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海域终南山下重兵把手,若没有卫林在,要骗过那些守卫进终南山轻而易举,可这次终南山下守着的有对欧阳华思了如指掌的卫林。在卫林得知长明塔上要抓的人是慕容琴后,便在终南山的各个入口出布下针对欧阳华思界。
欧阳华思将慕容琴带到一个深山处,深山无人烟,山间有涓涓流水,绿叶新出,阳光普照,简单的木屋以足够慕容琴疗养了。
刚到深山没多久,慕容琴就醒来了,她透过稚嫩的绿叶看着渗透出来的阳光,“为什么不是在永安祠?”
欧阳华思回道:“看来你是知道我会带你离开海域的。”
“一定,这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暂时回不了永安祠,卫林太熟悉我了,我可没有办法在他眼皮下硬闯永安祠。”
“为什么要硬闯?”
“素韵没有告诉你长明塔的事吗?”
“长明塔?那个锁我的长明塔!”
“你知道?”
“长明塔上长明灯,长明灯下长生锁,长生锁内寒竹灵,寒竹灵里永安祠。新的文明诞生之前这是刻在我脑海里最深的一句话,直到新文明开始,它才不在出现,才被慢慢淡忘。我知道逃不了,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欧阳华思也望着天空,不敢直视慕容琴,“天色暗一点,我们去镇上转一下吧。”
慕容琴“呵呵”笑了一声,“本来阳光正好,可缺非要等到天色暗淡。”说完慕容琴突然大笑起来,“这就是永安祠守护的世间。”
欧阳华思望着天,他怕看慕容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这样默默看着天,待清风佛过,消散烦躁,万物寂寥。
没有四海龙王和慕容琴控住三位真火,多短数月,整个海水都被煮沸了,海面上蒸汽缭绕,这雾气慢慢向着陆地扩散开,世界各地都仿佛苍龙湖上一般仙气缭绕。
火焰山内毕方对天嘶吼,“小儿墨衍,你想将我困于火焰山,没有金凤之火,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毕方刚入世,海底一役慕容琴使用生命之韵让毕方想起以生气供养的三位真火,墨衍便火焰山布下围困毕方的结界,这里是除了北境长潭外还能暂时控住毕方的地方,代价就是牺牲整个海域,墨衍也是无奈之举。若没有火焰山消耗毕方生气,至其虚弱他们连与毕方同归于尽的实力都没有。
欧阳华思再次回到深山见慕容琴已经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他带着彭莎和张灵推开木屋的大门,只有一点点微光从大门入户,其余的地方只剩黑暗,能细微听到黑暗微弱的呼吸声。
张灵一挥手,七色的光在整个屋子里蔓延,欧阳华思这才发现整个屋子的窗子都被钉死了,只剩大门一个出口。
微弱的光照在慕容琴身上,她睁着双目躺下地板上,欧阳华思道:“你还想躺多久?”
“我躺多久重要吗?”
“整个大海都快被蒸干了,你还不出手吗?”
“我出手又能怎么样,我能改变什么?”
欧阳华思蔑视的一笑,“哼,对啊,没用的你什么都改变不了。”说完欧阳华思带着彭莎和张灵准备离开木屋。
黑暗传出慕容琴的声音,“我去看了长明塔,一点都不比蓝优阁差。”
欧阳华思走到门口停住了,他回头望了望黑暗,“他们迷惘,我们可以教他们,我们接受着他们的供养,在他们有危机时,我们有责任保护他们。”
“怎么保护呢,我们都不是毕方的对手。”
“墨衍,圣母,聚灵都已经堵上性命了,而你却萎缩在这山林里,询问怎么保护他们。怎么保护你说的算,首先你要走出这黑暗。”
慕容琴缓慢站起身。欧阳华思对彭莎道:“慕容琴无论怎样他都代表着永安祠,你们好好帮她整理一下,我们唐古拉山见,慕容琴有自己的高傲,她不会不管这个世界。”
彭莎点了点头,“你现在要去唐古拉山吗?”
