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回到神家大院,大院最深处,一个小孩在角落的治愈魔法阵里沉睡。
第二天一大早,神君和雾影就来了古堡,天空白色天马飞过,飞向夜宇的方向。
训练还没开始,云层的信使就来到了古堡。云层传召了鹤,只有鹤一人。
影陪了神君和雾影接着训练,鹤一个人前往云层。云层最高层,神耐脸色沉重的坐在旁坐上,梦幻坐在主坐上,墨衍站在梦幻面前,白色天马在天空飞翔。
鹤进了最高层,墨衍道:“你们说的就是她?”
梦幻点了点头。墨衍道:“你叫鹤,对吗?”
鹤点了点头,“墨衍大仙!”
墨衍道:“和影搭档有什么感觉?”
鹤回道:“您想问什么?”
墨衍道:“你喜欢他对吗?”
鹤点了点头,“这不违背律与法则吧。”
墨衍道:“这当然,只是……”
梦幻道:“墨衍的意思是让你杀了影。”
鹤愣住了,“杀……影……。为什么?”
墨衍道:“他威胁到了律与法则。”
后面墨衍,梦幻还有神耐商量了什么鹤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一直那么信任梦幻,似梦幻为信仰,如今这个信仰却要杀她爱的人。
鹤离开了云层,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夜宇的大街上……
云层内,墨衍走了,白色天马也走了。神耐道:“墨衍之所生,是为平衡世间之法则,天下善大于恶,墨衍恶之,天下恶大于善,墨衍善之。如今影天成而生,受鹤之教化,而得以大善,以影之力而善天下之人。故墨衍平衡世间而的以恶。”
梦幻道:“都是为世间而活,墨衍也不易。只是苦了鹤,天盛,冷霜她的心已经死了一回了,好不容易遇见影而得以重生,又要接受杀了影的任务。”
神耐道:“云层欠鹤太多了。”
鹤没有回古堡,而是去了她以前居住的地方,就在云层旁,那里已经一片废墟,鹤推开门,屋顶的灰尘至往下掉,鹤来不及顾及灰尘落在额头。天色慢慢黑了,黑暗的小屋没有点上灯。
梦幻来到屋里,鹤在角落抱着双膝,她没有哭泣,却流了很多泪。
梦幻道:“鹤,你还好吗?”
鹤没有回道梦幻。
梦幻道:“如果,你不想,我排别人去。”
鹤回道:“现在就连神君和雾影都不是影的对手,除了我还有谁能杀得了他。”
梦幻回道海岛上,肖远陪他坐在海边。梦幻道:“鹤好不容易活过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肖远道:“怎么了?”
梦幻道:“墨衍让我们设法杀了影,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女孩,有谁为我想过。”
肖远道:“我说你不要再管夜宇了吧,现在世界各地国的建成,夜宇也可以少接点任务,不去管世界的纷乱。”
梦幻道:“你好像很了解外面的事?”
肖远笑了笑,“有人跟我说的。新的文明建成之前,人类主宰是玄女,那是一个女权的社会,后来文明重建,玄女消失了,也没有精卫压制龙骑士了,龙族扰乱世界男人登上世界的舞台,现在所有的文明社会里,除了夜宇其他国家或者族群都以成为男权了。梦幻顺应时代吧,放弃夜宇的管理权,交给神耐,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梦幻道:“神耐不适合管理云层。”
肖远刚要说什么。梦幻打断道:“我们再等等吧。”
鹤一直没有回古堡,在那黑暗的小屋内,一切都在这里沉寂了。梦幻之后推开这扇门的是影。鹤一直没有去古堡,影过来找她了。
鹤呆在角落,看着影的身影步入门帘,鹤道:“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里曾经很热闹的,我们建云层,我们一起执行任性,后来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想忘记他们,可是又舍不得忘记。遇到了你,我以为我再也不用回来这里了。”
影回道:“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鹤笑了笑,“没事啊。”
影道:“你不用强行笑给我看,我看不到,我能感知到的是你的茫然与不知所措。”
鹤回道:“是啊,什么都骗不了你,茫然无措。”鹤突然大喊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影过来,他没有回鹤的话,一把将鹤抱在怀里,“什么都会过去的。”
鹤的手没有抱住影,而是握在剑上。鹤闭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滴落,影的肩膀被泪水打湿了。鹤重复的念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那时候出现的是你……”
影回道:“因为注定会是我。”
鹤道:“我爱你,影。”
影回道:“我也爱你。”
鹤将剑拔出了,鹤的剑在影身后举起,影丝毫没有要松开鹤的意思。鹤的剑举起后却迟迟没有刺下。
影道:“云层让你杀我吗,动手吧,如果真的会死,我愿意死在你手上。”
鹤松开了手,剑落在地上,鹤哭泣的回道:“为什么是你,我真的下不了手。”
影道:“我带你离开吧,我们离开夜宇。”
鹤沉默了。
影陪着鹤在这幽暗的小屋里呆了一日,第二天日出,鹤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她拉着影,“我肚子饿了,两天没吃饭,能带我去吃点东西吗?”
