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欣儿在黑暗降临后开启星辰之力,让黑暗的世界里看见了毕方的星图。欣儿看着所有人都在奋力一搏,也想出一份力,可奈何实力相差甚远,那个曾经让她感觉遥不可及的慕容琴此刻在这些人面前,也如同小孩一般。
虞倩跪在慕容琴身边,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你是虞倩,已经死过无数回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虞倩仿佛强调自己需要冷静后,终于准备伸手去握寒竹了。
秀雅道:“你真该冷静冷静了,你握的起寒竹吗,何况是死灵之气的寒竹。”
虞倩深吸一口气停了一下,她看了秀雅一眼,又看了北堂欣儿,北堂欣儿站在大水边,有些无助。秀雅道:“欣儿过来一下。”
秀雅道:“她更不可能。”
北堂欣儿过来,虞倩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欣儿便晕了过去,虞倩道:“先睡一觉,免得做什么傻事。”她又看向寒竹,“握不住也得握。”
虞倩握住寒竹,生气流入,她满头长发迅速生长,呼吸基础加剧,细胞的快速生长,单凭借自己的呼吸完全不够,虞倩很快就晓得缺氧的症状了。秀雅叹了叹气,“还真是没用。”然后她自己划破手掌,将鲜血握到虞倩手上,虞倩的呼吸开始变得正常了,缺氧的状态也缓解了。虞倩握住一头长发,直至后颈处,一刀割下一头长发四处飘落,“感谢姑姑。”
秀雅道:“只能缓解症状,可不能保你的命。”
虞倩来到素韵身边,“帮我把寒竹转到死亡之气。”寒竹被转为死亡之气,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无量和聚灵开启戒律,持万法而上,刚接近毕方,万法消退就连圣母的移星阵也消失了,还好游星以人为法且是围在聚灵身边才没有这么容易被**,无量和聚灵无奈只能肉搏,可超出极限的力量承受,没有移星阵的维持,就算不用抵抗毕方,他们也维持不了多久,很快无量和聚灵就被打的退了回来,刚远离毕方,移星阵就接上了。无量道:“这圣母的体能和力量可真是源源不断啊,这么巨大的力量消耗她也能补足!”
聚灵道:“可都是堵上了性命的,若我们的移星阵断了,说明圣母已经透支而死了。”
无量和聚灵还在补足体力,天空金凤,毕方,墨衍早已纠缠到一起了,虞倩道:“素韵,准备好修罗玉。”然后虞倩拿着寒竹开始在水面上奔行,寒竹在水面上划过,划出六芒星的图案,虞倩喊道:“修罗玉。”
素韵抛起蓝烟,虞倩道:“六芒星阵。”这个六芒星迅速升到毕方和金凤,墨衍纠缠的高度,形成光壁,蓝烟照耀着六芒星。虞倩道:“六芒星是牢笼,它将锁住修罗玉的力量,让进去其中的法能实体化,只有这样才能接近毕方。”
无量做好架势准备再上,聚灵道:“还是拿件武器吧,这样赤手空拳,毕竟对方是毕方。”
无量看了放在岸边的凌霜,凌霜直飞到无量手中,黑暗的世界里下起了大雪,无量和聚灵再飞上天,聚灵喊道:“寒光乍现。”说完这句,他所飞过之地空中都结出一道冰壁,冰壁砸落到湖面,将湖水结成冰。
四处冰凌围剿毕方,墨衍的万众元素重新点起,虞倩在湖水下等待机会。她头顶挥洒这尘埃,冰凌,烈火,寒光,大水,雷鸣,她逼着自己不能畏惧,手握寒竹,要杀毕方,必须抓准机会,一切的一切都转眼即逝,若错过一丝机会,还将苦战下去,可现在大家都到了极限。
终于机会来临,蹭着毕方不注意,金凤从上而下压住了毕方的双翼,墨衍上去抓住毕方的脖子,尘埃困住毕方的身躯,聚灵道“寒光凌。”寒光汇聚成冰,冰柱毕方,金凤和墨衍。