“我去看看他们已经做到哪一步了。”
唐古拉山上,墨衍还在努力移山,圣母和聚灵却无法帮上忙,他们只是在一旁守护着墨衍。
墨衍道:“有些事总是要告诉你们的,上古的事了。”
天地初开,时空内只有山川河流,雷电翻滚金凤入世主宰生命,金火所过之处重生百鸟,百鸟朝凤食水而生,却不得死,久而久之百鸟遮天蔽日,已有吞并山河之势,盘古再引毕方入世主宰死亡,瞬息之间,百鸟死去不剩亿万之一,百鸟尸体入土,得木生,百鸟入河,生灵而转鱼生,生命轮回周而复始。
精灵入世,分离金凤与毕方,而得金銮与墨衍。金銮与墨衍由金凤与毕方的生死之气调和而生,精灵赐墨衍元素之韵,赐金銮调和生死,双双皆以平衡世间而用,金銮过度参悟生死,而盾出六道之外。
墨衍立于苍穹,而望千山绿林,万鸟飞绝,鱼翔浅底,灌木走兽,总是觉得缺少了世间的韵味。风时大时小的吹过耳边,呼呼作响,也有树叶莎莎鸣唱,百鸟哀叫,生与死都在风声里,一切尽在掌握,一切似乎缺少了乐趣。
鸟兽演变,基因百转,千亿年而的第一只龙,龙而衍生,慢慢成族,有善飞行,善火焰,善潜水,善凶猛。龙族出现于苍穹之间,终于有些事不再为墨衍而掌握。
龙族出现以前世界的一切都听于风声,而龙族出现,即使龙吼划破苍穹,墨衍也听不出其为何意,只能看星辰所投射出的世界之图。
这个世界语言未出,墨衍,金凤,毕方和万众生灵之间靠的是心灵窥视与听风吟进行交流。
龙族群居,占天地一角建龙穴。墨衍初次来访龙穴,也是他与龙骑士第一次见面。墨衍自视清高,认为被生死调和,而又获得元素之韵便可管控世间生灵。墨衍刚踏入龙穴,想来宣布领域所属,却被一个与自身外貌相识,全身布满龙鳞的生灵挡在龙穴外。
龙骑士挡住墨衍,“龙穴初成,不欢迎外界生灵。”
墨衍看着龙骑士的声音一声声的从嘴里发出,心灵窥视与听风吟都捕抓不到任何信息,这是真正听到,入耳的声音。
墨衍显然还不会这个技能,龙骑士接受到了他的思绪,“我的职责调和生死,主掌生灵。”
龙骑士笑了笑,“龙族的生死,你不配调和。”
墨衍第一次被生灵拒绝,第一次感觉到压迫,他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龙族,他的身形,体格,力量和对万事万物的理解都在自己之上,虽输但却不服,他调动元素,想震慑对方。可墨衍调动一切元素都被拒绝在龙骑士身边,龙骑士眼色剧变,天色大变,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墨衍尽力想拨云见日,可天色依然没有改变。
龙骑士道:“请回吧,龙穴不欢迎外界生灵。”
墨衍离开了龙穴,千万圣海岛,他想去问问女娲,问问那个他无法超越的龙族生灵为何而存在,还有那个生灵,他的信息释放不是靠心灵窥视与听风呤,他所拥有的技能很独特,他想学习。
墨衍来到圣海岛,女娲看了他一眼便知他的来意,墨衍还没有任何表达,女娲道:“你遇到的那个龙族叫龙骑士,他所述的是需要,最不应该只用来进食。语言开始在龙族之间流传,是因为龙族大部分不会心灵窥视与听风吟,龙骑士找我为他们立下交谈之法,我去听了世界的声音,发现百鸟,虫兽,鱼,树木,草地,所有拥有生命的东西都拥有自己的一套交谈之法,他们的叫唤在我们听来不过是传递了他们的心声,心灵窥视和听风呤将我们隔绝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我关闭了心灵窥视,认真的去听所有的声音,我听出了语言,我给龙族一套完整的语言系统,他们更为高等,聪慧,拥有这套系统的交流,他们发展,建立自己的龙穴,成就骑士保护龙族,他们很优秀,他们值得主宰这个世界。”
对于“语言”这个词,墨衍闻所未闻。女娲理解他的疑问,“有些事需要时间来理解。龙族天生高于其他生灵,而却缺少了语言天赋,而你们更高于龙族,语言对你们而言不过是多此一举。不过我劝你也学学这套系统,关闭心灵窥视很简单,隐藏星图也不是难事,如果再没有语言沟通,即使是你也会被世界遗忘。”
