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潇和宁衫的齐心协力之下,水晶脍和两熟鱼陆陆续续做成了。
萧潇两手叉腰长出了一口气“大功告成!”,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往日里宁衫做饭比较简易,今日也是他第一次尝试复杂的花样,看着眼前自己付出努力耗费心血得来的成果,加上萧潇洋溢着的喜悦之情。
一向沉静的宁衫嘴角扬起了大大的弧度,学着萧潇叉着腰,抬起头望着萧潇来了一句“大功告成!”。
在萧潇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宁衫灿烂的笑容,之前宁衫留下的印象是面容沉静、不露声色。
萧潇说道“宁衫你笑起来的时候才像十三岁的少年,平日里板着脸,活像小老头,没事儿多笑笑”。
宁衫觉得这种开心很真实,他放任自己在这样的情绪波动里呆着,不过表情又重新归于平静,他不习惯嘴角上扬这种动作。
萧潇看到宁衫恢复了面容沉静毫无波澜的样子,甚是怀念他刚刚昙花一现的笑容。
宁衫递了双筷子给萧潇,说道“俗话说好事儿一起分享,不妨一起试吃,你也品尝一下自己的手艺”,萧潇觉得宁衫真的是一名替人着想、惦念他人的好少年,他从她这里争取来的试吃机会,还不忘分给她。
“它们对你来说是新鲜花样,但是我以前吃过,不多拿一双筷子与你争了”萧潇回应道。
宁衫先试了一下水晶脍,胶汁丰富、入口即化,随后试了一下两熟鱼,鱼肉鲜美可口、嚼劲十足。
宁衫觉得这两道菜非常成功好吃至极,他放下筷子,说道“你离知道天机或许只有从厨房到客卧的距离”。
萧潇倍受鼓励,她自信地说“必须知道你藏藏掖掖不肯透露的天机”。
她拿出一个托盘,将水晶脍和两熟鱼放入其中,端起托盘向客卧走去,宁衫紧跟其后。
来厨房之时,是宁衫领着萧潇,归去之时便已角色互换。
客卧里,桌上的佛跳墙只余残留的一点汤汁静静地躺在碗里。
宁云之第一次尝到口味如此独特的鲍鱼、海参和扇贝,他在想萧潇会不会是来自厨艺世家,不管如何,这个徒弟收的妙极了,看来以后都有口福了,此刻的宁云之不再是药神,而只是一个尝到美食心满意足的普通人。
萧潇进门看到桌旁笑容满面的宁云之和桌上佛跳墙的“残羹”,便知晓接下来的两道菜也会得到宁云之的认可、让他更加开怀。
萧潇放下托盘,端出水晶脍和两熟鱼,对宁云之说道:“徒儿来迟,这里还有两道菜,供师傅细品”。
宁云之望向紧随其后的宁衫,招手唤道“衫儿,你也还未进食,跟为师一起品一品”。
“师傅不必了,徒儿已经先行试吃过了”宁衫站在萧潇旁边道。
“哦?衫儿感觉风味如何?”
“极佳,上品”
宁云之没有怀疑地拿起筷子先后尝了尝水晶脍、两熟鱼,跟佛跳墙一样美味无比、其口感让人惊喜。
“衫儿所言果真属实,极佳极佳极佳,上品上品上品!”宁云之称赞道,连用三个极佳与上品。
这下萧潇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她见宁云之兴致极高,趁热打铁道:“师傅,您老人家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之极”,宁云之点头赞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宁衫突然发声“师傅,不如以后让萧姐姐与我一同在厨房备餐”。
宁云之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他望向萧潇“你可愿意?”。
萧潇答“徒儿虽然愿意,但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还望师傅不吝赐教,解徒儿心头之疑惑”。
“你年岁不大,厨艺如此精进,很是聪颖,有何疑问缠绕心头?”
“这昆灵山并不肥沃,也无耕地,缘何做菜的原材料应有尽有?”
宁云之说道“你随我来”。
三人来到药堂之后,萧潇只见许多不同类的物种食材生长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之上。
萧潇疑惑道“师傅,原来原材料都是来自于这片土地,但这土地看着极为贫瘠,为何能供养它们的生长?”
宁云之突然想考考萧潇,他说道“真相已经在你眼前了,剩下的疑惑靠你自行领悟”。
萧潇被难住了,她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景象。
宁衫见她困惑之极,对宁云之说“师傅萧潇定是猜不到的,由徒儿为她揭晓谜底吧”。
宁云之不打算继续隐瞒,他对宁衫点了点头表示首肯,宁衫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说道“喏,天机其实就在这里面,这是一种秘药,无论是怎样贫瘠的土地滴上它,就能任万物生长”。
这回萧潇真真大开眼界了,眼下的奇观和秘药都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新鲜感十足。
萧潇接过药瓶“这药若是落到哪个国家的君主手中,那这个国家的土地耕作岂不是高枕无忧了?”。
宁云之当下疾言令色道:“秘药切不可外传,昆灵山之外的自然规律不容打破”。
宁衫从萧潇手中拿回了药瓶,也严肃的说道“秘药之事,不可泄露给药堂以外之人,否则必将招致祸端,这是师傅的教诲,我们一定要遵守”。
萧潇见宁云之与宁衫二人如此认真对待秘药之事,她抬起右手,以发誓的手势,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萧潇对天起誓,药堂秘药之事,绝不透露给药堂之外任何人,若有违此誓...”
天空在此刻由晴空万里逐渐变暗,阴天的沉闷扑面而来,联想到萧潇接下来要说的话,宁衫心里觉得很不痛快。
宁衫擅自打断道“知晓你的诚心了,毒誓就不用了”。
萧潇却没有放下发誓的手,她义正严辞的说道“你若真信任我,便让我发完誓言,以示我的诚心,我必将遵守诺言,所以哪怕这誓言再毒,也不会应验到我身上半分”。
宁云之很欣赏萧潇的这种刚直不阿,他对宁衫言“衫儿,萧潇言之有理,你大胆让她发誓,不用过多担心”。
得到宁云之的认可,萧潇继续道“若有违此誓,自当身瘫肉腐”。
淅沥沥的小雨伴随着萧潇誓言的结束落下,雨滴打落在孤零零的作物之上,顺着它们的枝叶淌到土地里。
宁云之对萧潇与宁衫说道:“今日你二人辛苦了,萧潇你大病初愈回去后早些歇息,衫儿你用餐后收拾一下厨房”,三人遂一同离去,背影渐渐消失在这片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