影道:“那,云层……”
话还没说完,鹤打断道:“云层里有东西可以吃吗?不去就算那里有,东西也一定很难吃。”
影点了点头,“对,一定难吃。”
仅仅过去一夜,鹤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在悲痛,不在茫然,一切似乎好像没有发生,只不过她不在关注神君和雾影的训练了,每天拉着影四处游玩。唯一不同的是,鹤不在回古堡,每晚独自回那阴暗的小屋,并不要影的陪伴。
鹤一个人蜷缩在黑暗里,冰冷的剑握在手中,今夜的月带着点微红,鹤手上的剑刃对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剑刃刺破衣物,然后是皮开肉绽,剑刃占了鲜血,原来死亡那么可怕,原来鹤还那么舍不得死去。
第二天清晨,鹤来到古堡时,影正在交待神君和雾影今天的训练计划。影交代完成后又被鹤拉走了。他们离开了夜宇,他们去了海边,鹤上一次去海边还是云层刚刚完成时,和天盛,冷霜一起来的,今天故人已逝。
鹤看着无边的海际,“你说我们向着大海的方向走能走多远。”
影道:“你想去海域吗?”
鹤道:“不知道啊,就是不想留在夜宇了。”
影道:“那随我去浪迹天涯。”
……
夜晚,鹤还是独自一人回到了那阴暗的小屋,梦幻来访。
梦幻道:“你们想离开夜宇吗?”
鹤道:“我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梦幻道:“墨衍不会允许影离开夜宇的,若他们两一战,文明可以再次覆灭,为了天下苍生吧。”
鹤点了点头,“我不会怂恿影离开夜宇。”
梦幻道:“如果你真下不去手,那带他去海域,肖远住的那个岛。”
鹤似乎看到一丝希望,“那样就够了吗?”
梦幻道:“鹤,欠你的太多,我不想再骗你。那个岛是个结界,可以让一切事物消失,我们目前杀不了影,只能行此之法。”
鹤又失落了,还是要抹杀影。鹤清淡的回道:“知道了。”
夜深人静的夜,鹤再次举起冰冷的剑对准自己的胸口,对着昨天的伤口,剑刃再次深入了些。
第二天一早鹤拉着影,他们再次抛下神君和雾影。
鹤道:“我们走吧,离开夜宇。”
影点了点头,“嗯,你要去哪?”
鹤道:“不太想去海边。对了,传闻苏云和穆青在文明重建后一直在深山里,大致方向应该是在东边,我们去看看吧。”
影疑惑的问道:“苏云和穆青?他们是谁。”
鹤回道:“总之往东走就对了。”
影道:“还以为你会想去海域呢,没想到越走越远。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鹤回道:“就现在。”
影和鹤向着海域的背离面出发了,他们面前是未知的路,目的就在遥远的东方山林里。
梦幻是鹤的信仰,云层在鹤心里是高于九天的存在,他不想背叛云层,也不想背叛梦幻,可是目标人物是影,这让鹤如何抉择。
欧阳华思带着彭莎和张灵从影离开夜宇开始就跟上了,当然跟着一起离开的还有夜宇族外隐居的四位巅峰战士。
几个月的徒步,走走停停,他们见到了平凡人简单的生活,他们看到了人们生来病死的准则,此时他们不知该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
影和鹤来到曾经苏云和穆青居住的山林里,苏云和穆青在这里的计划颠覆了整个世界,这里如今已经平静了,只有一方矮矮的坟墓,那里面躺着曾经不可一世的两个人。
影和鹤就这这里原来那个破旧的小屋住了下来。
夜幕降临,欧阳华思对彭莎道:“帮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吧!”