无量无数次挥动凌霜,“冰雪沉。”冰封再次被加固。
素韵道:“黑锁。”整个黑暗如同一道锁链一样将毕方,金凤,墨衍锁在一起。就蹭此时,虞倩冲上,素韵也跟在虞倩身后,毕方一身鸣叫,他的眼睛转动看了虞倩一眼,虞倩全身如同烈火焚烧一样,她越靠近毕方,体内的灼热感越难以忍受,这冰与火的温差似乎要撕碎虞倩的身体,直到虞倩忍受不住,晕倒过去。虞倩从高处跌落,素韵接过虞倩手中的寒竹,毕方没有注意到寒竹有人接上,他真准备化作火焰逃离这冰凌和黑锁,寒竹突然穿透冰凌,透入毕方体内,此时虞倩以倒,没有天之力辅助,素韵瞬间开启戒律,将所有力量注入寒竹,希望这样寒竹的力量能在毕方体内扩散,没有力量护体的素韵也扛不住寒竹的死灵之气,很快失去意识晕倒过去。
虞倩砸落水面,她全身被烧的的炙热,与水面接触的那一刻,水汽四起,接着素韵也砸了下来,秀雅过来将他们拖到了岸边,“别战没战死,给淹死了,就贻笑大方了。”
天空中,寒竹进入毕方体内,力量还在扩散,素韵注入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毕竟不是天之力,寒竹的力量被毕方抵御了。墨衍背后突然多出两只手,他挣破冰层,再次握住寒竹,无量大喊道:“齐鹭。”金凤一声长鸣,化作金火注入寒竹,眼看毕方松动了,眼看要逃离冰凌和黑锁的束缚,无量和聚灵跳到毕方背后,同时出掌,喊道:“幕宇尘埃。”他们二人这一掌使出,他们的移星阵断开了,还好有秀雅姑姑在,扶住圣母,替她保住了性命。
尘埃汇聚,毕方背后入泰山压顶之试。毕方最后发出一声鸣叫,寒竹的力量在金凤和墨衍的引导下散开了。毕方鸣叫过后,他们任不敢松懈,依然保持着镇压毕方的姿态。毕方的身形迅速缩小,墨衍喊道:“撤。”还是来不及,毕方最后鱼死网破,引发自爆,虽然最后时刻,墨衍再次扩大身形,提他们挡了部分爆炸,但还是受到不小的冲击无量,聚灵,炸的血肉模糊,金凤直接消亡了,就连游星也被炸了出来,遍体鳞伤。墨衍只剩半截身子了。随着毕方身体的消散,火焰夹着金凤之火如倾盆大雨一样降了下来。毕方又回人形落在水面,很快大水被火焰占据。
毕方仰望着长天,他身边的河流慢慢被火焰吞噬,火焰顺着河流流向远方,毕方大笑道:“墨衍,你杀了我又有何用,大海枯竭,长江枯竭,我们都没有赢。”
秀雅过来将晕死过去的人一个个拉到河床边,墨衍用冰凌打造了半截身躯,他疲惫不堪了在毕方身边躺下,他大笑起来,“这里不是唐古拉山。”
毕方瞪着墨衍,大吼道:“墨衍……”毕方在大火中慢慢消失了,那一声墨衍道出了多少仇恨与不甘。
秀雅还在治愈这昏死的人,他身边躺着,仙家圣母,聚灵,无量,齐鹭,游星,永安祠素韵,慕容琴,夜宇虞倩,只有北堂欣儿的昏迷只是单纯意识被剥夺,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一切结束之后,没有过多的交代了,游星和北堂欣儿去了九天,无量用凌霜搅动这金火齐鹭重生了,然后一起离开,圣母和聚灵回了瑶池,素韵去了终南山,虞倩回了苍龙岛,墨衍要将唐古拉山的上的河流引入长江,让新地区的唐古拉山成为新的长江之源。经历了一场生死,有些人甚至已经死过了,此刻竟然如此平静,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
欧阳华思,彭莎,张灵已经在瑶池等圣母和聚灵了,慕容琴思考者去向,他能想到的地方只有肖远带他去的那个海岛。
慕容琴到达小岛时,梦幻正好刚从苍龙岛回来。她看着慕容琴,“你来这干嘛?”
