如今又是这副模样,弱不禁风……我真想见见他,死而无憾哪!”
玉兰:“王不必焦急,时候到了自然相见。只是你今日在殿前说的话;说知道一些线索?到底是什么情况?”
卫河:“这个事,我和骆秋都知道一点。因为甘嵫国国主的病情与我们国主很相似。百年间甘嵫也失踪了近六十个小孩,据知情人讲,甘嵫王妃身世不明,并且常行巫术,但这事是否与她有关,到是没有确实的证据。”
柴庆:“为什么这些事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骆秋:“鹿国师一手遮天,民间之事常以草草了之。要不是这回他去悠云捕鸟,恐怕这又是一起意外事故。”
玉兰:“鹿国师权力之大,是人尽皆知。我猜他应该要来了!你们现在是千夫长,等一下见了也不必回避。”
“遵命!”
太监果然来报;大将军和鹿国师要来见王。
鹿国师见两位百夫长夜里都在王身边,便说:“国主皇后万安!我王的玉榻已经都备齐全了,请王和皇后到寝宫休息。”
柴庆:“如何备的这样快?”
国师:“哦!匠人们一鼓作气,为了我王身体安康,每个人都甘愿尽全力服侍于王。”
柴庆:“多谢了诸位!我虽尊为国君,却照顾不了子民。我何等惭愧!”
玉兰:“好了阿元!国师,天鹰回来了没有?事情怎样?”
国师:“皇后啊!事情没有线索,看来这件事会石沉大海,不得申冤啊!”
玉兰:“国师不必内疚,世事无常,我等非神,亦无起死回生之术,就认命啦!”
国师:“皇后所言极是,哦!请我王和皇后到寝宫试试玉榻如何?”
柴庆:“好!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