彭莎道:“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欧阳华思回道:“我现在不太好现身。”
彭莎对欧阳华思向来深信不疑,彭莎道:“好吧,张灵,我们去看看。”
彭莎和张灵刚走,青龙就出现在欧阳华思身后不远处。欧阳华思道:“你们也来了。”
青龙回道:“夜宇辜负了我们,朝阳死了,夜宇不值得留念了,不如跟着影一起离开。”
欧阳华思道:“你们四个一起叛逃夜宇吗?”
青龙道:“是夜宇背叛我们在先。”
山林里一处微弱的烛光照亮一方净土,彭莎和张灵过去,敲了敲门,鹤满脸疑惑的打开门。
彭莎道:“我们是在山里修行的,还以为这里没人住,就在这里休息了几日,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回来了。”
鹤立马回道:“我们只是路过。”鹤说着指了指屋内的影。影向他们点了点头。鹤接着回道:“这个屋子房间还蛮多的,若二位不嫌弃,可一起住下。”
彭莎道:“能有房子住,当然不嫌弃。”
鹤领了彭莎和张灵进门了。
鹤问道:“二位说在此修行,修的是什么?”
彭莎道:“山林里仙气充沛,修的当然是仙道。”
鹤回道:“原来是两位仙子。”
彭莎笑道:“哪有哪有,不过刚入仙班。”
张灵突然开口问道:“二位说是路过,可是要去往何处?”
鹤回道:“已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罢了。”
张灵道:“看二位身形,应该也非寻常百姓,虽然现在各国刚成,四处分战,但对二位来讲,寻的一地求生应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又怎来的无家可归之说。”
鹤道:“说来话长……”
鹤开始讲他们的事,就连自己是夜宇族人的身份也没有丝毫隐藏。影一直在鹤身后保持着微笑。
彭莎道:“夜宇族,如果我没记错,管理者应该叫梦幻吧?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吧,自己族人也杀。”
张灵道:“所以你们现在全身在逃亡吗?”
鹤回道:“算是吧。”
深夜山林的大雾四起,鹤站在树巅,圆月在她顶散发着光芒。鹤双手在胸口合十,“对不起,我信仰的夜宇,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很快,很快,我会为我的叛逃负责,我会给夜宇,给梦幻一个交代。”
欧阳华思在屋外等了一夜,彭莎和张灵。彭莎和张灵找到欧阳华思时,欧阳华思抱怨道:“什么嘛,就这样把我忘了?害我在这树上等了一夜。”
彭莎道:“鹤一直在屋顶,我们哪有机会出来嘛,再说你能穿梭,去进屋找我们不是安全的多么。”
欧阳华思傻笑起来,“你是谁准许我进你的房间了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彭莎胀红了脸,“谁说我允许了。”
张灵道:“好啦,说正事了。”张灵把昨晚打听到的事告诉了欧阳华思。
欧阳华思自言自语道:“这个梦幻脑袋里在想什么?”欧阳华思思考了一下接着道:“你们先去修行,晚上还是回这里,我晚上来找你们。”说完欧阳华思消失了。
彭莎刚要说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
张灵道:“跑的真快。”
夜宇族,云层内,欧阳华思突然现身,梦幻刚到云层。云层最高层,欧阳华思看着神耐,“我和梦幻单独谈谈。”
梦幻点了点头,神耐出门了。
欧阳华思问道:“墨衍因为影的事来过夜宇吗?”
梦幻道:“你应该比我们都熟悉墨衍的存在。”
欧阳华思道:“墨衍为平衡而生。”
梦幻道:“影打破了这个平衡。精灵非要把他丢给夜宇。”
欧阳华思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梦幻道:“如果鹤处理不了,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欧阳华思道:“你也不是影的对手啊。”
梦幻道:“夜宇也并非除了影无人可用,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吧,也希望他们迷茫的时候你能帮忙指点一下。”
梦幻带欧阳华思来到古堡,几个月没人教学,但神君和雾影丝毫不敢懈怠,按照影离开前教的方法,他们一天都没有停歇过。
欧阳华思远处看到神君的身影,他脑袋里冒出那个满天黄沙的世界,一个金属的城市,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立在城市的最中间,他仰望天空,仰望只有的天空。
欧阳华思道:“他们再训练,我们就不过去了吧。”
梦幻道:“嗯,他们是神君和雾影。我们夜宇的战神之神。他们的星象告诉我他们将改变整个世界,所以他们需要走正确的路。长住云层,我们慢慢都变成了阴谋家,世界各国四起,若没有夜宇的扶持,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完善。”
欧阳华思惊叹了,“国的形成都是由夜宇扶持的吗?”