慕容琴道:“没地方去了,全天下的人都要抓我。”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无知,你守护这他们,他们却在软禁你。”
肖远在远处向他们挥了挥手。慕容琴和梦幻都冲肖远笑了笑。梦幻道:“又没跟你打招呼。”
慕容琴反问道:“你不关心唐古拉山上的事吗?”
“已经全部知道了。”
慕容琴道:“你还真是可怕。话说,你怎么不带着夜宇一统天下呢?”
“这无可救药的天下有什么好一统的。”
海域大雾迷茫,海水枯竭,再不能印照星空了。
瑶池如同一座孤立的高峰孤立在曾经的海域。四周的火焰还没有熄灭,大雾缭绕盘旋。彭莎和张灵在瑶池边迎接圣母和聚灵的归来,欧阳华思摊坐在湖心亭,满腹惆怅。
圣母回道:“欧阳先生这是怎么了?”
彭莎道:“别管他,毕方的事解决了吗?”
圣母点了点头,她和聚灵一起来到湖心亭,彭莎和张灵没有跟过来。欧阳华思道:“圣母娘娘,我可能有不敬,但希望您能谅解。”
圣母回道:“欧阳先生请说,不会不敬。”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上古的记忆的?”
“开始修仙的时候。”
“震惊吗,那些事刚出现的那个时候。”
聚灵有些没有耐心了,“你想说什么?”
“上古诛杀毕方与你们无关,墨衍撒了一个天大的慌。与他一起谋划的是金銮,万法大阵成行之后,他诛杀金銮抢取寒竹。世界没有转身,死了就是死了,但是墨衍不一样,天生墨衍,他会重生。这样一来就细思极恐了,毕方事件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抱着必死的心,也渲染了你们必死的心。”
“墨衍想借毕方杀我们?”圣母问道。
“他是想重塑信仰。我们都以为金凤,毕方是天选的主宰,可是他们也不过是顺时代而生,墨衍最先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明白天权可夺,金凤和毕方下了主宰的神坛,被封印在北境长潭。仙家需要一个故事,他选择了你们上古的那份邪恶也放在了你们身上。”
信仰决定了神坛上的人,这个圣母和聚灵相信了那么久的故事居然只是一个骗局,今日,蟠桃园都不那么美丽了。
毕方死后,大火渐渐变小,没过几天全世界都开始下起大雨,众仙家迎着雨水将慢慢再次回归大海。
圣母和聚灵站在瑶池旁,任凭雨打风吹过,他们遥望这水与火的交融,湖心亭里,欧阳华思,彭莎,张灵静静地遥望这圣母和聚灵。此刻以仙非仙,道非道。
聚灵道:“等这场雨下完,我们约墨衍来瑶池。”
圣母道:“除了墨衍,没有人再能登上那个信仰的神坛了。”
聚灵道:“可是,那不是我信奉的道。”
肖远与梦幻长居的小岛上,眼看雨水堆积,肖远忙碌着开渠放水,慕容琴却在一旁如同小孩一般在踩水玩耍。梦幻依然在忙碌夜宇的事。
肖远淋着雨,看着昏暗的天色,大雨疯狂砸落,“真不知道着雨还要下多久。”
慕容琴看看海面,海底的火慢慢被压制了,海面只有雾气在蒸腾,慕容琴道:“应该还要下很久,至少要把海水填满吧。”
“话说你不是要去掌管永安祠吗,你什么时候去啊,我可以去玩吗?”