墨衍尝试着去学习像女娲一样从嘴里发音,来表达自己,可他张开嘴却只能听到如初生婴儿般的哭声。女娲道:“你先看看这整套的语言系统,慢慢学习,很快就能学会。在此之前你必须要认清的是,金凤和毕方才是掌管万物生死,龙骑士管理龙族,你本应掌管元素,金銮调和生死,金銮盾世,平衡世间只能落任与你。”
女娲说完,墨衍有些失落,不服,但却无奈,他刚要转身离开圣海岛,女娲道:“你叫墨衍,墨…衍,记住这两个发音,那是你的名字。”
此时的墨衍还不懂得名字有何用,心灵窥视使得生灵之间从不过问姓名,只用相互窥探,便能知道对方以何等形态存在于世间。姓名,不过是这世间的一个代号,此要不用也罢。
几天之后,墨衍可以准确的喊出自己的名字,他第一次对着苍天喊出“墨衍”时,他的双耳似乎被最美丽的乐曲充实,那一刻好惊喜,那一刻他知道原来从嘴里发出的声音比心灵窥视捕捉的信息美丽的多,他尝试关闭心灵窥视,用耳朵去聆听世界的风声,他听到百鸟叫唤,原来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他听到落叶归根,他听到河水流淌,鱼儿遨游,他听到了太多太多不那么直观表现,却又那么美丽的东西,他想去看看,去真实的看看百鸟齐飞,秋风落叶,鱼翔浅底,百兽争鸣。
墨衍翱翔海面之上,倾听大海的倾诉,龙骑士与毕方齐飞于蓝天一下。
大地之崖沧海之滨,墨衍用言语向金凤和毕方讲述这观听世界的所感,墨衍正性质上头,金凤一声鸣叫,圣母和聚灵被推到墨衍面前,墨衍看着金凤他读到,“你去教他们学习这个新技能吧,我和毕方还有事聊。”
毕方听墨衍所述也兴致勃勃,可毕竟金凤出语,墨衍和毕方多少有点畏惧。没过多久,圣母和聚灵就学会了整个语言系统,将所看群感全部用语言描述出,比直接窥视心灵看到的那个画面有趣的多。他们也慢慢喜欢上了这种表达方式。
金凤让圣母和聚灵跟随墨衍学习语言,突然有一天,圣母告诉墨衍,并非金凤对语言不感兴趣,金凤之所以打断墨衍是为了防止毕方,金凤和毕方都接近过龙族,生死相比较,龙族的暴性更接近死亡,所以他们更喜欢死亡的力量,金凤所简单的死亡是火之魂。不想毕方习得语言是因为还可以用心灵窥视探得他的想法,哪一天心灵窥视被关闭,听风呤和星图都感觉不到毕方了,一个毕方加上一个龙族,那是多么可怕的事。
墨衍理解金凤,他突然意识到语言带来的交流,会有隐藏与谎言,心灵窥视让所有思想无所遁形。
往后的日子里,墨衍也开始留意毕方了,他与龙骑士交往越来越频繁,用火之魂带来死亡的思想在龙族里广为流传,甚至有些不善火的龙也开始学习火术。没过几百年,龙族给这个世界降临了一场天火,所有山川,树木,飞鸟一切的一切在将近一百年的大火里燃成了灰烬,世间一片黑暗,原来的青山以变成一片焦土,还好这个世间有河流,有海洋,这是除龙族外,其余一切生灵的希望。
天火熄灭,不过十年光阴,草木重生,墨衍带着圣母和聚灵,再访龙穴。毕方在龙穴见到了墨衍,他微微一笑,“墨衍,语言真的好神奇。”
墨衍道:“毕方,北境长潭的火海永不熄灭,火之魂永远够你餐食,你为何还要在龙族里散播死亡。”
龙骑士笑了笑,“金凤在龙族里散播了生机,毕方自然要在龙族里散播死亡,有生有死这才是道法自然。”
墨衍喊道:“这一百年的生灵涂炭,你却跟我说道法自然?”
龙骑士走到龙穴门口,仰望这天地,“如今已经开始生命大爆发,这次爆发的生灵将适应火之魂,若不是这百年的生灵涂炭,怎能爆发如此之多以火为源的生灵。”
墨衍上前抓着龙骑士肩,他想将龙骑士的肩膀捏碎,可惜他深知实力不敌龙骑士,“那是因为我与金凤在调和生死,才会有这场生命的大爆发。”
龙骑士扭头看了看毕方,“这不是自然的生死?”