梦幻点了点头,“只要云层的一个命令,可以在一夜之间让所有国家消亡。这是神耐的计划,他想侵占整个世界,我不想让神君和雾影被他感染而变成阴谋家,所以让他们跟着影学习。”
欧阳华思道:“让神君和雾影跟着影还有一个目的对吗?”
梦幻点了点头:“让他们了解影,让他们有朝一日能超越影。影毕竟不是真的夜宇族人。”
欧阳华思笑了笑,一阵寒气在他背后冒出,“小小的夜宇居然染指了天下。苏云,穆青跟你们比起来,真是太小儿科了。”
梦幻道:“欧阳,这是一个秘密。我越来越觉得不安,我测算不出夜宇的未来,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是希望你在指引神君,雾影的同时,也教一下肖远,让他来接受掌管这天下苍生。”
欧阳华思道:“无论是不是秘密,我都不会跟别人去说,至于肖远愿不愿掌管天下苍生,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吧,对所有发生的事,我只不过是个过客。”
欧阳华思来到山林外,夜色以晚,彭莎和张灵也回到了那间小屋。深夜,鹤又站在树巅,今天的山林里没有雾气,月自然明亮。鹤高举着剑,对准自己的胸口,所有人都在沉睡,所有人包括影都没有察觉到鹤这段时间的不安与自责,她恨自己违背了信仰,她恨自己太过软弱,她恨自己为什么还有脸活着。
鹤的剑插入自己胸口,贯穿了心脏,无数个夜晚的尝试,他都没有办法下定决心,但说出了自己的一切想法与烦忧,他感觉轻松多了,她突然觉得死亡不过如此。
突然一声巨响,鹤落地了,影从梦中惊醒,彭莎和张灵也吓了一跳,当然还有屋外的欧阳华思和四位巅峰战士。
影抱着鹤的尸体在月光下埋头痛苦,彭莎和张灵在一旁显得不知所措。欧阳华思也惊呆了,他看着鹤建立了云层,他看着鹤杀了朝阳,他看鹤来到了古堡,他以为鹤已经强大到无所不能了,今天证明他错了,就连可以随意穿越时空的欧阳华思也有错的时候,然而这个错的代价却是一条人命。
朱雀深夜将鹤死去的消息传递到了夜宇。
梦幻道:“来不及了。云层紧急号令,明天清晨,围剿东方山林里的影。”
山林里,彭莎和张灵围在影身边,彭莎道:“去找欧阳他一定可以救回影。”
张灵拉住彭莎,“你疯了吧。”
彭莎喊道:“你觉得他们很可怜吗,他们分明什么都没做错,可偏偏是这个结局。魔法石可以扭转时空,只有欧阳能做到,去找欧阳,一定能救鹤。”
张灵一把抓住彭莎,“你疯够了吧。”
彭莎也哭泣了起来,“可是,鹤死了,鹤死了。”张灵把彭莎带到一旁,彭莎越哭越厉害。
欧阳华思现身带走了彭莎和张灵。
张灵道:“欧阳,我们去救鹤吧。”
欧阳华思道:“救不了的,发生过的事不可能再改变的。”
第二天清早,影还抱着鹤在树脚下,山林里群鸟飞上了天,影的四周夜宇聚集了数百名战士来围剿影。青龙带白虎,朱雀,玄武守在影身边。
这次行动带队的是神耐。神耐道:“青龙,你们也要背叛夜宇吗?”
青龙道:“朝阳死的那天起,我们就不在是夜宇的人。”
神耐率先出手,就在神耐跳起的一瞬间,朱雀剑已经驾到神耐脖子上。
青龙道:“神耐,你不要逼我。不要白白断送着一百人的性命。”
神耐并不了解影,他没有探测过影的实力,并不清楚影有多么强大,但他却了解这四位巅峰战士,他清楚的知道,面对着四位,他这一百位战士,没有生还的机会。
神耐道:“撤。”
夜宇的人全部撤开了。朱雀松开了神耐。
一场围剿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四位巅峰战士也上了夜宇的围剿名单。
几个月后神君和雾影的训练结束了,过去一年里,他们的神之曲被完整谱写了,两位战神之神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