“要是以前,肯定会邀你去的,可是现在我回不了永安祠了。我打算以后就留在这里了,哪里也不去了。”
“啊,留在这啊!”肖远有些尴尬了,“那得要梦幻同意列。”
“那就征求他的同意呗,如果他不同意就杀了她。”
“不许你伤害梦幻,再说了,你也打不过她的。”肖远有些急了。
慕容琴冷笑两声,“梦幻还真是把你保护的好啊。放心吧,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离开的。”
齐鹭化金凤翱翔于天,无量立于其身,探寻世间。广悠镇内,蓝优阁紧锁,卢君王也很久没到广悠镇来了,苍龙上大雨倾盆,水位严重上涨,虞倩正带人处理水患,再过去便是长明塔了,大雨怒砸着长明塔,可长明塔顶上的长明灯依然明亮,终南山的结界被打开了,永安祠从新开始接受朝拜。素韵每日立于神台上,看着送来供养的愚昧生灵,他住在这信仰的最高神殿,仰望苍穹,却看不见自己的一生。九天之上依然安静祥和,只是大家不知,又过多少年后,九天才会像不久前这样热闹一番,只是大家都希望下次热闹不再给人间带来任何劫难。游星本该跟着聚灵继续修仙,好传承聚灵的衣钵,如今多了欣儿需要照顾,他便就在了九天第三十三层,他带着北堂欣儿伺奉这花仙子,有时间便去太上老君吗商讨让北堂欣儿痊愈之法。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大海水位见低,但总算是能供养众多生灵了,天空也开始慢慢放晴了。圣母和聚灵这些日子一直就站在瑶池边,他们似乎想借着雨水洗涤过去,让他们忘记过去,一切希望重新开始,可即使忘记,曾经发生的事也不可能变成从未出现过。聚灵拨动星图,相约墨衍。
欧阳华思对彭莎和张灵道:“我们去别处玩一下吧,瑶池已经呆的够久了。”
又一次漫无目的的旅行,从瑶池出发,不论目的地,不论行走多远,有相伴便能安心前行。
墨衍抵达瑶池时,圣母和聚灵居高临下看着墨衍,这一日微风徐徐,阳光略微有些耀眼。墨衍踏上千层梯,聚灵二话没说拔剑铺去,圣母跟上,墨衍单手一挥,一堵冰墙将其阻挡。
墨衍道:“太久没有修行了,要拿我练手吗?”
聚灵道:“上古的事,你为什么骗我们。”
墨衍收手退回到瑶池边,“那么久的事你我都改变不了了。”
“那这次了,你骗我们用命来换毕方。”
“我同样也搭上了我自己的命。”
“可是你会重生,而我们不能。”
“从我诞生开始,整个世界都在告诉我,金凤和毕方是世界的主宰,我信仰他们,他们为鸟,我便也想拥有鸟的外形,而后生金銮,形态为鸟,世道不公,凭什么只有我是异类,那时还没有今天的幻形之术,我用了几百年才拥有羽翼,自称墨衍鸟,即使与金凤,毕方,金銮同誉为四大神兽,但我终究不是天生鸟羽,金凤和毕方结合生死而得寒竹,也是传给金銮。后生灵尽灭,生命重启,我与金凤以为命之源,我发现了新的生命体里有新的毕方,我明白了,他们不是主宰,他们不过是自然生命形成过程里的试验品,以火为生命之源失败了,我们再次毁天地,我们四神兽都不再插手自然之事,生命自然重启了,我明白了,没有主宰,我信奉得一切都是错的,是假的,我失落,彷徨,无助,我不知道为何如此,直到后来玄女塑人王伏羲为人族之最先的信仰,我才明白那时我失去了信仰,失去了我所坚定的方向。而我天生为人,人族定将主宰世界,那信仰不该再为异类。”
聚灵道:“上仙当年之惑,便是如今我们惑,那时仙道渺渺,自然没有今天那么多和睦的心法,我们都能理解上仙当时的抉择,但今日,我们心中的怒,可否在上仙这发泄一番。”
墨衍张开双手,“若我的命能熄你们的怒火,那你们只管来拿。”
聚灵道:“上仙还是仙道信仰的巅峰,信仰该在,只是我学的纯阳之法,有一股刚怒,就想与上仙打一架。”
墨衍道:“奉陪。”
瑶池水波逐荡,聚灵奇门遁甲开至生门,执兑七宫,天柱星。圣母开风韵,辅助聚灵即将的爆发。墨衍对视而立,聚灵挥剑,墨衍徒手阻挡,剑气激起瑶池之水散想天空,一剑一剑的挥洒,瑶池一池欲水四处飞溅,力量爆发十足,只是打在墨衍身上的不过百分之一,聚灵的愤怒需要这样的方式来发泄。
待到一切平息,墨衍离开了,圣母看着聚灵收起了剑,“舒服了吗?”
聚灵呼这大气,“好多了。玄女性格洒脱,都没有因为此时责怪墨衍,我们又有何资格问罪于他呢,不过还是想发泄一下。”