毕方回道:“自然?我与金凤就是自然。”
墨衍喊道:“天道轮回才是自然,由你们掌控的生死,算什么自然。”
龙骑士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天道不会轮回,因为即使天道也被人主宰。”龙骑士俯视这墨衍,“你,不也是被创造出来的吗,所有生灵亦如此。”
墨衍瞪着毕方和龙骑士,“我会让你们知道,谁也主宰不了天道,谁也主宰不了自然。”说完墨衍,圣母,聚灵离开了龙穴。
龙骑士瞪着毕方,“你所谓的轮回自然是你们所掌控的那个轮回吗?”
毕方道:“自然的轮回会需要更多的时间,我们只是加快了这个轮回。”
龙骑士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毕方也离开了龙穴。天空之上,金凤和毕方俯视苍穹,他们看着风吹叶落,草长生死,大雁南飞,春风雪月,他们感叹生命之渺茫,感叹世界之虚无。金凤问道:“何时才能得到我们理想的生命体。”
毕方回道:“进化总是需要时间,这场伟大的创造总是需要牺牲的。”
金凤道:“我们信奉慈悲,却总是在教唆摧残生灵。”
毕方道:“慈悲在心,我们消除的是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同情蝼蚁就是助长这个世界恶。金凤,你做不来的事,我来做,你做你的慈悲主,我做我的杀生魔。”
新的生命大爆发,墨衍跪在大海之滨,俯首磕头,圣母和聚灵望着远方的日出,生命迸发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回趟,大海呼啸生灵并起,龙族嚎叫。聚灵望着天空,饿狠狠地说道:“恶龙之族。”
墨衍起身,望着日出东方,海风,海浪,龙啸,各色生灵的声音在都被墨衍忽略,墨衍对着日出向整个苍穹宣布,“我乃天生墨衍。”
深夜墨衍独坐海边,月照耀着他的身影,可惜那时没有美酒佳肴,否则在海风月光下独享这些该是多么美好时刻。天空突然乌云四期,恶龙咆哮,龙骑士来到墨衍身边,“月光阴暗,有什么好赏的,不如看看****的威严。”
墨衍挥手之间,乌云散去,月光温和,“龙族若再无视其他生灵,我必会再去叨扰龙穴,让龙族再与安宁。”
龙骑士笑道:“刚学会语言就开始耍嘴上功夫了?与其说不如拿出实力让我们龙族瞧一瞧。”
墨衍回头瞪了龙骑士一眼,各色元素聚集,龙骑士脚下一个禁锢的魔法阵打开,元素汇聚其中,雷电在龙骑士身边缭绕,泥土化为灰层试图穿透龙骑士的龙鳞,水汽化成冰刃,众元素瞬间成了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夺走龙骑士的命。
龙骑士“哈哈”大笑起来,所以元素瞬间消失了,“你就这点能耐?”
墨衍喊道:“雷阵,五雷轰顶。”天空的乌云全部聚到龙骑士头顶,雷电一阵一阵的轰下来。
龙骑士稍微收了一点笑容,他的龙鳞上已经开始滚烫了,有些甚至已经范红了,龙骑士道:“这才像点样子,你的挑战,我龙族接受了,欢迎来龙穴叨扰。”说完龙骑士消失在月光下。
墨衍全身流着汗,可体内却冒着寒气。
圣母和聚灵去了北境长潭,墨衍告诉他们北境长潭是金銮盾出六界的地方,那里金火不息,火之魂不灭,那里充满着生与死之气,那里直通六界之外。金凤慈悲,想感化毕方,用好死亡之力,可我们也要做好毕方不被驯化反而变本加厉的打算,生命起源是水,即使出现了耐火的生命体,也离开水之源,再由毕方与龙族胡来,生命将彻底消失。
圣母和聚灵来到北境长潭布下墨衍教他们的万法大阵,万法大阵从布下到成行需要天地之气与各色元素供养一年,这个阵法是为了将毕方囚禁在此,他们的任务是教化毕方正确使用死亡的力量,如果毕方不改,北境长潭将是毕方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